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直在寻找父亲的去向,惹得方圆左近的人们,只要有一丁点父亲的消息,都会登门来汇报。
先是谭水金和他媳妇,没看到父亲,却啰嗦了半天他和儿子下棋的事情;接着是一老婆子,说父亲驾着麒麟走了。
如何证明?
老婆子拿出来一手帕,说是父亲上到半空飘落下来的。
又来了一个妇女,说父亲下大雨那会儿,在自己家屋顶躲雨,怎么问都不肯说话,说给他拿雨伞,再上去就找不到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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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梅城来了一客人,说是远房表叔,叫个张季元,来这里养病。
没人认识这个远房表叔,但母亲说,他去过东洋,常年滞留于南北二京,写一手好文章,是见多识广的人。
这来客占据了父亲的阁楼,秀米看到他,心里突突的不是滋味儿。
在这里客居,却经常口若悬河,说起外面的情形,张口变法,闭口革~命的,又是“尸骨成堆”,又是“血流成河”的,听着挺吓人的。
秀米的房间对着的,就是父亲的阁楼,这来客住着,让秀米有种父亲并没远离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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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的灯整夜整夜的亮着。
秀米每天都会知道这张季元在阁楼里做什么。
睡大觉。剔指甲。蹲马桶。看着父亲的瓦釜发呆……
又有一些时候,这张季元找不到人了,母亲也不管,也不让人去找,说他自己会回来。
有一天回来了,拿着秀米的裤子出口就问:“这是谁的裤子?”
惹得秀米满脸通红,父亲的走失,让秀米忘记了那天自己洗过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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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部分的结尾处,秀米看到了官兵,骑着战马在道路上飞奔。
这样的文字,读的心里有很大的压力,战争又开始了。
想到了《燃灯者》,想起来《南渡北归》……它们的存在,就是战争的缩影。
秀米的成长,是和战争一起,和灾难一起,和父亲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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