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迈芳瞥过一眼立地佛,冷冷地说道:“你说这话,好像不曾是日月圣教的大督使似的?我们什么时候不是看上的就取,看不顺眼的就干掉?”
立地佛“哼”过一声道:“天欲其亡,必先予其狂。今日你可长见识了吗?看看这些青年才俊,何人不清新脱俗,一身正气,面对他们你就不觉自己龌龊猥琐吗?”
鄂迈芳喟然长叹一声后,道:“子本玉,你从何处请出这么一支神奇队伍与诸位高人?”
立地佛骄傲地一笑,说道:“我实告于你也无妨,这支队伍是我受荡魔神侠所遣,请出来的世外高人,去抗战白皮妖人的。队伍有一千三百人,个个都是山上飞翼虎,江海云中龙。我想,你刚才已经领教过他们的本事,当知我所言不虚。所以我奉劲你识时务,改邪归正,弃暗投明。”
鄂迈芳悽然一笑摇了摇头道:“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像你一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
立地佛:“有何不可以?”
鄂迈芳:“因为你立地佛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可以说你是脚面上支锅――家随人走。我们很多人可都是有家族家业的,怎么可以如你一样转身叛教呢?其中缘由,还须我向你这个执法大督使一一详明吗?”
立地佛想到教规对叛逆者的残酷,顿时哑口无言。龚正也知鄂迈芳的顾忌之重,便岔开话头问他:“你言讲你们奉命在敌后设伏,难道就你们那一船之众吗?我看他们那么不经事,能有何用?”
鄂迈芳:“他们不经事,也只怪你太猛。出手一击打死强公才,一把大刀把船都削空。他们不逃离下去,死也白死。不过他们在这里逃虽逃了,却不会真敢远去,只怕现在他们都归了大队去也。”
龚正:“你们还有大部队?现在在何处。”
鄂迈芳:“就在前面不远的白淀湖里,人数有好几千呢。”
龚正:“都是日月五毒教的人吗?”
鄂迈芳:“不。有一少半是,另一多半是官府散兵游勇、青壮渔民。但统由我们组织指挥。”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从河中飞身上岸向龚正禀告:“龚爷。河中正前方有黑压压的船只向我们冲过来。”
“不好。”鄂迈芳首先道:“一定是汪庭逃回去了,擅自调动伏兵来对付你们了。”
“汪庭?”立地佛惊讶道:“是五峰岛主二汪吗?”
鄂迈芳:“正是此人。这厮可恶,百般掇弄我和强执使来寻你清理叛逆。他倒见势不好溜之大吉,妄动伏兵。真是该死。”
立地佛恨道:“这个海盗头子与八岐蛇士浩粘宁茨狼狈为奸,到处调拨是非,居心叵测。这两个祸害不除,天下无宁。”
龚正点头道:“但有见着,必擒而杀之。只是当前,白皮妖人才是最大的祸害。鄂迈芳,我今日可放你一马,与我迎上你们来的对伍,命令并带着他们马上原路返回,留着性命去与白皮妖人战斗。这也算你积-桩阴德。你看怎么样?”
鄂迈芳凄苦一笑,摇头道:“依你所议,我那样做了,无异于公然宣布我已叛教。那时家族被屠,叫天无应,呼地不灵。”
龚正怒道:“你这是执意一死保家族了,心胸格局如此狭窄,留无大用反而生害。既然不可避免一场混战,那老夫就成全你,再灭尔等一群乌合之众。你上路吧!”
龚正说着就举刀要斩鄂迈芳。鄂迈芳泪润眼角又忽然叫道:“且慢。”
“你又有何话可讲?快说,莫拖延时间?”
鄂迈芳:“你们可以把我五花大绑刀压颈,做为人质推在队伍前面要挟汪庭不轻举妄动。这成与不成,后续怎样发展,就看你们的了。”
龚正:“算你还有点良心,识时务。好,就照你所说的办。来人,带网把他绑了,押赴阵前。”
待到船上向前行时,鄂迈芳却忽地又一声哀叹,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何苦为他人做嫁衣呢!白伤了这么多好汉性命,下世却难再做人?”
立地佛闻言惊讶,向鄂迈芳道:“鄂执使,你此言何意?”
鄂迈芳一咬牙道:“罢了,我就坦白说吧。为了给白皮妖人予以必死打击,前面来的所有船只,船头上都带有火药包。只为冲撞妖人的铁甲战舰时与他们同归与尽。所以你们的船队千万不能让他们靠近了。”
龚正闻言,向鄂迈芳道:“好狠。不过,我仍然愿意试一试你在日月五毒教中的斤两。”
鄂迈芳眼望前方压压涌过来的船只,忽然又冷血起来,一挺胸道:“言尽于此,悉听尊便。反正今天横竖我是一个死。”
说话间,两支船队已在快速接近,眼看不到十丈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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