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燕来

八九燕来

文/石岩磊

一九二九不出手。

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

九九加一九，犁牛遍地走。

        今天已到“七九”末，当我默念起这首“数九歌”时，燕子的身影便在脑海中翻飞，也打开了我儿时的记忆。“小燕子穿花衣  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为啥来  燕子说  这里的春天最美丽”这首熟悉的儿歌随即回响在耳畔，可后面的歌词我却想不起来了。

        我忙向“度娘”寻求帮助，原来是：“小燕子  告诉你  今年这里更美丽  我们盖起了大工厂  装上了新机器  欢迎你长期住在这里”我不禁哑然失笑，建工厂、装机器怎么能算得上美丽呢？现在看来这是典型的环境污染，和适宜长期居住有明显的冲突呀！

        应该是时代在变迁，观念在转变：曾经的千真万确，现在是错误百出；曾经的海誓山盟，现在是过眼云烟；曾经的灿烂辉煌，现在是不足挂齿；曾经的年少轻狂，现在是谨小慎微。岁月真的是把杀猪刀，把当年的美好憧憬捅出无数个窟窿，黑黢黢的幽深中透着凉气。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繁华落败对王家、谢家等上流社会来讲是无比凄惨之事，而对于普通百姓又何尝不是幸事，可又有谁揣测过燕子的感受？它们从未嫌贫爱富，也不曾挑肥拣瘦，唯一考虑的是能否顺利衔泥筑巢，能否确保爱的小屋温馨舒适。

        我们与南来北往为生存辛劳奔波的燕子是何等得相似？无法选择时代，无力改变环境，被动地适应，无奈地迁徙，可燕子也有它们的欢喜，穿上花衣便可开心得似过年，寻到屋檐就能安身立命，它们的幸福很简单，也很干净纯粹，给点阳光就灿烂，得点柔情便温暖。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工厂、搞建设可不就是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吗？燕子说的话不正是当时人们的愿望吗？《小燕子》的歌词没错，而是我有些吹毛求疵，是在刻舟求剑了。“八九”近在咫尺，寒冬渐行渐远，追忆也已飘渺，而我此刻祈盼着“似曾相识燕归来”。

                2019.2.22

八九燕来
八九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