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打开一些写作软件,写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文章,然后长按住删除键,通通删掉,也不知道图什么。昨天下班早,收拾了一下房间,我竟然买了那么多本子,每个本子都被我祸祸了三四页,乱七八糟的写了一些非主流一样的文字,然后丢弃在一边。对于总是认为纸质文字有感情的我来说,真是造孽啊!我依旧不知道要写什么,我怕一停下码字的动作,时间一久,我会把一直以来喜欢这么久的事情忘记掉。有人说,“你去出书吧,我会看我会买。”“喜欢你讲的故事,怎么不更新日志了,想看你写的文章。”吧啦吧啦吧啦吧啦······无论外貌还是内心,我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如果有人夸奖,我反而会有羞耻心。所有爱好当中,唯独面对文字的时候会让我安静下来,没有面具,没有包袱,赤裸裸的表达。喜欢码字的时候听特别悲伤、特别空灵的音乐,灵感会像吃坏肚子腹泻一样,喷涌而出,根本不用使劲儿。
在乌鲁木齐生活工作了一年了,我从来没有评价过这座城市,打心底里不喜欢。乌鲁木齐是我大学毕业之前最想来的一座城市,但是现在的感觉,我像个过客,每天在不同的建筑里寄居喘歇,匆匆忙忙,看不到尽头也不知归途。灵程哥从西安回喀什的时候,买了机票在乌鲁木齐中转,顺道来见见我,一别近三年,反而是故人归来的亲切感。所以也许我所喜欢的是我幻想的乌鲁木齐的夜夜笙歌,灯红酒绿,直白一点,以为留在这里会变得很酷,然而灵程哥见我评价我的第一句话不是你又胖了,而是“你现在怎么这么野,粗鲁,都没有以前可爱了。”这么说来,我小姨夫给别人评价也是无差的,“我那个外甥女,你拿不下,比我还高半个头,人家都是脱缰的野马,那个就是个野驴。”这话没毛病。
话又扯远了。
这一年,最大的感受,是孤独。这种孤独,由内心深处延伸出来,到骨子里。身处吵杂,嗨,闹 ,孤独的感觉就定定的坐实在心里,不离不弃。也难怪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个过客,终究不是归人。我变得乖巧起来,按部就班的工作回到出租屋,偶有朋友来出去嗨一嗨,也时常拒绝,不愿意出门,在我那间少有阳光的卧室待一天,然后感叹时光飞逝。
我最大的收获,应该是10公斤的肉吧,所有小码的衣服都过不到身上,即使穿上了,也是衣不蔽体。后来终于幡然悔悟,下班多挪挪脚步,走几站路坐及站路。在西安读书的时候,我最喜欢晚上的北大街,无论冬夏。从西北大学带完课,要在钟楼附近换乘地铁,从南门走到钟楼的那一段路,我最喜欢。红绿灯混乱,车流量、人流量大,四年从来没有一次正确的走出钟楼的地下通道,那附近很繁华,灯光很亮,也很好看。吹着春夏秋冬四季的晚风,路过过一个个流浪歌手敞开的吉他盒,耳边充斥各种声音,内心却是清净的,难得的洒脱。那么我一定会说起曼谷,我没有办法淡忘那一年的日子,刻骨铭心,太难忘。最喜欢每天晚上健身回来换乘要走的那一段路,要走很长很长的一段闭塞的路,左边是门面,右边摆着小摊,很拥挤,棚顶很低,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头顶的灯泡。而且时常会从底下窜出来一只大猫,甚至是几只又大又黑的老鼠,吓得尖叫,泰国人是不以为然的,似乎习惯了。路边的小吃摊走几步就会有,还会有学生为了募捐演奏乐器,磕磕巴巴,乐此不疲。熙熙攘攘,嘈嘈杂杂,每次从那儿走,我便感觉看尽人生百态。
乌鲁木齐我最喜欢的一段路,就是从我租的房子到八楼的这一段路,可以说是人迹罕至,晚上天色一晚,加上天气寒冷,没有什么人经过,偶尔有一两对情侣搂搂抱抱擦肩而过,除却路边候车的乘客,再没有什么人。过年挂起的红灯笼,披着月色,将光秃秃的树枝映衬的斑斑驳驳。回去的路与车流是相反的方向,时常幻想,车里会不会有一位暖心的男子,无意瞥到路上疾走得我忽觉惊艳。我常常提前一站下车,走一走这段路,大步大步的,走的气喘吁吁,觉得很踏实。冬天的风很锋利,刺到骨头里都是生硬的那种。短短一段路,冻的脸颊通红,人特别少的时候,我也会心生恐惧,害怕突然跳出来一个壮汉把我掳走怎么办,我就一边走一边把各种求生办法想了一遍,然后翻翻包里有什么可以防身或者一招把敌人致命的东西,然而并没有。后来常去八楼那家魔族妆品店,买护肤品和化妆品,一来二去,便和店里的店员混熟了脸,再后来女屌晶也被我带去,估计也要成为常客了吧。女导购叫何娟娟,94年的姑娘伶牙俐齿的,但是从来不会强推给我买东西,即使是销售套路,但是好感依旧。她说下班没事也来转转,后来八楼提前下来的时候,提前一站下车,顺道去转转。有时候买了护肤品,不想走路,也学会了投机取巧,大步流星假装很着急,过安检强行过,检查的大叔也随意一翻便罢,拎一兜回家,然后每一个都打开看看,即便是已经用过使用了,还是会像小时候收到礼物一样,欣喜不已。
二十多岁的年纪,真的很尴尬,既不能像十七八岁任性胡闹作到死,也不能像七八十岁坐吃等死。所以犹犹豫豫,纠结到最后就剩遗憾。比如上周,拒绝了fuck哥泰国学校的邀请,刚刚拒绝,单位通知本月依旧只发底薪,一整天都超级失落。fuck哥觉得跟我做同事很欢乐,便给他的校长说,如果你不聘请这个中国女孩,你就真的错了。那位素未谋面的泰国校长,让我不用面试了五月到岗工作,公寓在学校附近,据说很nice,可以和fuck哥做邻居。我犹豫了一下,惊喜来的太突然,“谢谢你,我不去了吧!”脱口未出,fuck哥回复一个失落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计划安排好了,他会去机场接我,先出去嗨,然后再帮助我打理公寓。心里潮潮的。他说在泰国这么多年prakhanong pittiyarai school最差劲,但是很奇怪他很怀念。他时常回去以前我们一群人常去的FRESH HOUR吃东西然后拍照给我,“come back JJ!”虽然现在的工作也不是我最满意,甚至觉得施展不开手脚,该做的依旧尽心尽力,什么时候还是要做什么时候该干的事情。中午和芮芮妹妹闲聊几句,好多年没有见过了,以前总觉得她笑起来很甜,阳光的那种。她告诉我现在是生活的奴隶,说的话很沉重。其实每个人都有无奈,因为各种原因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强颜欢笑都要表现的我很快乐,我过得很好,很对人把这个叫做“成长”。我也不例外,一直把酷酷酷挂在嘴边的我,也还是胆小如鼠的人,怕变数不敢说做就做。要考虑的太多太多的东西,想的脑袋都疼,说白了,还是怂。
三月了,乌鲁木齐依旧是一派冬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太阳了,真的需要一点阳光把阴霾推开。去年这时候我正在乌鲁木齐投递简历找工作,面试通过的统统不去,天天喝酒吃肉,喝断片发誓在不喝酒,隔天继续,结果就是体重一路飙升。我的心里是有不服气的,自负的以为好歹教过西北大学的大学本科留学生,北京师范大学实习,泰国执教,应该算是小小人才了吧,面试通过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知道究竟要什么。连我妈都说,你丫头是想上天。第一家拒绝我的公司是小西门附近一家信贷公司,招聘行政,我去试试,结果那天那个电脑的键盘坏到按下去扣不起来,给我25分钟时间,我只能靠鼠标做了一个边框,人事经理站在我背后笑得满脸横肉乱颤,我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咽下去,说声谢谢,推开门出去了。那天阳光特别好,我就站在楼下笑得眼泪乱淌,太丢人了。后来进了现在的单位,是真的想认认真真上班了,加上之前的校长因为忙把我忘了,我反而较劲儿非要看看是什么学校可以这么不重视我,这一劲儿就较了快一年。
关于工作我很幸运的是,工作的地方总会遇到和善的同事。我属于一进来有团体意识的那种,然后一直会很没心没肺,打扰每个人烦死大家的那种。同事说,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你很高冷,你现在不到不是高冷的,还拉低我们校区的整体水平,显得我们很low。我也是一开始客气的某某老师,某某老师,现在老远的直呼其名。这样的工作状态蛮好的,有时候早上起来,会期待来到办公室见到他们,谁休假不在,还会有点不习惯小小失落一下。大家一起计划发了工资出去吃个饭,前一段时间,大家身上都没钱,我也是揣着不到一百块钱,还要出去花天酒地,穷嗨穷嗨。工作本就一件劳心劳力的事儿,这样的状态,算是我最大的安慰。
每次谁叫我出去吃饭,我第一反应就是麻烦。这跟在曼谷一周不嗨就痒痒的我来说,非常不符。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懒得化妆,而且有时候收入食不果腹,嗨不动也嗨不起了。然而还是经不住软磨硬泡,吃饱喝翻,凌晨回家。然后大家都开始说我很讨厌,日眼,约我出去跟什么一样,吧啦吧啦吧啦……一向伪装很好的二锤子约我看电影约了五六七八次,气到骂娘。后来还是去了,看了《金刚狼》,血影的镜头吓到我可能长胖的小心脏,但是确实很精彩,喜欢劳拉,厚积薄发帅气的模样。出了影院,二锤子问我,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拥有金刚狼的什么能力,我到认真思考起来,我我不知道哪个能力我特别想拥有,难道我应该许愿世界和平?so confused .
前后间隔一个月,我拔了两颗智齿。伤口并没有疼痛感,但是满嘴长了溃疡,还起泡,看到想吃的东西,口水像吐舌喷毒那样直接呲出来。不要妄想了,脸不会变小,会留两个坑,吃啥塞啥。
那么这就是我目前的生活状态有时候觉得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甚至脱节。埋怨为什么不懂我内心绘好的蓝图,然后总会有人把我拉回现实,姑娘啊,你接点地气吧。我现在依旧奇怪别人的不理解,也在摸索着和这个社会接触。谢谢你们的私信和评论,我没有颓废,过的还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但是我想减肥。
要下车了,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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