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z小秘秘
本书的主题是:思考生命是否有意义,直面是否要自杀的问题。
Part 1 荒诞推理
A 荒诞与自杀
①生命的意义问题
本章节开篇,就提出了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那便是自杀。判断人生是否值得,就是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这个问题十分重要。因为人生是否值得过的问题答案,往往会导致人意图走向死亡或反之大大激发其生存下去的欲望,即人生是否有意义关系着生存抑或是毁灭。只有明显的事实与抒情的表达保持平衡,才能进入感动和明察的状态。个人的思想与事实之间如何能保持平衡,显得尤为重要。
②荒诞与自杀的关系
人一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就是自毁。某天他可能突然意识到当前日复一日生活的无意义性,也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认识到自己无法反抗的命运,然后再也无法忍受。而自杀,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承认了自己跟不上或已经理解不了生活了。我习惯下的行为模式是多么地可笑和无意义,每天的躁动不安和受苦受难更是完全没有必要!越是思虑越是感到与实际生活的剥离。这样一种飘浮虚空的状态,便是所谓的荒诞感。如何摆脱这累人的荒诞,部分人会选择自杀,但大多数人其实也并不知道是选择脱离还是维持现状。
③闪避死亡
肉体的判断抵得上精神的判断,而在毁灭面前,肉体是要退缩的。我们先养成活在世上的习惯,然后才学会思考的习惯。尽管到处充斥着荒诞,但精神对死亡的向往终究是抵不过肉体上对死的退避。因为我们仍有着希望,希望会出现另一种“值得的”、“有意义”的人生,或者是弄虚作假地赋予生活以崇高理想。
荒诞就得轻生吗?触碰到了荒诞就只能顺势而下一直跌到虚无中,舍弃生命吗?
这个问题,作者给出了明确的答案:真正的努力反而在于坚持,竭尽可能地坚持,并且近距离察看那种遥远国度的怪异的草木。作为一个明智洞察的观察者,去看那遥远世界里,荒诞、希望和死亡三者之间的博弈。
B 荒诞之壁
①荒诞的发现
荒诞如同情感一样,尽管会部分暴露出来,但也仅有表露出来的部分可以被量化被感知。荒诞的真实面貌难以被捕捉,因此很难认识其全部的真相,它往往诞生于不起眼之处。或者不过就是在日复一日的时间里,突然萌生出了“为什么”的想法,然后“一切”就开始了,对机械生活的厌倦以及对此的思虑的开始。
一天又一天,我们不得不被时间裹挟着前进;一天天,我们渐渐发现真实世界的厚实广阔和陌生,从前我们主观赋予世界的各种形象不过是一厢情愿;一天又一天,人们重复着无意义的忸怩作态和机械动作。这一切,都让我们感到荒诞。
②荒诞的后果
发现这荒诞之后,便不由得开始思考。这世界论断无穷,异彩纷呈,各种言论充斥着我们,我们被迫接收这些信息,又得不断做出判断,不断辨识孰是孰非,然后,我们也努力将其中的明确信息整合于一体,要求认同渴望明确,以达到自身与世界的一体化。
可是,想象中的了解和实际的了解之间存在着恒定差距。
世界曾教导我们的,我们曾卖力学习的,转过头却被告知那并非是世界全部的真实模样,还有无数广阔的未知部分;而我们对那未知部分的奇妙臆想,尽管在某些程度上能指导我们,但是却没人能证实它的真实性。我们不可能完全认识真正的世界和在这世界下真正的我。世界要求我们认识的我、表现约束的我,都并非是完全真正的我,真我和表我之间有着永远都填不平的鸿沟。
对这世界甚至对我本人,一下子全都陌生了。原本平衡的世界变得混乱不堪,认识世界和生存变得意义微小。面对这荒诞——这种非理性同执意要弄明白这种渴望的冲突——我们不知所措,也无人能搭救,安宁自此无迹可寻。
但是纵观历史,你会发现这两种态度其实始终共存:一面呼唤向往一统,一面又看到高墙壁垒的包围。一边是人的呼唤,另一边是世界毫无理性的沉默,这两者对峙便产生了荒诞,而这种荒诞又势必和人生可能的全部逻辑一起收场。
C 哲学式自杀 本节主要探讨前人面对荒诞问题时的哲学讨论,以发掘其中自杀的情感因素。
D 荒诞的自由
从前面几节的探讨得出一个结论,面对荒诞应重在坚持。知道自己命运是荒诞的,人就不会去经历了,就会想要逃避荒诞、回避问题,甚至试图通过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的同时,也杀死掉荒诞,但其实荒诞的问题并不能得到解决。而生存,就是要让荒诞随之生存,并正视它。人同荒诞进行的搏斗反抗,比任何景象都更为壮观,也正是这压垮我的,赋予了生存的意义。在日复一日的意识和反抗中,证明着他个人的唯一真理:挑战,对荒诞命运的挑战。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人就没有真正的自由自在可言了。在碰到荒诞以前,人或许以为还有所谓的自由,对未来充满希望,还为此设定目标,指望未来个人如何作为,子女又如何作为,相信未来会有所起色,所作所为无不透露着自认为的顺利和自由,并相信这种自由是永恒存在的。但意识到荒诞之后,这种想法就动摇了。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永恒自由,尽管人为自己设下了“自认为”的目标,殊不知自己在为实现这一目标时已把自己变作了实现这一自由的奴隶,加之其他纷扰的意见的影响,又会使得这一目标受到影响。
荒诞人就这样明白了,他并不是真的自由了。明确说来,我抱有希望,关注我特有的一种真相,关注生存和创作的方式,总之,我安排自己的生活,从而证明我能接受生活有意义,在这种情况下,我却自设藩篱,限制了自己的生活。
那么,荒诞人的自由在何处呢?在于思想和行为的自由。这样一来,荒诞让我们意识到,人是没有未来的。在一个始终保持意识的荒诞人的灵魂面前,有的只是当下和一系列的当下,是谈不上未来的。
生活从此好似就变得陌生、无望了,更没有开拓的必要了,这种情况下,人还能否义无反顾地生活呢?综上所述,我们能从荒诞得出三种后果,即我的反抗(对荒诞的意识和反抗)、我的自由(人心能体会和经历的自由)和我的激情(探索和反抗的热情)。凭意识的手段,就把邀人死亡的观念变为生活的准则,作者在此再次强调拒绝自杀。
文中有这样一段话:如果思想必定遇合一夜,那也应当是保持清醒的绝望之夜,应当是极地之夜、精神的不眠之夜,夜色中也许会升起那种纯净的白光,在智慧的光亮中显出每个物体的轮廓。
思想与荒诞总会有冲突碰撞的一刻,但那一刻应当是清醒的有意识时刻,而并不是单纯的顺势而下的空虚时刻。尽管碰撞冲突后荒诞依然,但那矛盾时刻中的我的反抗、我的自由和我的激情,却让这荒诞世界重生,衍生出了不一样的壮丽辉煌。而现在,该去生活了。
Part 2 荒诞人
所谓荒诞人,就是不为永恒做任何事的人。他有着属于自己的冒险,偏爱自己的勇气(义无反顾地生活)和推理(明白自己的局限:有限的自由、会消亡的意识和无前途的反抗)。或许平凡或许伟大,而这就是独属于他的行动、他的冒险。在这个既局限又充满可能性的地盘上,除了他唯一可以确认的个人的意识清醒,其他一切都是不可预测的。但荒诞人保持清醒并不是为了要寻找明确的伦理准则,而是人生的图像与气息、体会和感受。
本章选取了唐璜式人物、演员和征服者三种类型的人物以阐释荒诞人。
A 唐璜主义
人越爱,荒诞就越牢固。人也常因此而感到忧伤,忧伤的人有两个感伤的缘由:要么蒙昧无知,要么抱有希望。越是深爱的人越是抱有强烈的希望。希望和眼前的相爱人相守一生,眼前和心里也就只容许装下这一个人、这唯一的一种情感,这无异于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杀,自身整个儿地陷入到了另一个人那,自我被完全埋没了。
唐璜深知这种局限性,也就大不必为这样的爱情抱有希望。他不因失去而伤感,也不因沉溺于寻欢作乐而痛苦。他要求的是餍足,是经历,要求的是当下生活的心满意足。他追求短暂而又独特的爱情,一种既解放自己也解放他人的解放者之爱,不同于那种装饰着永恒幻想的自杀式的荒诞爱情。
有人想要惩罚他,而他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他认为受惩罚是理所当然的,这就是游戏规则。享乐与苦修本就是同一贫乏的两副面孔。
B 戏剧
戏剧演员同样也是荒诞的。演员就是在短暂有限的时间里,竭尽全力地去表演去演绎人物。但是尽管如此用力,一旦戏剧落幕,这个角色也得跟着死去。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就是在演绎人物的一生,而演员就是不断地在这个过程中再生又死去,再生又死去,没有哪一个角色是能永恒存在的。唯一真实可靠的能把握住的,也就只有当下演绎时的感受,以及当场能获得的荣耀。如此拼尽全力,也不过只有当下。
C 征服
征服者说:“不,不要以为我喜爱行动,就得放弃思考。相反,我相信什么完全可以确定。只因我信得坚定,见得确切而明晰。”
明知道没有什么胜利的事业。但是你也必须在静观和行动之间作出选择,在这里没有中间的路可以走。要么你就同时间共同生活(行动),要么就逃避时间(静观)。行动本身就是徒劳无益的,你不能因此指望能重塑人和大地。在这行动争斗路上,唯一能确定的东西便是遇到的血肉之躯,或伤痕累累或遭尽屈辱。这压垮人的同时也激励着人,这种没有意义的荒诞努力便是我的造物:我的反抗、我的自由和我的激情。
人就是他本身的目的,也是他唯一的目的。人若想成为什么,那也是在这种生活中,不断“克服自我”。在这生活搏斗过程中,发现如友谊、博爱精神的伟大之处,能充分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而这种东西又是那么脆弱,最后还是会随着身躯一同死去。发现、行动和感受并不能让这些东西永恒存在。我们始终都逃脱不了人类的共同荒诞命运。
命运就面对着我们,我们不断挑战的也正是命运。主要不是自尊使然,更是出于我们的意识:认识到我们毫无意义的生活状况。
本章的唐璜式的情人、演员以及冒险家,无不演绎着各自的荒诞。但是正如本章开头所言:被剥夺了希望,不等于绝望,大地的火焰完全抵得上天国的芳香。即便是荒诞,也是值得一过的人生啊。
Part 3 荒诞的创作
荒诞人意识到了荒诞这场战争搏斗的不可逃避性。人活着就得与之同呼吸,接受和承认荒诞的教诲,在这方面典型的荒诞快乐就是创作。但其实创作也并没有更多的意义,人们原试图通过模仿、重复,重新创造现实,即他们个人的现实。最终我们大概总能拥有我们人生的真相。对一个背离永恒的人来说,整个人生,不过是一种戴上荒诞面具过度的模仿。创作本身也是荒诞的,人们试图通过这个途径来摆脱荒诞纯属荒唐。
尽管清醒的意识思想能激发作品创作,但是在创作中又会失去自我,以创造出一个新的自我来。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仅仅只在于表现。不同的读者面对这样的作品又能有不同的解读,从而带着这些理解去认识现实。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主人公基里洛夫我们可以看出,如果存在上帝,那么人就得听命于上帝。如果不存在上帝,人就是自己的神了,一切都将由自己做主,人生是虚幻的,也是永恒的。
人不可能永远回避希望。希望和荒诞这两种任务齐头并进,一方面否定,另一方面又激励,这便是为荒诞作品创造者敞开的道路。他必须给虚无涂上色彩,这亦是前文提到的,我的反抗、我的自由和我的激情。
现实世界照样存在亦无法改变,但彼时还存在着人的思想世界,有了这个人色彩,它并不再是自暴自弃,而是重新活跃起来,既感到荒诞又感到幸福。就像西西弗不断推石上山,而巨石又不断滚落,明知这举动毫无意义,但这就是西西弗的反抗自由和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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