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你问塞涅卡文字功底,他对待时间看法。我认为,他的文字一流,表述清晰,说理到位,关键类比让人过目不忘。不论哲学家如何看待他,仅从文学上考量,他是一个难以复制的天才。
你说,仅仅因为那些啰嗦的信笺,还有几篇阐述不到位的劝慰文书吗?我的朋友,理解你的执拗还有骄傲,但是,你能够写出王勃《滕王阁序》吗?不要你用半天时间,给你一年,或者三年,交代出还是一堆废纸吧?文字上的比较,普通人无需想太多,知道好就行,干嘛计较数量,天才笔墨与少女眉眼,一眼即知惊艳。
他是一个异常勤奋的人,你厌弃他的道德水准。在我看来,他遭受的毁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不得已。如果不在那种情境,很难用规范要求他。成为帝王老师,真能够为所欲为,让人不用刀剑对着你?财富的诱惑,我不为他解释,具体缘由,那是他的问题。换了我,能否完全做到,不能去说,只能看情况。可惜不能让你看到我,挂在罗马城墙上的头颅,以及形散神不散凌厉风骨。
时间对于塞涅卡,和他思考的那些大问题一样重要,尤其是关于死亡是什么。他处于忧患想象中,如同荒野求生的人一样,不断提醒自己,面包是最重要的,而用实际的行动来让自己放心。
“那么、亲爱的卢西利乌斯,赶快好好地活下去吧,把每一天都当作一生来度过吧。当一个人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方武,对他来说,他的每一天都是他的一生,他是安全的。对于那些为希望而活的人来说,每一秒都在悄然逝去,取而代之的是贪婪和对死亡最可怜的恐惧,而这让一切都变得非常悲惨。”
除了马可·奥勒留之外,斯多葛学者倾向于对过去或未来的思考,而批评对现在的全神贯注。如果想要找马可·奥勒留的偏执性陈述,看一些关于未来,而不是关于过去的否定性说法,要看塞涅卡的观点。
“没有人愿意回到过去,除非他所有的行为都服从他的良心,良心是永远不会错的。如果一个人雄心勃勃地渴望着许多东西,骄傲地轻视它们、肆无忌惮地征服它们、背信弃义地欺骗它们、贪婪地夺取它们、挥霍它们,那么他必然会害怕自己的回忆。
然而,这是我们人生中神圣的被保留下来的一部分,它已经完全摆脱了世间的沧桑,摆脱了命运的支配,没有贫穷、恐惧和疾病的侵袭可以打扰到它。它既不会被困扰,也不能被拿走。它的属地会后顾无忧地永存。现在仅仅是单独的一天和转瞬即逝的时刻,但是当你需要的时候,过去的所有日子都将与你同在。
它们会允许自己被你随意地检查和关押,而这是忙碌的人没有闲暇去做的事情。只有无忧无虑且安静的心灵才能在其人生的所有部分中漫步。忙碌的人的心灵,就像被枷锁束缚着,不能回头看。所以,忙碌的人的生命就会消失在深渊中,因为无论你往一个容器里倒入多少水,如果容器下面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接受和容纳水的话,它就毫无用处,同样地,给予它多少时间都没有区别。如果没有地方让时间安定下来,它就会从漏洞百出的心灵中消失。
现在的时间是很短的,以至于确实对一些人来说,它似乎不存在,因为它总是在流逝,流动和消失。它在到达之前就已经停止了,不允许有任何的延迟,就像天空或者星星一样,它们永不停息,从不停留一步。因此,对于忙碌的人来说,只有现在的时间才属于他们,现在的时间是如此短暂而无法抓住,即使现在也在远离他们,就像他们被朝着许多方向撕开。”
塞涅卡倡导伊壁鸠鲁观点,即把注意力转移到过去,可以分散你对痛苦的注意力。
“这也将有所帮助,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想法上从而远离痛苦。想想你曾经高尚而勇敢地做过的事情。翻阅好的部分,把你的记忆伸展到你最崇拜的事物上。然后,让每一个最勇敢的、战胜痛苦的人出现在你的脑海中。”
我的朋友,在我的理解中,即便你的时间是应该摆脱痛苦的时间,也只要努力完成那十二伟业即可,而不要总是因为过去而患得患失,塞涅卡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他没有浪费一分钟的基础之上,因为即便你有十二分的勇气,也会在时光流逝中丢掉残存的理性,当然,还有你的花容月貌,所以没有时间叹息,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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