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怡
长街上，夜色低垂，天空泛着深紫，月光透着暗红的光芒，深深地垂在天空的幕布上，月光边缘升腾出一道道如云烟般的深红。道旁的路灯似乎只是个摆设，并没有亮起来。三三两两的人走在路上，只能看到背影，有人走的歪歪斜斜，像喝醉了两边晃着；也有的人走了一段拐向旁边消失了；但是，没有见到回头走的人，也看不清他们的容貌神态。
走在路上，我感到一丝的不安和彷徨，突然，不远处亮起了一点光芒，黑暗中的那一点光芒，仿佛水中的一点游鱼，也如黑夜森林中的萤火虫飞舞。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渐渐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如陀螺般的人儿？是人么？我不确定。一点低垂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是一位肥肥的女士，脸上带着一张半悲半喜的面具，手里提着一碗发亮的灯，我姑且认为它是灯吧。
“天黑路深，来人想去往何处？”
“前路茫茫，不知彼岸，无觅路途。”
“何妨带一碗灯？”
陀螺女士递给我她手上那碗发亮的灯。我接过，看着里面是一尾小鱼，还有一棵很弱小的树苗，树苗状若珊瑚结成，七彩晶莹，大概尾指粗细，只有一块指甲盖的高度，那么小那么矮，定在碗底。那尾小鱼也是七彩的颜色，晃晃悠悠，偶尔吐个泡，然而我发现她偶尔吐的不止泡泡，还有一缕缕极细极短的丝质物体，那游丝缠到小树上，慢慢沉淀下来，我恍然明白，那棵小树苗就是小鱼的游丝沉淀而成。那些七彩的光圈随着小鱼吐出细丝的时候，会一圈一圈扩散开来，成了一点小小的光。
“很漂亮呢。这，送我？”我抬头问陀螺女士。
“对呀，好好拿着，带到彼方。”陀螺女士似乎笑了一下，可我看不懂那个是笑还是哭，可能都有，她的脸一动，那张半悲半喜的面具皱得一塌糊涂，我根本无法分辨。
“为什么不送给其他人？”我抬头望着暗夜下的长街。
“送了啊，你仔细看他们的手里。”
“有吗？”我极力瞪大双眼，可是除了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外，还是漆黑一遍。
“你把灯举起来照一下。”陀螺女士伸出修长的手指对着我手中的灯轻轻一点，她的手指洁白如莹，比她的脸美丽多了，在碗灯的照射下，映照出一圈七彩的光晕。
我举起碗灯，视线透过灯光再次望向长街，我惊讶了，长街仿佛被拉开了黑色的布幕，街灯射出墨绿色的光芒，照射着望不到头的长街，人们手上拿着各种形态的灯，颜色各异，不变的是都发着光芒，相异的是光芒的亮度不一样。有些人走在路上不偏不倚，灯光很明亮，七彩的光圈照出很远，有些人歪歪扭扭，光芒也显得左右摇摆，还有的人在路边拐个弯不见了，随后光芒也消失了。
“这是……何意？”
“莫问归途，路自在脚下，心途通向彼方。”
“谢过前辈。”
陀螺女士伸指逗了一下碗中的游鱼，转身离去，我抱着碗灯，沿着长街，继续上路。
2017.11.16
无戒365天极限挑战日更营 第1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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