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下

你想完成的那些憧憬，比抱着回忆流泪有趣。

一一题记

“啊！”

夜，一觉惊醒，“怎了，胸骨下边炙热的难受？”

昨天凌晨，在于黎明前，也是这样的不舒服，胸骨那地方随着有一点痛，今天，似乎热热的，不痛，胃辐射！

秦凤是慢性胃炎患者，她的暴吃暴饮不但没有减少肠胃炎，甚至是加重肠胃的不舒服，有时被折腾得头痛，倒是经常的事，她恶性不改，在于禁忌的炊气、油炸食品，禁而不止 ，禁不住诱惑而猛吃。

家庭的变故也是影响她找零食发泄情绪的一个原因。

人到中年，因为陈彬被撞伤，秦凤先借钱抢救陈彬，先付出了近乎三十万元，于去年，保险公司才在法律强制下将赔偿金还给陈彬，欠人家的钱才得以还清。

最难的是那些年的过程。两个孩子上大学得供养，秦凤的父母又是住院得花钱，秦凤处于焦虑惶恐不安中，有苦无处说，跟保险公司的官司又在进行着，都被逼得哭诉无门的悲惨世界中……

秦凤于回忆里看看自己，家庭如此悲哀，她职务又在欠努力补充条件中，压抑与焦虑并来，她都感四面楚歌的悲催！

往事不堪回首。她的每一段经历都是艰难困苦，人生总在风雨里飘摇，没见得日头的灰心失望，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最让秦凤死心的不是艰难困苦，而是陈彬的不通人情、一条筋的神经质。

秦凤尽心尽力为家付出全部心血。可以说，她为抢救陈彬竭尽全力，恢复后的陈彬不但没有感恩秦凤、记得她的好，反而变本加厉冷虐待秦凤。

秦凤就是秦凤，她逼于陈彬没得沟通，但她能够做到的是，稳住家，打理好家庭，孩子上学的上学去，生活需要照顾的，还得对陈彬好。

陈彬受伤严重，秦凤就算口里头跟他吵几句，她还是在于饮食上尽做有营养的食物给陈彬吃，每天早晨，她还是煮一点稀饭给陈彬吃，而秦凤，就算她坐月子，她也吃不上陈彬煮饭给他吃。

陈彬一直散漫自由，对于家庭缺乏责任心，糊涂度日，将就过三餐就是他了。

陈彬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勒紧口袋别让钱流失。

秦凤花钱不关他的事，他回家有得一口饭就行，要求不高，一家子吃喝跟他无关，他看紧钱，尽量不花钱。

陈彬从来不用跟秦凤要钱。

唯一的一次，在于17年前，秦凤要买地，她说户头还有一万元；他说没有钱，把秦凤户头的一万元转到他自己户头，而后花了一万三千元买下了两间房。

陈彬精于计算，不会乱花钱，因为打理三餐的是秦凤，陈彬不花钱有吃的；秦凤不花钱一家子没得吃。

不花钱的陈彬户头有剩余，秦凤花钱的人，每个月都掏空口袋，月光族一个！

秦凤心善良，陈彬不会乱花钱，孩子学费不用愁；秦凤家用消费多，一家子里里外外兼顾着，人情世故，她操心、张罗着，这才像个家。

秦凤心系家庭，她没把自己当回事，家里家外处处她都担起责任，她如石磨磨出细腻的浆，艰难的字词挤出苦涩，有谁怜她？

那时间，陈彬脱离危险，家好好的。

夜幕下，她不堪重荷的是……

秦凤一瞬间触发神经，以往的一个个镜头里重映，她的心头翻滚，没法平静，禁不住又眼眶湿了！触景伤情，回首过去，她难以抑制涌上心头的痛楚，冒发冲出心口，“我都请医生把你救活，你本该珍惜再来一次的生命，爱家、爱我，可为什么非得把我折腾？不懂得我对你的好，却只要性趣上来满足你就行，其他都跟你莫不相干吗？”

秦凤最不堪回首的是陈彬的暴烈行为，非得到她不可的霸道 就算她来例假也不会放过她。

每一次要得到她，陈彬最会信言当当，“我就轻轻的、一下就好 ，就一下……”

花言巧语的诱骗手段，他能言善道表现出谦谦君子的情种，目的就是得到她，陈彬可谓使出浑身解数！

这五年来，秦凤倍受陈彬的欺辱，他得寸进尺当她如物，要的时候不会征得秦凤同意，强行占有；他想要的时候就会花言巧语胡说一通要秦凤顺着她，若是她假装睡了，半夜时分，她上厕所的会儿，明明发出入睡的鼻音的陈彬会一个鱼跃龙门进入状态，强行把秦凤压在身下，伺机而动。

人生如此波折。生命不可辜负，就算灾难重重，她的婚姻的辛苦与挣扎熬过来的，大半辈子处于挣扎煎熬中过来，她灰心失望过，她极想一闭眼就灰飞烟灭，她极想逃离这个空间，离开这人间疾苦，逃离被迫害的环境！

有得逃吗？在于陈彬正常的时候，她都忍耐着，安稳一个家；在于陈彬受伤后，她又怎能做到抛开负债累累的支离破碎的家？

如果秦凤忍受不了离开家，那么，上学的没学上；生活没人打理三餐，家又怎会成家？

秦凤会这样珍惜自己的羽毛吗？

如果她是这样的人，今天 ，陈彬又何来四墙筑起，安稳一个家？

命吧！秦凤自认软弱，挣脱不了家的枷锁，她宁愿绑住身心没得自由。

秦凤沉默，寡言少语，她做着的是，当哑巴，改变自己，封锁自己，她就是一个人的世界。

陈彬就是陈彬，他想怎样都行，她不能再企图改变一个两次开颅手术的人，他没有感动于辛苦的秦凤撑起坚强救活他、挽救这个家。

陈彬出言不逊，似乎仇恨的眼神跟秦凤敌对。

这正是秦凤忍受不了的埋藏心底里的哀怨！

人活过来了，她的付出怎一点不见感动？总说半食半饿，明明做了吃的摆在他面前，就希望他多吃点，却是“吃屎啊”来诽谤秦凤的付出与热心肠！她都不舍得吃，总把好的让给他吃，可他在于秦凤父母面前总是说秦凤减肥，越减越肥，一样吃过一样食物，他出言不逊讽刺秦凤，他道自己的却是“半食半饿”，两者鲜明对比，他饿着，秦凤撑着吃，想要减肥的人胖胖的，他半食半饿的人当然瘦瘦的……

陈彬的神经病的行为刺痛秦凤的心！她一年熬过一年，一日日煎熬着，总等待他能够体谅她、见她辛苦的一天……

何时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