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点被一个反复多次的梦惊醒。
有人在带着仇恨追我,似乎在另一个世界我又犯了什么错误,或者是侵害了某人的利益。
这么些年总有类似这样奇奇怪怪的梦找上我。有时候,我逃得很快,步伐轻盈,也能找到藏身的地方,但多数时候,双腿像陷阱了沼泽里。
我不懂心里分析,也没有更好的路径去探索自己的内心,被意识覆盖下的黑暗面里波涛涌动。这是了解自己,接近自己最好的机会,可我只能在冰山上探望,试图从现实生活中找答案。可这些问题的答案分布的七零八碎,很难拼成一副完整的画面。只能依靠这些文字的灵感,一点一点的开垦,希望缪斯女神有一天能附身掌握我的大脑和双手。
我感觉到的就是自己没有安全感。对生活和未来毫无把握,黑压压的被恐惧围困。能用双手去创造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一定有什么东西捆缚住了我的灵魂,我行走在自己的天地里,不愿意去做乌七八糟的工作,更别提那些毫无指望的狗屁创业。不开拓,不劳作,这不是人的本性,上帝创造人的时候,就为他们的身体和思想注入了劳动的药水。无所作为的,除非疯子,要么就是圣人。这两种人都摆脱了上帝布控的魔咒,杀出了自己的路。平凡如我的人,不劳动,不去创造,我敢说,用不了多久,有一种叫做“无聊”的怪物,就会找上门,活活拨了他的皮。
很难有什么东西沉沉的能让内心平和宁静。我打发无聊的伎俩就是读书,写几个字。有时跑跑步。虽然没有物质上的收益,但对于我的精神世界是大有裨益的。现在过得日子是那些劳累了一生,终于松一口,挨到退休的人才能享受的生活。无疑,他们努力了一辈子,到最后都一致认为“钱”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得,生活中随便一件事都比它重要。健康的身体;和睦的家庭;像驴子一样强大的性功能;还有爱的能力。这些统统用钱买不到,任凭你是谁?
可眼下,我真的陷入了困境。这种奇怪的感觉带着毁灭的味道,像白蚁啃噬梯坝一样决绝惨烈。而我动弹不得,压根不愿意动,因为我讨厌那些堂而皇之的工作,什么业务经理,市场营销,企划主任等等,它们与我是另一个不相交的世界。
我承认一个人只有一个命运。
其他的东西,完全可以装成一个瞎子,但读书除外,我喜欢阅读。
刚过十五,我就去了趟内蒙,为新年的面包做些准备,一头扎进蒙古大地,就像进了传说中的地狱,好端端的平地,被一个个天坑破坏,空气是黑色的,终日不见阳光,吸到肺部里的不是氧气而是毒气。
公路两边的饭店被过往的大卡车仰起的灰尘覆盖的灰蒙蒙的,每一个人的面部都黑黢黢的。我走近观察,发现连脸上毛孔旁边的小坑里也填满了黑色粉尘,他们的灵魂也是黑色的。
行走在街面上的人群都像从地下钻出来的。除了空气污染以外,噪音更是一绝,大卡车把路面碾的坑坑洼洼,每经过一辆车就爆发出刺耳的听听框框声,失去耐心的司机会猛按气喇叭,高分贝的电流猛烈的刺进你的耳膜,大脑嗡嗡嗡的响个没完。
但人们脸上充满笑容,黑糊糊的脸颊,堆起一层肉,写满了无数个“我愿意”。钱是个好东西,是个魔鬼的国王。它迷惑人们迷失的看不清前方。我以为雾霾和毒气只属于内蒙,我的家乡一定蓝天白云,可事实上,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整个北方都患了疾病,一个城市传染给另一个城市。我们就在这里生活,患病,做梦,造孩子,一代一代。
亲爱的三舅让我等,给我希望。给我现世的沉甸甸得依靠。
回到生活,我也可以变得为所欲为,独当一面。可我发现,老天从生下我的那天起,就在刁难我,让我三岁患热病,七岁滚进深沟里(当时我以为我真的死了),十几岁从驴子背上跌落,差点被那畜生的蹄子踏死。这几次都险些要了我的命。再长大些,我的身体里就住进了魔鬼,它就像飞机引擎,涡轮增压的发动机,大马力的推着我前进,再前进。终于在某一天,我累垮了,不想动了,它还在一个劲地召唤,说:这就是奋斗,努力。一个男人一定要如此。去你妈的。哎呀,你看我动粗了,其实,我是被文明教化过的人。
往上数几代,看不出,我的家族里有英雄的血脉。当然和平年代不需要英雄,但需要英雄的处事决断能力。也没有艺术家,没有诗歌,他们都是专业修理地球的好手。当然,我没得选择,也不会抱怨,那是我的命。我可以用自己的创造改变一些事实。我走得太急了些,忘了休息,忘了调整,也遗忘了回头看看。
不敢想象,没有阅读和文字我会是个什么样子。说逃避我也不反对,一个人总得学会给自己疗伤,总得想办法重新站起来,感谢他经过得苦难。让这些苦难变得有价值和意义,让更多还在困境里的人看到希望。
我每天都很担忧,只有沉迷在文字里,才能暂时得到解脱。生活就是个圈套,艺术家提炼生活,创造美和希望。经历痛苦的人们需要这味良药。可又有谁给过艺术家理解的眼神呢?宁小姐说,艺术家一旦开始生活,他就失去了顿悟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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