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记得过年那天,在影院看《红海行动》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是这些军人的家属,我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当时,我脑子里具体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林老师。
那时的林老师还不是我的男朋友。
但是抑制不住的喜欢让我胡思乱想。
很多人都会觉得兵哥哥很帅很酷很棒,也会为影片里的行动而热血沸腾。但如果你不只是旁观者,还是他们的家属,你的心情会不会更复杂一些呢?你是欣喜多一点?还是担心多一点?又或者是思念多一点?
02
后来暑假过去,开学没多久,我和林老师就在一起了。直至现在,还不到两个月。
有一天晚上,林老师突然跟我说,他决定去当兵了。就在今年,十一之前。
如果林老师体检顺利通过了,那我们之间,还有五个月左右的时间,其中还包括两个月左右的暑假。
觉得时间对我们还是挺残酷的。
在学校,宿舍是有门禁时间的,晚上十一点之前要回宿舍。所以,每次我们俩都依依不舍的,卡着最后两分钟赶回宿舍。
那时候就觉得,异地恋的情侣真的太不容易了。不能相见的日子总是被思念侵蚀,想要抱紧彼此却只能对着手机屏幕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爱你”,每次相见总要跨过山河大海,穿越汹涌的人潮,每一秒在此时都显得格外珍贵,明知道不得不分开却总觉得挪不动脚……
太难了。
每每想到这,都会暗暗庆幸,庆幸我们可以待在彼此身边。
却没想到,要分开的消息总是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你问我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很复杂。
想哭,感觉眼泪不是自己的了,哗啦哗啦的往下流。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只想紧紧抱住对方,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你别走,你能不能别走啊……
不想让林老师走是真的,想让他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也是真的。
哭了好久,林老师说,别这么伤感,我希望你能替我高兴,虽然很难。
我还是忍不住得哭,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快要走了,我连伤感都不能伤感了嘛?我就要哭,我就想哭,然后伴随着舍友吃鸡的声音,我扔了一坨又一坨的纸……
但毕竟,这只是我倾诉情绪的一个出口。眼泪流出来,心里多少会好受点。不然大晚上的,还要憋着眼泪,我真的怕是要脑子进水了……
03
那天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给林老师发了长长的一大堆话。
截取其中一部分
“你去我难过。因为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你了,不知道你会过的怎么样,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变,不知道有些东西还留不留得住。但我更担心的,是你总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
你不去我也难过。因为那是你想做的事,不去的话你会记一辈子的,是个结,你会永远想着它,我不想让你以后想起来觉得遗憾。
所以说,当这个问题产生的时候,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会难过。
失去一些东西,本身,就是让人难过的。
但这个问题也让我感到高兴,因为至少,你有你想要做的事。”
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想去追求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上进心。
趁着我们还年轻,多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我相信距离的杀伤力,但比物理距离更可怕的,是心的距离。
两个人,如果心灵上不能产生共鸣,精神上不能互相交流,那即使每天粘在一起,我相信也不能长久,即使时间上满足了长久的要求,也不一定幸福,那不应该是我们所追求的。
更何况,我们又不是永远分开了,只是一段时间而已。
林老师的舍友说过一句话,距离之于爱情,就像风之于火,它吹散那些微弱的,助长那些强烈的。
我觉得特别对。
04
今天中午的时候,林老师就问了我关于要不要去当兵的事。
我记得之前说过,快高考那会,也有个征兵的消息。我伯伯一直想让我去当兵,一方面磨练意志,培养一些优秀的素养,另一方面,是因为当兵可以享受一些福利,以后多少能有点保障。
但是我不想去啊,因为我从小一直被管着,被管得多了,就非常渴望自由,希望可以有自己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进了部队,那就意味着自己可支配的时间就更少了。对于一个巴不得立刻马上就想飞出笼子的鸟来说,看到另一个笼子当然下意识的就想逃走。
可我不想解释那么多,所以干脆错过征兵填志愿的时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等我伯伯再问起来的时候,我就说,啊?已经错过当兵的时间了。
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只是我个人的态度,当兵不适合我,不代表不适合所有人。我不想做,却不能阻止身边的人想做。
可我毕竟是个人,再理性分析,也难免会掺杂些自己的情感进去,所以中午插了个话题就说别的去了。
晚上再说起这个话题时,林老师已经做好最后的决定了。
那我只能说,我难受,但是你想去,我不拦着。
后来林老师跟我说,如果我中午让他别去了,他可能就真的不去了,但会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在他心里多少会掉价。
我根本没想过这些,不过晚上在给林老师写的那一大段话里,还是简单解释了一下:
“除了今天这个,你之前还跟我说过别的一些蛮重要的事,我基本上都没明确表态,不是我没想,是我还没想好。
如果我没经历过,突然扔给我,我就直接回答的话,太草率了。不思考就容易被别人已经说出来的观念带跑,那就不是我们自己了。言论虽然自由,但有些时候,话不能瞎说,因为可能自己不经思考的一句话,就会对别人产生什么影响。
然后你要当兵,之前我一直没明确表态,是因为我知道你下了决定以后,并不会听我的。而且,我也一直以为你大三才去,这样我们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所以不如快到那个时候的时候再想。
所以,你今天突然跟我说,今年去,就在十一之前,不管最后去不去的了,我都觉得很突然。”
在电视剧里见过太多类似的场景,等到自己身上,竟突然慌了手脚。
05
“我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状态来面对你。
如果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像别的事一样平淡处理,我觉得你也会难过的,就那么不重要又无所谓吗?
可是我很在乎啊,如果我假装不在乎,假装很开心,我觉得你也是能看出来的。我们心里都明白,本来一些琐碎的烦心事也够多了,本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总让人觉得不够,再花时间在这些假装上,真是太傻太累太套俗了。
但是呢,如果我很直白的表露我的伤心难过,气氛又太伤感,我怕你愧疚,怕你动摇,更怕你因为我放弃了你真心想做的,然后后悔。两个人在一起应该因为彼此越变越好,而不是成为对方无谓的牵绊。
感觉好像哪一种情绪都不太对。
那就不管了,就算你还有十分钟就要走了,我们还有九分五十九秒可以抱紧彼此。
珍惜就好了,不把时间浪费在怎么掩饰上。
如果我把后背交给你之前,还要想一下我该不该相信你,那么我就不该交给你。
如果我们在一起以后反而顾虑很多,不能像以前一样袒露不想对别人说却想对彼此说的话,那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
亲爱的呀,你说,你去之前,要带我做完我所有想做的事。
你说,从现在开始,你会珍惜十月前的每一秒。
你说的我明白,但我更希望,在你去之前,我们可以一起做想做的事,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但不止于去之前。
不管你有没有做这个决定,不管你最后有没有成功去当兵,我们都应该有这种觉悟。
其实还有很多的话想说,只要时间还在变,只要我们还愿意用心去感受,想说的话永远都说不完。
不管你最后走不走,不管你什么时候走,我们要珍惜的,不应该只是这几个月,而是在一起的每一天,还有每一分每一秒。
2018.4.15-2018.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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