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璐瑾
1
小沙子是一个有着黑色大眼睛的六岁小男孩。在幼儿园的美术课上,小沙子画了一幅长得胖乎乎像气球一样的虎皮猫。小沙子得意地以为老师会表扬他的妙想天开。可老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只是长了胡子的大气球,太奇怪了。小沙子有些沮丧。回到家中让爸爸和妈妈看了,可他们也同样认为这只是一个有着黄白条纹的大气球而已。小沙子很奇怪为什么大人就是看不懂这是一只猫呢?从这以后,小沙子再也没有问过大人,只是把这一幅画收好,妥妥帖帖地放到自己的书包里。
2
这一段时间,小沙子总是能够在公寓楼下看见一只,长得胖乎乎圆滚滚的虎皮猫。这只猫见到了小沙子总是裂开嘴巴来笑。小沙子把这个奇妙的发现告诉了妈妈,妈妈说这是他的胡思乱想。后来他发现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说出来别人总是觉得他是一个奇怪的小男孩。小沙子不高兴了总是会趴在窗户上,数天上到底有几颗星星。这一段时间,他把星星数到了第一百次一百颗。并且他还会自己问自己。大人也有小的时候,他们小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像他一样呢?不过看身边大人们的情形,即使有过,他们也早已忘光了。
3
这是一个晴朗的周日,天空湛蓝如洗,洁白的云朵在天际轻盈盈地飘荡。会笑的虎皮猫在花坛边沿迈着优雅的步子,昂着头,神情骄傲地朝小沙子走来。坐在小沙子的旁边。小沙子把手中的饼干给了一块给它,它伸出爪子接住直往嘴巴里送。小沙子睁大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这只虎皮猫。
“嗯……味道不错,要是是沙丁鱼味的会更好!”
“猫会说话耶!”
虽然很有意思,但会不会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呢?
这只虎皮猫抖动着身子,从嘴巴里发出呵呵呵的大笑声,眯缝着眼睛盯着小沙子怪吓人的。小沙子往外挪了挪。
“放心好了,这可不是你的异想天开,我可真的是一只会说话的猫哟……”
小沙子莫名其妙地想要它看自己的那幅画。
“你愿意看看我在幼儿园画的画吗?”
“好啊……”虎皮猫用他的爪子拉了拉它的胡子。
小沙子把画从家里拿了下来,递给了这只虎皮猫。它拿起画作出滑稽的表情,恶作剧地瞅了瞅小沙子。
“这是一只胖的像气球一样的猫。”
小沙子为有人能够看懂自己的画很高兴,虽然它只是一只猫。瞬间便和它觉得亲近了起来。
“太好了,你能够看懂它是一只猫。”
“当然了,而且我觉得这个家伙跟我长得还挺像的。”
小沙子被它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虎皮猫眼睛骨碌骨碌转着,用爪子捻着胡子好像在打什么主意。
“嗨小子,我叫爵士,要不要和我到一个有趣地地方。”
小沙子有些迟疑,转过来想反正它是一只猫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4
小沙子跟着爵士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来到一片蓊蓊郁郁的香樟树林里。朝着一条小路不断地向前跑去,四周逐渐变得安静,两旁绿色的树木不断地往后退去,紧接着世界被黑暗所吞噬。小沙子有些恐惧,迟疑了一会,可爵士摇曳的猫尾巴驱散了迟疑,小沙子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像着了迷一样。忽然,前面出现了一束耀眼的光芒,刺得小沙子连忙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后,小沙子发现自己的四周是一片云海,自己轻飘飘地悬浮在天空中。
突然,仿佛被重力吸引,身体不受控制地极速往下面掉。头发被风扯拨得像是在疾风中拼命晃动身体的芒草。
小沙子闭上眼睛,只能任由重力摆布。他听见自己掉到水里的声音,就当他呼吸困难的时候。他感到脖子后面的衣服被钩子给钩住了,接着是绳子把他往上拉起来。
小沙子被拉出了水面,救他的是一艘巨大的捕鱼船。小沙子被高高地吊在半空中,突然被风给一吹,咳了几声,把喝进肚子里的水给吐了出来。
阳光刺的耀眼,慢慢地张开眼睛,发现岸上面站着许许多多的猫。小沙子来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猫的国度。
5
这些和小沙子一样高的猫们,把小沙子塞到一个金色的笼子里。用四只青蛙拉的车把小沙子拉到了王宫里。
国王是一只又肥又圆的灰猫。端坐在王座上,长长的白色貂皮大衣垂到了地面上。它俯视着所有的猫。猫们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不停地摇摆着后面的尾巴讨好着。
“我命令你们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东西,那么难看。”
“我们也不知道!”一只猫用尖利的声音回答道。
“我是一个人。”
国王对小沙子的插话有些恼怒。
“我命令你说话,你才可以说话。我现在命令你说话。”
“我是一个人类男孩,今年六岁,我希望你放了我。”
说完,国王可怕的大笑起来,斥责道。“没有谁可以命令我,我要惩罚你。”
“我是在请求你。”
国王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说:“你对我不敬,我要罚你到我的玫瑰园里去照看我的玫瑰,下次我到玫瑰园里去的时候如果玫瑰没有开花,我就要把你给吃掉。”
猫们都知道国王的玫瑰园已经十年没有开花了,所有的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为这个跟它们长得不一样的生物感到悲哀。
小沙子却在想为什们国王也和大人们一样不愿意听完他的话呢!
6
这是一个大型的玫瑰园。里面有上万株长得好像一模一样的玫瑰花,但小沙子知道它们都是不一样的。管理玫瑰园的猫。有的胖,有的瘦,有的叽叽喳喳,有的沉默不语。小沙子发现它们照顾这些完全不一样的玫瑰花用的却是同样的一种方法。一样的肥料,一样多的水分,一样的锄草松土,一样的修剪。难怪这些玫瑰会十年不开花。
小沙子把玫瑰不开花的原因告诉了长着两条白色长眉毛的老黑猫园长。
园长用颤巍巍的声音说:“自猫国有史以来,猫们都是用同样的方法来种植玫瑰的。”
“那玫瑰为什么没有开花?”
“我想应该是哪只猫在施肥锄草的时候偷了懒。”
“不对。”小沙子争辩道:“那是因为它们都是不同的。难道你没有看到这株玫瑰花的叶子带着红色吗?而那一株的玫瑰花的叶子上有七只毛毛虫。其实它只能让两只毛毛虫变成蝴蝶,才不会伤害自己。”
“胡说八道,难道你说的话能够和书籍相比吗,”园长很生气的甩下小沙子便走了。
在这之后,所有的猫都斜着眼看小沙子,不是说腰疼就是说腿麻要休息一下,让小沙子一个人去照顾这些玫瑰花们。
在一个金色的傍晚,小沙子给玫瑰们喝好不同量份的水准备收工的时候。玫瑰们突然都吵吵囔囔起来。:“小沙子,谢谢你帮我松了脚下坚硬的土块。”
“要不是你,我每天铁定被水撑个半死。”
“我其实不喜欢吃黑色的肥料。”
“我们明天会早起来梳妆的”
第二天,玫瑰园里的玫瑰长出了小而鼓鼓的花蕾。猫们都很惊讶。只是这些玫瑰花梳了好多天的妆才把妆梳好,开出美丽的玫瑰花来。
猫国王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到可玫瑰园,看到满园盛开的玫瑰,五彩缤纷,芳香四溢。国王也不好为难小沙子。
“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很聪明,所以我要把你留在王宫里,我是国王,我要支配所有好的东西。”
小沙子紧锁着眉头,开始忧郁起来。看来他需要冒险逃出王宫了。
小沙子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逃出了王宫,他遇到了一只、两只、三只、四只猫。
7
第一只猫是一只爱做生意的没有尾巴的猫。
小沙子用猫币在它的商店买面包和水的时候。他正在纸上不停地记着数字。
“你在做什么?”
“我在计算我的财富。一亿三千万,一亿四千万”
“你有这些钱干吗呢?”
“我可以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可以买到尊敬、快乐和关心吗?”
这时这只猫才抬起头看眼前扮成白猫的小沙子。他被小沙子的话给激怒了,把小沙子赶出了商店,然后继续在计算着它的财富。
8
第二只猫是一只白色的猫,很英俊。它是一只诗人猫。它站在开了花的芙蓉树下,正念着一首动人的情诗。
“星辰照亮我的前方,你的眼睛比宝石更加珍贵。”
“你喜欢上了一位姑娘吗?”
“是的,它是这个王国里最美丽的猫,我要为它写一首最伟大的情诗。”
“你为什么不去向它表白。”
诗人猫皱了皱眉,瞅了眼小沙子。
“我要写完这首情诗让猫们都知道我爱它,可是我的情诗还没有写完,所以还不能去表白。”
小沙子很爱一只金鱼,他没有想过为它写诗,只想陪伴着它,金鱼似乎也很高兴小沙子的陪伴。
小沙子带着困惑离开了这只诗人猫。
9
遇到的第三只猫没有了一只耳朵,它总是在房间里把所有的石头摞叠起来,然后推到再叠。
小沙子趴在窗户上问:“你为什么要摞石头,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意义,这是我的工作,其实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有什么喜欢的事情。”
“去流浪,看海和沙漠。”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离开了,就没有了工作,那生活怎么办!”
小沙子离开了这只没有耳朵的猫,他知道这只猫是永远都不会去流浪的。这里的猫让他觉得和大人门一样让他不能了解。
10
第四只猫是一位历史学家。它戴着一副厚厚的黑色宽边眼镜。现在正抬起头,眼睛在镜片后面死死地盯着小沙子,仿佛要把小沙子看穿一样。
“你是一个异类,在史书上记载有异类出现必有变革。”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史书上的经验所推导出来的,再加上国王的专横,百姓的顽固不化,民生的凋敝。”
“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去改变?”
“我只是一个历史学家,这不是我能办到的。”
小沙子觉得它的话很对,却也很奇怪。
小沙子觉得这里的猫们太奇怪了,他好像不能理解它们。他想离开这里,找到回家的方法。
11
小沙子在海边遇到了爵士,爵士站在沙滩上回望着不远处的小沙子。
小沙子走上前去,有些高兴也有些气愤,气愤它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小沙子,其实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你自己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
“我要回到我的世界。”
“我办不到。”爵士无奈地耸耸肩答道:“孩子,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方法,它离你已经很近了。”
爵士说完,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小沙子坐在沙滩上想起了一次到乡下奶奶家菜园里摘菜的事情。当时小沙子看到地面污秽不堪,不敢下脚。当时奶奶说:“孩子,不要看泥土很脏。她里面的养分滋养着我们人类所需要的蔬菜、稻谷和果树。看东西不要看表面,要用心去看到本质。”
小沙子似乎知道了答案,走向了大海,既然自己是从大海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么就能从大海里回去。
爵士猫站在树上瞧着这一切,喵喵喵地欢快得叫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我也需要召集士兵们来改变王国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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