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湖渡头印象之八

作者: 张读立 | 来源:发表于2019-01-17 00:02 被阅读169次

            洁隅村是个李姓大村,有据可查最早年代是南宋二年(一二六七年),“李邦聚,字鹏飞,试礼闱第一,官翰林学士”(县志1875版人物志259页)。

            说起李氏一族的历史,不是一般的屌派头,简直是有上天的感觉,历史上帝王六十多位;李姓人口占世界第一;李冶老婆武则天还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皇;李氏大族就这么牛,吓的本宝宝把天上飞的全看成是牛。

            三皇五帝中最后一帝颛顼,后代理徵在殷纣王时任理官,执法如山,忤逆昏君商纣王,招来杀身之祸,家族面临株连危险,妻契和氏携幼子利贞出逃,到伊候之墟,饥渴交加,摘路边梨子充饥才得生存。商纣王下台,理徽平反,利贞世袭做了理事,为感恩李子的救命之恩改为李姓,李利贞为李姓始祖一世,从颛顼至李利贞共三十九代未得姓。

            李利贞(公元前1076/公元前992年)得姓后,洁隅李氏至伯玉公再传三十九代(约1368/1489年不详)到洁隅。

            程乡李氏陕右陇西,至洮州临潭,递传至晟公,晟公为武官观察使分至江西泰和三万石同陂,为江西开基祖,生十子,华公至维公生三子,大郎生四子,伯金居珧珠,伯玉居洁隅,伯元居厚玉,伯享居璜塘(在李志藩的《资兴方言》中也有载》;至此伯玉公定为洁隅开基祖。

            李氏伯玉公为得姓四十世,至“文章昭宇宙德业显乾坤”又三十九代,颛顼至坤字辈共计一百一十八代;2007/2008年洁隅四修族谱,四十至七十九代字辈诗,(纯笃开名彦/诗书启俊贤/谟烈光裕大/忠孝国家传/雄才思宏富/英豪志悠远/经济隆盛世/科学耀华天……

            愿李氏一族源远流长,繁衍发展,世代兴旺,房房发达。

            我的亲情血脉跟这个村没完没了,许多事情讲不完,内心会溢出无限画面和思绪惆怅。

            哥比我大两岁,小时候在洁隅的禾坪中打陀螺,自己不知道削,每天玩的一屁股劲,每天玩完后又把陀螺连棍鞭都不知丢哪,看到坪中有人玩陀螺时,清早要外婆削给他,外婆忙的不可开交,他就一直骂闹,直到外婆帮他削好才罢休,一连好多天如此;当姨们讲给我听时,我憋着没笑出声。

            村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也算半个闲人喜欢那些不着边的事,对于一些现象总想弄个究竟。

            明朝有种特殊的官名叫言官,正六品,言官的特点是以骂人为主,当初设这种官衔时,因为阿谀奉承的人太多,皇帝老子想尝点受谑挨骂的滋味所设立,出发点是为江山社稷;皇帝将骂人设官职,可见有多么恨拍马屁的人,学问不低于赐同进士,举人还没这个水平,想想考骂人的学识也是不同凡响,需要高超的技巧和学问;言官们天天恨命找对手,摆擂合叫板,拿上司大臣作靶子对作干,骂输了依然当六品官,赢了有可能晋升或受皇恩嘉奖;给了言官们这种权力后,言官们敢拿皇亲国戚甚至是皇上开涮,当时的言官也就可见一斑,下骂别人的子孙,中骂别人的九族,上骂别人的祖宗十八代,好生厉害,有千军万马,千刀万剐的势头容入其中,让历史望而生畏。

            洁隅见到过一次骂人表演,事因是猪从圈里跑出来打了一户的菜园,菜园家的女主人是个泼辣的妇人,双脚立定在官道青石板上,双手叉在腰上,满脸怒气,一副老娘要吃人的架式,一妇当关,万妇无奈,开骂,脚一抖,手一指,一个鬼从嘴里咄落出来;天哪,开始认为只是随便出一出心中哪一口厌气,原来是门学问课,技朮活;听老人讲那妇道人家出口成章,骂语如珠,能骂出三十六个鬼,七十二个䰬;查阅了骂人宝典,只找到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她在背诵水浒一样,鬼一串串从她嘴里冒出;声音嘹亮,口角白沫,激情高涨,无人敢应,最后因无人供应润喉汁,声音嘶哑,偃旗息鼓,而告终;言官六品有待晋级。

            随意收集了一下还真的有很多鬼,有短命鬼,长命鬼,水浸鬼,门背鬼,吊颈鬼,饿佬鬼,饱死鬼,火烧鬼,难产鬼,打靶鬼,飘尸鬼,夜路鬼,邋遢鬼,背时鬼,哇瓒鬼,料峭鬼,靠赖鬼,凶死鬼,痨病鬼,穷鬼,色鬼,烟鬼,酒鬼,赌鬼,死鬼……;明朝六品官有这项考题的话,也实在太难,本人不知开后门能否捐个秀才。

            洁隅印象大于渡头街上印象,那座宗祠是必须说一说;祠堂位于祠堂上,面南背北,从村口石板官道走到段头便是大众祠堂,祠堂两层,人字檐,无大门,一楼与二楼间是石灰打底,写着农业学大寨五个方块字,巷宽三米多,左右三间房,直入十多米,左右有室内门可出入大厅,左边一楼梯可上二楼,二楼与一楼六间房格局相仿,后面若在六七十平方米观看台;大厅长约三十米,宽约十五米,前首一实心戏台,两边有七步阶梯和入戏台的门,戏台有六十平方米以上,后面一左一右两扇门,相互贯通约两米宽,里面黢黑。

            外婆家就在隔壁的隔壁,有戏排练演出时,坐在家中也听得一清二处;洁隅村在学大寨时是全县的典范,县里剧团经常来村里慰问演出,其它公社大队也观顾,加上本村文化生活浓郁,农闲时总是热闹非凡,此起彼伏,尤其是春节期间,每天如庙会一样喧闹。

            小时候看不懂戏曲,只欣赏热闹;听大人们聊那里来的戏班子演的好,那个唱的亮,某某跳的好,生旦净末丑扮相如何?宫商角徵羽五音怎样?吹拉弹唱打功底是不是老道?

            只听得音声𠲖𠲖哎哎,哇哇呀呀;只看得脸上黑黑白白,花花绿绿;只知道剧目,故事大概,戏台上却分外逼真;黑脸的包公铁面无私,黄脸的典韦凶狠残暴,红脸的关公忠义肝胆,白脸的曹操狡猾阴险,蓝脸的窦尔墩盗窃义侠,可惜了,很可惜当时全不知错过;《刘海砍樵》,《天仙配》,《朱买臣卖柴》,《女附马》,《铡美案》,《空城计》,京剧,花鼓戏,黄梅戏,鬼佬戏,样板戏,歌咏等,婉惜呀,只能成为一种情景的回忆。

            白天祠堂里的伙伴们今犹在,在戏台四周追打,捉迷藏,老鹰抓小鸡,攻城;当年的画面在脑海中呈现,乐曲在天际回荡萦绕,挥之不去,梦里常往来,记忆常浮现;每次听到外婆和舅姨们说今晚有戏,早早地背着条凳占领看戏的有利地势,外婆会早点做晚饭,会弄点炒货带在身上。

            村里人陆续靠拢戏台,也有外村人从很远赶过来看戏;戏台上灯火通明,台下黑鸦一遍,人头攒动,好戏就此拉开了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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