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年前,估计谁出了这道题,我就会说:那就把家先按在老家试试吧,那里的空气好,吃点蔬菜亦新鲜;在六年前,要是谁还出这道题,我估计会说:只要农村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估计会去居住,毕竟农村振兴未来可期。可是到了今天,要是文友邀我去农家逗留两三天,除非带一个课题前往,不然,我会寻个简单的生活不便的理由回城的。
4月1日是离开梅江老家回局里工作六周年的日子。三天后的4月4日是今年清明节。按照老家风俗,上坟祭祖最好能在节前完事,实在没空,清明节当天也行。清明节那天,趁上午老天下雨,我回访了居住在梅江镇何宅村的吴老师,送上了刊登有他作品的《通洲桥散文选》,索要到了他拟的两副桥联;想当然地在聚仁村替女画家找了一块油画展举办场地,却不知何故最后没有被她选中。等中午雨脚渐稀,上了太公、爷爷和父母的坟,裤腿满是脚下雨靴带上的泥浆,狼狈不堪;去前郑村侄女家打探起产生邻里纠纷的根源,自作主张地提出了告别陆路走水路的方案;又在白沙陈村穿街走巷,寻找小时候赶集的记忆,在与村支部陈书记交谈后,觉得村环境建设已落后大半截了。衣服潮湿、心情抑郁再加上下午气温骤降,打退堂鼓的念头特别强烈。连忙打电话谢别了在越龙山旅游的文友的好意,其实也是怕晚餐饮酒喝醉,打了滴滴车,快速返回城区的家。
一天十个小时下来,双脚不停地走过老家的山山水水,肚子也曾喝过老家人自酿的黄酒,但心儿却一直在放飞,考虑东考虑西,考虑这个关系又要考虑那个关系,最后直接影响到晚上睡觉。
农村是一张关系织成的网。农民的性格直截了当。一旦生活在农村就会立马陷入复杂的关系之中,让人百般无奈,抽身困难。而我生性孤独,喜欢在世界上一个人行走,且一头筋,一股蛮劲,想必处理不好上下左右的关系,想必不出一个月,就可能把好不容易累积下来的一点小名声搞坏弄丢。说到底,还不是书生气作祟,不愿去做社会上的赌徒,自然也不想去做不敢去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事。
昨天上午,我借在老城开会之便,去成人技术学院园丁书屋。兰溪文友也是创作指导老师的姜绍绩老人,对我感叹地说:你创作胆子不大,就喜欢写些花花草草。你什么时候才能具备让人批评让人咒骂的勇气啊。文学创作不外乎两点,一个是创作能力,一个是创作题材。重要的还是题材。语重心长,一语中的。
为长篇小说创作,能像前辈陈忠实那样在老家院子里住下来吗?我扪心问自己,一天一夜下来,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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