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上班的她常常会想,爱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不是没谈过恋爱,大学那场恋爱虽然短暂,但也轰轰烈烈。后来也就自己一个人野习惯了,再也不喜去迁就另一个人,也就慢慢忘记爱一个人时的感觉。
直到那个人磨磨蹭蹭地出现。
最开始,是不喜欢的。就是第一眼过去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她要的类型。
大家一起住在合租的宿舍里面,一群小年轻,整天嘻嘻哈哈。房间充满了笑声,洋溢着快乐。
是热闹的一家人,邻居们大概会这样想。
都是朋友,谁会无意去猜测别人是不是喜欢自己,猜对了尴尬,猜错了更尴尬,倒不如糊糊涂涂打打闹闹地过这小日子。
(二)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呀?”他问。
问了她好多次了,什么意思呀他这是。
她搅了搅碗里的酸辣粉……
“不要说‘看感觉’ 。”
他打断了她正想要说的话。
玩笑开惯了倒也分不清什么可以说,什么最好不要说。
脑内闪出的一句话来不及深思就脱口而出了——
“喜欢你这样的男生。”还故作娇羞地抛了个媚眼。随后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自以为这个回答非常的棒。
男生的眼神有些变化,但是她没注意。
别人都说,看一个人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喜不喜欢对方。
她一直不信。
如果当时她有仔细凝视他的眼睛就会发现,这句话,是真的。千真万确,造不来假。
男生笑了笑。抿着的嘴角有个浅浅的酒窝。
“是吗……你这样说,我怕是会喜欢上你啊。”云淡风轻,显得毫不在意。
“你喜欢我?”她愣了愣,夹起来的粉丝滑到碗里,就像她内心里面一种莫名的情绪悄悄在六腑里滑动。
“不要开玩笑了,你以前说过不可能喜欢我的。”摆摆手,那一次晚上他亲口说的,不可能。
“那万一我真喜欢你,你会怎么办?”男孩有些着急,却又故作镇定,低垂着头戳着碗里的饺子。
他吃的水饺,男孩觉得这里的水饺很好吃,但她觉得,自己家乡的饺子最好吃,其他地方都比不上。
她静静地听着,细细地观察男孩,想从男孩的表情、眼神中看出些什么……因为常开玩笑,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说真的。
但男孩低垂的头,只能让她捕捉到男孩黝黑发亮的头发,在微黄的灯光下镀着一层暖意。
“你真的喜欢我吗?” 她任抱着试探的语气问。
甜甜的,她觉得有点开心的。
在她看来,被人喜欢是一件开心的事情。那滑入六腑的暖意还没有被摸清楚代表着什么意思就被这丝开心所埋没。
后来,女孩想,那时候仔细一点就好了。
“你真的喜欢我?”她凑近脸追问。
“你这叫我怎么回答,很尴尬的……”男孩笑着打哈哈。
可能正是因为男孩的这种嘻嘻哈哈的表现让她无法仔细去揣摩事情的真假。
她认为,对待感情应该要认真的,不得打马虎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儿来的什么“你猜”这种说法。
她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她觉得男孩就是在开玩笑。
从来没想到有些时候开玩笑也是要拿出勇气来的。有些时候,玩笑被拒绝得多了就不会再有这个玩笑了。
“吃完了咱们就走吧,待会儿还要上课呢。”她转移了话题。不再盯着他看。
出了店面,迎面扑上来的夜风细细地贴在脸上,总想让人去发掘自己的内心。男孩从店面出来便再没有说话,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不会是真的喜欢吧!那我喜欢他吗?不知道呀,而且年后自己的打算可能会让两人分开吧,异地很辛苦。
内心的千转百绕,最终缠成了三个字——算了吧。
晚风总是来得快,走得也急。
一番纠结后,她打消了念头。还有点害怕男孩再提起这件事,把这层纸戳破,相处起来怕很不自在吧。
(三)
哪想,男孩自此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正常的吃吃喝喝,打打闹,但她就是感觉男孩在远离她。
不安!
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安。那悄然滑入内心的东西像发酵了一般,往外溢出着、叫嚣着。
她看着男孩和其他同事打闹。以前他只逗她的。
她看着男孩和其他同事看电影吃饭。以前他只和她一起吃的。
她看着男孩和其她女孩开各种玩笑,心里觉得委屈,还有埋怨。
当她再一次审视自己的内心时,她才看到那一丝暖意已经像蜘蛛网般牢牢裹住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像那晚贴面吹来的风,没有丝毫空隙。
整个胸腔的起伏都在诉说着,她喜欢那个男孩。
羞羞的,涩涩的,还有点藏着掖着的,怕别人知晓又怕别人不知晓。
喜欢。
“你的脸有点红喔!”
“啊?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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