听雨

回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城，这个冬天湿漉漉、夏天又极度闷热的城市。昨晚，临睡前，听了好久的雨。

一如贵州其它地方一样，每年冬天都有不少的雨雾天气。整个天空被湿漉漉的雨雾笼罩，空气中添了几分寒冷。这里的冷不是北方那样的干冷，风吹得皮肤要裂开似的，而是湿冷，冷到了骨子里的那种颤冷。不管衣服怎么包裹，风总能悄悄钻进衣服，再钻进身体，让你感受到全身通透地冷。

冬天的雨是缭绕、缠绵的，所有的湿气在空中蕴育开，然后再飘飘悠悠地洒落下来，无声无息地触碰大地。落在大地上、落在树梢上、落在屋顶上；有的悄无声息，、有的声势浩大。软弱细微的几乎听不见，除了若有若无的沙沙声，只留下夜色中无限的寂静与冗长；稍大点声的就是雨水聚集从一个物体流动到另一个物体的嘀嗒声，嘀嗒……嘀嗒……嘀嗒……舒缓而又有节奏，让人忍不住跟着节奏打起拍子来；再大的就是滴在窗户遮雨棚上的声音，啪……啪……清脆而响亮。

雨一直下，各种雨滴声交错响起，像是一场大型的演唱会现场，所有的音律皆齐备，完全不比一场演奏差。它是自然之音，免费为听众提供美妙的音乐；其次，它实现了众生平等的追求，对于任何一个人，它都不吝啬它的美妙。美中不足的是这场演奏格外的长，一直在夜里蔓延开来，从近处到远处，从低处到高处。但相对于它的优点这个不足完全可以忽略。

静静地躺着听，不知听了多久，乐曲还在进行中。这乐曲仿佛凝固了时间，凝固了世间的一切动态，让时空都静止了。夜里，除了雨声，什么声都在雨声的熏陶下渐渐地褪去，让世间重现古朴又安详的自然之界。如果不是睁眼看到现代的天花板，我会误以为我身在古代社会，正贴近于大自然。

不知不觉地在乐曲中进入梦乡，梦里，又是听了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