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59年初起,各地有关缺粮、缺油、缺菜,甚至缺肥皂、缺火柴的报告就一份份地呈现到地中海的案头上。
毛泽东感到很奇怪,去年明明是个丰收年,怎么才几个月就缺起粮来了?怎么连日用品都会缺呢?就连肥皂火柴也产不出来?
人民公社吃饭不要钱,撑开肚皮吃,农村剩余的一点粮食已经吃光了。“浮夸风”却瞎吹说亩产“几千斤、几万斤,粮食吃不完。”造成了收购部门错误地“高估产”,把农民的口粮、甚至“种子粮”都征走了。
毛很疑惑,后来他有了两个发现:
第一,他发现了人民群众心里对他有意见,人民公社搞在了,群众在搞瞒产了呢。
第二,他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全国的形势,远不是原先想象的那么严重:有人瞒产。
一个全国性的“反瞒产”运动,很快“刮”了起来:强令农村干部、群众交出粮食。
广东省委对于能否反出粮食来,已经产生了怀疑。因此,在布置“反瞒产”的同时,再三交代下乡人员,要先作调查研究,甚至避开县设干部,直接到农民群众当中,摸摸真实情况。
派下去的同志汇报说,他们到了农村,看了农民的米缸,米缸是空的,没有米。
有一个工作人员,在一户农家看见热腾腾的锅,便急忙跑上前去,想看看锅里煮的是什么。女主人看见来人,抢先走一步,挡住了炉灶,又粗声粗气地嚷道:“看什么?锅里煮的是野菜。要看,给你们看个够!”反瞒产工作人员一看锅里煮的,确实是野菜。
这年三四月间,省委召开了专门会议,根据各地汇报和掌握的材料,得出结论:1958年的粮食产量,并没有原来报告的那样多。
省委给中央写了报告,提出向农民让步,停止“反瞒产”,减免不切实际的高征收。报告还说,再反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有了这个教训,陶铸在一起群众大会上说:“我来只向全县人民做检讨的。我头脑发热,使群众饿了肚子,干部受了委屈。”
在省委召开的另一次会议上,陶铸同志特地走到袁溥同志面前,诚恳地道歉:“袁大姐啊,在东莞反瞒产,我没有听取你的意见,还说你是不是右了一点。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向你赔礼、道歉!”
在政治局召开的一次会议上,陶铸要求发言。毛泽东立刻制止说,陶铸呀!你是不是又要做检讨,你检讨得已经够多了呀!不要再检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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