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讲到,在一片春光明媚中,郑国迎来了一支喜气洋洋的大队伍,这支队伍浩浩荡荡、旌旗飞扬,联翩的车队扬起十里灰尘,上千匹骏马仰天长嘶,这阵仗好生气派。
车队的核心,是一位相貌俊美,身材修长的高富帅,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显赫一时的大人物--楚国令尹公子围。
今天是公子围的好日子,他要迎娶郑国大夫公孙段的女儿,真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位帅哥今天的打扮非常奢华。
虽说,楚国摆出了很大的阵势,迎亲队伍喜气洋洋,帅哥也身着华美的服饰。但郑国人却在喜庆的气氛中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因为在密密麻麻的迎亲队伍中隐约可见的是刀枪和弓弩,轻重武器样样俱全,让人细思极恐。
这是来娶亲的吗?这分明是来灭国的。郑国的守城将士感到危险已经临近,他们手握长矛,利箭上弦,严阵以待。
对于楚国人,郑国向来是心存戒备的,更何况这眼前的阵势,楚国人是气势汹汹,暗藏杀机啊!
这样的局面僵持了一阵子,但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不多时,郑国的外交官子羽出现在城楼上。
将入馆,郑人恶之。使行人子羽与之言,乃馆于外。
他们正准备住进城内宾馆,郑国人怀疑他们有诈,派行人子羽同他们说了,于是住在城外的馆舍。
人家楚国大哥是来郑国迎亲的,小小的郑国总不能失了礼仪,将人家拒之门外吧。
于是,子产便派了一个能言善辩的外交官子羽前来救场。
这个子羽很会说话,他跟楚国人说,你们这么多人住在城里不方便,为了保持楚郑两国的互信和理解,请远方的贵客在城外落脚歇息吧,聘礼仪式也将在城外举行,我国将保证贵国迎亲团队人员的一切生活供应。
不过楚国人倒是挺配合,也没说什么,就住在了城外。
既聘,将以众逆。
聘问结束以后,公子围准备带领军队前去迎亲。
国事访问结束后,也向公孙段家行完了聘礼,公子围便直截了当地提出,为了表示对这桩婚姻的尊重,他将率领楚国最先进的武装部队进入都城迎亲,希望郑国配合,打开城门迎接。
子产这时心里又犯嘀咕了,新郎官要举行“亲迎”之礼,但迎亲的队伍不是少数的亲信和随从,而是一支“荷枪实弹”的精锐大部队,这还了得。
楚国的狼子野心已凸现无疑,他们这是包藏祸心哪,他们想趁此良机一举两得:既娶了夫人,又折人之兵、谋人之国,可谓是机关算尽哈。
子产担心楚国会借此机会图谋不轨,于是,他再次派子羽前去交涉。
子产患之,使子羽辞曰:“以敝邑褊小,不足以容从者,请墠听命!”
子产担心这件事,派子羽推辞,说:“由于敝国地方狭小,容纳不下您的众多随从,请允许我们在城外修整祭祀的地面,在此请求您的允许。”
墠【shàn】 :祭祀的场地。依照周礼,贵族男子上门迎亲时,男方应该在女方的家祖庙里举行迎娶仪式。但子产不想让楚国军队进城,所以在郊外开辟场地,替代女方宗庙举行迎亲之礼。
尽管此举于礼不合,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子产非常清楚公子围的为人:这位楚相最不讲诚信。
晋国贤臣祁午说过:“今令尹之不信,诸侯之所闻也。”他还称公子围为“不信之尤者”:不讲诚信中最顶级的人。
对待这样臭名昭著的人,子产怎敢掉以轻心?更要命的是,他还带有全副武装的楚国精锐部队。
子产拐弯抹角不让楚国迎亲队伍进入国都,真是煞费苦心啊!
然而,你郑国三番五次地阻拦楚国人进城,你以为楚国人是吃素的吗?你郑人有自己的如意算盘,那楚人也有自己的应对之策,那虎狼之师的楚人岂能容人置喙,岂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那么,面对子羽的再次阻拦,楚人又是以怎样的态度予以回应呢?
我们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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