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黄昏时,万籁俱寂,山下树林里的小路上。
一个叫岳阳的瘦削书生牵着马走路,他边走边作诗,突然天空乌云压顶,不一会竟下起暴雨,雨越下越大,他迷失了方向,不得不打伞来避雨。
“哎,这真是天公不作美,不作美也!”他叹着气。
前边是条长桥,两侧翠绿浓林密布桥那边似有灯火,他把马儿拴在桥旁,打伞缓步走了过去。
突然一阵大风把他手中的伞吹飞,他暗自叫苦,正想弯腰拾伞,目光却看到有人在背后说,“唔,这是一匹好马,相信可卖不少银子啦。”
岳阳目光转动看到一个粗衣乱发大汉骑着他的马要走。
“兄台,兄台………”
那人好像听不到喊声,竟骑马直接走了。
“哎,盗即是恶,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可悲,可悲也!”说完,岳阳拾起伞,大步走到对岸去。
桥这边浓林更密,他走着走着,身上衣衫已被凌乱的树枝划破。
“算了,回去再买一件好了。”
雨停了,岳阳走到密林深处,突然四周响起一阵哀怨的琴声,他跟随琴声走去,来到一座庄院前。他看了看没见到人,心中疑虑,停住脚步。
门前牌匾写着‘舒心阁’三字,但字迹已锈迹斑斑。
岳阳自言自语说,“舒心阁呀舒心阁,这名字取得真好,只不知这阁中可有人否?”,微微一叹又说,“若是有人,我一定得看看是何人在抚琴?”
门未上锁,他轻轻推开门,大踏步的走进去。他走到大厅前仍未看到人影,心中一奇,整衣作揖说:“小生岳阳,因雨急迷路寻得贵地,如今又擅自闯入,实属冒犯,望主人宽恕。”
说着他目光环扫,透过厅外珠帘隐约看见一张崭新古琴安置在长几上,琴弦仍不停跳动,琴声不绝于耳,但并未有抚琴人之身影。
无人抚琴,琴弦怎会动?
岳阳心中顿感大奇,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去,脚下却踩到了一个活物!
怪叫声后,那是一只野猫!
岳阳松了口气,伸手掀开帘子,“有人否,可有人否?”,无人应答,但琴声仍在演奏,似已高潮。
“怪事,怪事也!”,他走进大厅,厅内摆设如常,只显得有些陈旧,屋梁上皆沾满蛛网。
他来到古琴旁一看,这琴声戛然而止!
岳阳正茫然时,眼前突然冒起一阵黑烟!
“莫害我,莫害我,小生知错了!”,他呼喊着赶忙向外奔去,没想到已有一个身影拦住去路。
这是一个黄衣女子,她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一双明眸正望着岳阳。
“你呀跑什么,你要到哪儿去?”
“姑娘你是………”
“我是这儿的主人,我叫狄薏。”,她突然拉住他的手。
岳阳恭敬一拜,“哦,原来如此!”
狄薏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岳阳!”,他偷望她一眼,她突然笑了,“你看什么,人家就这么好看?”
“嗯,好看,好看!”,岳阳说着,又低头望向她的手。
狄薏又笑了,“岳公子,你………”
“狄姑娘长得真美,就连这双手也是美极!”
“哦,是么?”
“当然了!”
岳阳忍不住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去抚摸狄薏的手,奇怪的是,一股冰凉顿遍周身,再一看时,他抚摸的手已变成一只白骨手!
他吓了一跳,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了,岳公子?”,狄薏对他笑。
岳阳又向她的手看去,那只手又变回了正常。
“没什么,没什么,是在下一时眼花………”
狄薏叹气说着,“公子莫非是在怕我?”
岳阳不知说什么,连忙摇头,“在下不是怕姑娘,只是觉得此地有些荒凉了………”
“我也是半年前来到这儿的。”,狄薏突然掩面而泣,“哎,一言难尽。”
“姑娘可是遇到了难事?”
狄薏点点头。
“这好办,我爹是前边田阳镇镇长,只要我和我爹说一声,天大的难事都得解决呢!”,岳阳一拍胸脯说。
狄薏嗯了一声缓缓说,“岳公子生于富贵之家,怎知我们贫苦女子之事,况且这件事绝非普通,要不我也不会委身于此等候有缘人了。”
“姑娘意思说在下就是有缘人了?”,岳阳怔了怔。
“我看得出来公子是个好人,你若肯助我,那自然是有缘人了,若公子觉得费心,小女子也会感激公子的!”
“是何事?”
狄薏走到窗前,目光转向外边的花草,缓缓说出………
原来,半年前的某天,狄薏和老父亲在家门外的山坡上种田,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伙贼人,贼人们向她父亲索要钱财,父亲不从,为首一个头目突然挥鞭打伤他,接着把屋子里值钱之物洗劫一空,临走时那头目看到狄薏长得不错,心生歹念,在那位父亲面前奸污了她,其父情急下要和对方拼命,可怎会是敌手,那头目大怒下出刀杀了他。狄薏见父亲死去,自己不想活,一头朝对方撞过去,也惨死刀下………
狄薏说着又暗自落下泪来。
“姑娘可是需要人替你报仇么?”
话音未落,一阵阵黑烟从狄薏身边冒起,大厅刹那变得死气沉沉的,狄薏此刻已漂浮在外边的半空中,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狄姑娘不要生气,在下平日最恨的就是这种人,岂会抛下此事不管呢?”
岳阳急忙解释,但他内心中突然就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岳公子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过了一会,狄薏嘴里念个口诀,四周黑烟顿散,她又从半空中飘落到岳阳身旁。
“容在下冒犯,狄姑娘你是鬼么?”
“不,现在不是………”
“那………你是………”
“我现在是个幽魂,还不是鬼!”
说完,她突然一笑,又说:“岳公子不要这么紧张,你是好人,我绝无害你之心!”
“好吧,那些黑烟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这个琴弦………”
“别急,来,我沏壶茶给你尝尝,我再慢慢告诉你!”
她向前走几步,突然回身一点,原本什么也没有的桌上竟已有了一壶热茶和几个茶杯。
狄薏倒了杯茶端给岳阳,岳阳知她是好意,毫不犹豫把茶喝下肚。
“唔,这茶味道极佳,好茶,不愧是好茶!”
“茶水解渴,但我知公子赶路辛苦,肚子也一定饿了,对不对?”
没等岳阳回答,她突然又变了酒菜放到桌上去。
“岳公子,请慢用!”,一双水晶晶的明眸忙盯着他。
“你这样看我,我………我可吃不下了………”,岳阳感到尴尬。
“好吧,我到外边走走。”狄薏说着,人已隐身而去。
岳阳大奇,暗自惊叹,连握筷的手都有些发颤。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哎………管他呢………我肚子饿了,先吃饱再说!”,他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没过多久,大厅里突然多了两条人影,一人是狄薏,另一人则是偷马的乱发大汉。
乱发大汉的穴道被人点住,此刻人在昏迷中。
狄薏见岳阳吃饱了,忙说:“这偷马贼叫陈三,小女替公子捉住他了!”
“多谢狄姑娘!”,岳阳看了陈三一眼,“马儿既寻回,还是放了他吧。”
“放走他不是太便宜了么?”,狄薏拒绝放人。
“那姑娘的意思是………”
狄薏冷笑一声,伸手解开乱发大汉穴道,嘴里快速念个口诀,只见黑烟阵阵,她又漂浮在了空中!
乱发大汉一脸惊恐看着狄薏,“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陈三,我问你,你可是‘宝马山庄’的人?”,狄薏语气凌厉,“你家庄主可是‘神龙鞭’阴峰?”
“不错,你找阴大爷有何指教?”
“哼,这个你不用管,你可以走了!”
陈三有些丈二莫不着头脑,他迈步向外走去,半空中的黑烟突然凝聚成一个‘黑色爪骨’,陈三见了忙撒腿就跑,但为时已晚,他的一颗血红心脏被这‘黑色爪骨’生生掏出,人立即倒地毙命。
接着,狄薏又恢复了常人肉身。
她摸出一个小巧玉瓶对准陈三尸体倒下些青色粉末,只见一眨眼那具尸体竟不见了,而且地面上的血迹也消失了。
“这是我半年来苦练的武功,名叫‘夺命丧魂黑骨爪’!”说完,她的两只手便伸在岳阳眼前。
这两只手现已变成了白骨手!
“这是一种高绝武功,岳公子,我把它传授于你。”
“狄姑娘武功高强,为何不亲自报仇?”,岳阳忍不住问。
“公子有所不知,小女自从住在这儿后,原先住的一个老妇人得知小女不幸后便传武功给我,我学会了武功,但也有一种不知名的神奇力量在体内蕴藏。那妇人还告诉我在外只能以‘幽魂’身份飘荡,而在庄里则可以‘常人肉身’出现。她还小心嘱咐说,小女只有一次机会能离开这里,这次虽用作为公子找马,但绝无后悔之意。”
岳阳说:“好的,在下明白了。”
“这瓶里装的是‘化尸粉’,作用能化掉人的尸体,不论死活!”
岳阳小心翼翼拿着玉瓶,“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狄薏露出一丝奇特的表情,“岳公子,小女再送你一件东西。”
她身形一动,来到后院中的古潭前,双手向天虚空画了‘一把剑’的图案,就在这时,一道血红光芒从天降落,直接击在潭中。
“公子,你看!”
岳阳转头看去,见到一把陈旧的剑笔直刺在潭水之中,剑身血红,隐含杀气。
“这把‘血髓剑’日后就是公子的了。”,狄薏拔剑,入鞘,将剑给岳阳。
岳阳抚摸剑身,“这把剑好重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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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岳阳在屋顶打坐,“镇静,镇静,坚持住你就收获大了!”,他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
狄薏在旁耐心看着他。
“大地之灵气在于晨,你打坐除了静心外,还能吸收早晨万物之灵气,可谓大有好处哩!”
岳阳听她这么一说,鼓足信心练下去。
他这般练了七日,狄薏又让他到那潭中打坐。
他在潭中盘膝打坐,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体内变化,过了一杯热茶的功夫,他感觉全身无比轻灵,目光闪动,看见潭面上笼罩着一层气体,而自己正被这层气体包围。
岳阳调整了自己呼吸的节奏,将四周气体由嘴巴流荡到体内各器官,最后在丹田处缓缓聚集,使他的经脉皆充满了新力量。
又过了七日,当岳阳练到气机畅通之后,他便开始练习‘夺命丧魂黑骨爪’的招式。
不久,又换成‘血髓剑笈’………
在狄薏悉心指导下,他的‘黑骨爪’,‘血髓剑笈’皆已到了很高境界。除此之外,他还练成了‘隐身之术’。
两日后,“薏妹,在下定会回来与你相聚!”
岳阳拜别狄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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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田阳镇外。
岳阳到普华寺烧香拜佛,“在下自幼读书,如今想不到却要妄开杀戒,罪过罪过,还望佛祖在上,保佑岳家兴盛!”
周围人皆已一种奇异眼光望着他,但他视若无睹。
岳阳回到家中,先将随身包袱藏好,再去拜见父母。
其父岳军山说:“阳儿,你这十来天到外边去干什么了?”
岳阳一一说出,但未将进入神秘庄院遇到狄薏一事说出。
岳军山说:“你云游多日,想必已见识到许多平日不曾见到的人和事,这对你是有好处的,知道吗?”
岳阳说:“孩儿知道。”
其实,他虽然是走出去了,但他只是在附近的大城中找个豪华客栈住下。他把自己关在房内,终日读着那些携带的诗书。
他不喜欢那些热闹的地方,甚至是厌恶至极!
每当夜里,星光满空时,他才放下书本,心中免不了一番惆怅………
过了半月,他才从房内出来………
这一切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岳阳在家住了几日,觉得烦闷,找了借口又到外边云游去了。
实则,他要替狄薏报仇………
他已喜欢上她!
尽管她目前是个冤魂,但他仍喜欢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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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万悲谷。
狄薏之前告诉他要到宝马山庄得穿过此地,所以他才到这万悲谷来。
隐了身的岳阳正四处游荡。
突然,一声声呼喝传入耳中,再往前去,一座华丽山庄已露了出来。
“这儿是云梦庄。”,岳阳暗说。
说着他已进到庄里,由于他已隐身,守卫的劲装大汉皆没看见他,但他却可以把庄内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来啊,把这些人全押上来!”
话音刚落,数十个神情冷漠严肃的白衣大汉左右各押着一群人走到庄内的空地上。
“跪下,统统跪下!”,一个手持长钩的金衣人说。
这群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小。男的有胖有瘦有壮,女的有孕妇。
“听着,你们皆是罪人,来啊,动手!”
金衣人手一挥,“杀!”,那些白衣大汉突然出刀猛砍这群人!
白衣人杀光这群人,各立两侧等候,这时一个长相瘦削的蓝衣公子走出厅外,他目光如剑,冷冷望着地上死尸,面露满意之色。
“好,杀得好,杀得痛快,这种人就该杀!”
“陈总管,你办得不错,本庄主会好好赏赐你的!”
金衣人叫陈杰,蓝衣公子是云梦庄庄主樊仲垒。
“樊庄主请到后院,那儿还有一场好戏呢!”
两人一起到了后院,两侧的白衣人们立即站好。
八口大缸放在地上,八个精壮小伙被关在里边,只露出一个脑袋。
樊仲垒目光转动,看到这八人,嘴角扬起轻蔑之态。
陈杰说:“这八个毛头小子不把云梦庄放在眼里,属下要他们不得好死!”
陈杰按动墙上机关,那八口大缸里立即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八个壮汉都惨叫起来,大片鲜血从缸上小孔里不断喷涌而出!
鲜血喷射的同时,每个大缸皆碎开,只见这八个人除了脑袋之外,下边的身体竟已成了一条条白骨!
“庄主,该您出手了!”,陈杰退到一边。
樊仲垒缓行几步,身形微挫,突然出掌攻向缸口露出的脑袋,掌风凌厉,血影一闪,那八颗人脑已与身体分离,撞入扎在墙上的巨网中。
“这是他们自讨没趣!”,陈杰冷笑。
樊仲垒亦冷笑,杀这种人就像杀条狗一样。
“陈总管,我们喝酒去!”,樊仲垒和陈杰离开后院,转过角门,进入一间密室里。
那些白衣人们急忙停步,两侧墙壁突然由里而外翻了出来,他们持刀进入墙后一间间密室里,这墙壁才又恢复了正常。
“好狠,好毒!”,这一切岳阳都看在眼里,他心中又惊又气,以前那里见过这种场面。
他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心中虽愤怒,但他仍能克制,因为这丑恶一幕毕竟不是自己要管的事,何苦出手惹麻烦呢?
不要多管闲事,这也是父亲岳开山经常教导他的话。
岳阳收起思绪,来到密室前,他发现密室进不去,只好又游荡到了别处。
此刻已是夜深,他仍在谷中。
◆ ◆ ◆
冷夜,酒池肉林内。
岳阳误打误撞来到了万悲谷中的一个特别之地,那就是‘酒池’,‘肉林’。
他以隐身之躯进入这两个地方,池中到处是香醇美酒,树上到处是可口肉块。
心中暗说,“蓝衣公子年纪不大,怎会如此享受,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这时,他又来到了入口处,目光一闪看到有两个人守在这儿。
这是两个中年人,一个叫老周,一个叫老杨。
此时,他们喝着酒,吃着小菜。“来,快干一杯!”,老周端酒说。
“饱暖思淫欲,要是有个女人就好了,他妈的!”,老杨把一块肥肉塞入嘴里。
“女人哪里比得上银子,老子只要花不完的银子就行了,女人算个什么东西?”,老周骂着,手中又拿着一个猪蹄啃起来。
岳阳打算捉弄对方一下,手中的石子突然出手,老周被石子打在脸上,老杨被石子打中双眼,两人摸着痛处,感觉惊奇不已。
“他妈的,真是邪门,怎么莫名其妙被块石子打了!”
“我看你方才说错话了。”老周老杨轻声说着。
突然一阵风吹过,风儿把桌子都掀翻了,吹得老周老杨竟站不稳,双双向后跌倒在地。
“怎么搞的,这风从哪里来的?”,老周说完,裤子竟被吹飞,挂在大树上。他个头矮小,根本无法取回来。
老杨个头高大,他急忙来到树下帮老周取裤子,可没想到爬树爬到一半时,自己却奇怪的摔下来,屁股都摔开了花。
老周见状,过来扶起老杨,可两人刚刚往回走时,那阵风变得更加强劲,一直把他们吹到不远处的粪坑中才停住。
“这真是活见鬼了!”,恶臭的粪水把两人衣衫湿透。
岳阳暗自发笑,他不再捉弄对方,一路疾行出了万悲谷。
◆ ◆ ◆
日,宝马山庄。
岳阳来到庄外,这次他未隐身,环目一扫,感觉宝马山庄比前边的云梦庄要大得多。
他站在那里,不一会有七八个长衫大汉向他走来。
“喂,小子你是何人?”,一个中年佩剑大汉问。
“这位大哥,在下是来找‘神龙鞭’的。”,岳阳回答。
“你找阴庄主为了何事?”
“在下不便明说,还望这位大哥通报一下。”
中年佩剑大汉扫了他两眼,“你先在此等候。”,说完,一个长衫大汉已向内走去。
不久那长衫大汉走出来,“抱歉的很,庄主在练功,谁也不见!”
岳阳冷笑说:“拒人千里之外,岂是大英雄所为,哼,我是非见不可!”
“臭小子,你说什么?”
“我今日倒要领教宝马山庄的高招,来吧!”
“凭你也配?”,中年佩剑大汉的剑已手,“让大爷来教训教训你!”,身形一动,一剑刺向岳阳心口!
他剑一出手,众长衫大汉立即出剑将岳阳围住。
“拿下!”,话音刚落,一连串无穷攻势尽往岳阳身上要害处下手。
岳阳双掌翻飞迎向剑光,惨呼声一起,已有几人倒了下去………
中年大汉突然一剑刺向岳阳后肩,岳阳闪开,一掌击在他背上,这中年大汉当场重伤吐血,“你………你究竟是何人?”
“你不必问这些,快去让阴庄主出来,不然在下就要开杀戒了!”,岳阳冷冷说。
中年大汉不是岳阳敌手,忙转身入内通报。
岳阳缓步走进宝马山庄内,还未到大厅,里边突然闪出三条人影!
三个蓝衫老者,每人手中有剑,剑已出鞘。他们是‘赣南三龙’,欧阳血,蔡敬文,强鹰。
“在下不愿出手,三位请回吧!”
“小子少狂,先接老夫一剑!”,强鹰身形飘动,一剑平肩向岳阳削去!
岳阳运掌一击,掌影闪闪,左掌取胸腹,右掌取肩颈!
这强鹰是自找苦吃,他虽避开了胸腹这掌,可左肩头上立时也中了一掌,顿时鲜血如注,疼痛加剧。
欧阳血,蔡敬文见状,身形电扑,同时出手攻去!
一剑刺胸前,一剑刺手腕,端的是毒辣无比!
岳阳不再留招,他立即使出‘黑骨爪’招式击败二人!
他目的是为了见‘神龙鞭’阴峰,其他人只打败而不取性命。
‘赣南三龙’打不过岳阳,自觉很丢面子,振臂一呼,“弟兄们快上呀,把他杀了!”
众人包围岳阳,岳阳冷笑,挥掌把一面墙壁射穿,“你们若想死,这就是榜样!”
其他人不敢动手,‘赣南三龙’又气又急,可也无可奈何。
突然有人高呼,“庄主到!”
岳阳看到一大群人拥着那‘神龙鞭’阴峰走出来。
◆ ◆ ◆
日,大厅及密室。
众人让开条路,阴峰看着岳阳,心中起疑,“小兄弟,你………”
岳阳作揖,“阴庄主,小生有话对你说!”
阴峰说:“有话请讲。”
岳阳说:“这儿只怕不方便!”
阴峰闻言,使了一个眼神,四周的人皆退到一边去。
阴峰说:“请阁下随我到密室内。”
两人到了密室。
阴峰又说:“有什么话可以讲了?”
岳阳自报姓名,再把狄薏遇害之事说出,“阴庄主可记得么?”
阴峰对此事记忆深刻,“记得,这的确是老夫干的,可和阁下有关系?”
岳阳说:“在下答应过她,要来取你性命!”
阴峰说:“你是她什么人?”
岳阳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阴峰说:“原来你想多管闲事,好,老夫成全你!”,手中执着神龙鞭准备发招。
岳阳说:“要战也不急在这一时!”
阴峰说:“为什么?”
岳阳说:“因为庄主方才练功辛苦,恐体力不支,故在下五日后再行决斗!”
阴峰说:“笑话,你敢轻看我?”
岳阳说:“绝无此意,在下只希望一场公平决斗!”
阴峰说:“好,你虽来杀我,但终究是客,先留在庄上,我给你一个房间。”
岳阳说:“多谢庄主!”
◆ ◆ ◆
日,密室内。
岳阳说:“多谢阴庄主这几日来的款待。”
阴峰说:“不必,老夫留你下来就一定得照顾好你。”
岳阳说:“阴庄主可准备好了么?”
阴峰说:“可以动手了,岳兄请先出招吧!”
岳阳沉吟一声,呼地一掌直攻阴峰胸前!
阴峰说:“岳兄不用兵刃?”
岳阳说:“阴庄主快请用兵刃,在下可不客气了!”
阴峰见状,双手一扬,掌中已握住神龙鞭,鞭影一卷,猛攻而至。
一鞭疾攻右肩头!
岳阳身形飘动,逼向前边,呼呼两掌直点阴峰右腹。
阴峰鞭影回旋,双臂一抡,又攻了出去。
岳阳冷啸一声,身形一闪,落在阴峰左侧,突使‘黑骨爪’杀招,疾攻其左侧空门。
阴峰一跃而开,反手出鞭,一鞭击在岳阳左背,背上顿时裂开一道血口,鲜血淋漓染红衣衫。
岳阳忍痛退了两三步,手中的血髓剑突然发招,一股凶猛剑气直涌阴峰。
阴峰连环出鞭,强烈的鞭风,以开山裂石之威震退岳阳,化解迎来的剑气。
岳阳身形未稳,后背疼痛更甚。
阴峰长臂一抡,鞭影似疾电,轰然推至!
岳阳闪到另一边去,陡然之间,三朵鞭花早已分袭周身。
阴峰使出这歹毒招式,无疑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危急之下,岳阳突使‘血髓剑’杀招,诡异绝伦,一剑疾翻刺出………
剑光一闪,阴峰手中鞭竟被对方的剑一削两断,心中一惊,掌式未起,那道剑光突然划了一个圆圈罩向他的脑袋!
阴峰不再出招,闭眼受死,可惜他的脑袋还未落地,剑光顿收,只是胸口下面的衣衫皆被剑气割破了。
“阴庄主,我虽说过要杀你,但上苍有好生之德,你走吧!”
阴峰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老夫败在岳兄剑下,心服口服,老夫愿解散宝马山庄,就此归隐乡下………”
岳阳未理会,冷笑一声,转身走出密室。
守在外边的众人见他出来,正准备动手,那阴峰随即喊着,“让他走,谁都不可阻拦!”
岳阳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离开了宝马山庄。
◆ ◆ ◆
夜,云梦庄上。
“岳兄肯赏脸光临,实乃贵庄荣幸!”,庄主樊仲垒说。
“你不让我走,又请我喝酒,为的是什么?”
岳阳端了一杯酒,他并未喝下去。
陈杰似笑非笑,“自然是请阁下当宝马山庄的庄主了!”
“姓阴的既然败了,那是他学艺不精,我等跟随他已无意义,岳兄若能上任新庄主,用不了几年,咱们便可称霸江湖!”
樊仲垒使了一个眼神,陈杰会意,暗中将袖口对准岳阳心窝。
“在下不想当庄主,也没兴趣称霸江湖,两位只怕失望………”
“岳兄不愿意么?”
“不错!”
“真的么?”
“不愿就是不愿,何须多言?”
樊仲垒面色一沉,干笑两声,“那别怪兄弟心狠手辣了,动手!”
话音刚落,陈杰袖口里突然射出暗器,岳阳早有防备,手中酒杯出手,砸在陈杰面上,这是杯毒酒,一片白烟紧接冒起,顿时血肉模糊,人已倒了下去。
樊仲垒大惊,手中剑已刺了过去,一剑疾刺岳阳胸膛!
岳阳大怒,‘黑骨爪’发招杀了樊仲垒,“这是他自找的,我本不愿再杀人!”
“你们听着,将这两人安葬,然后回家去好好生活,不要再过刀头舔血的生涯了………”
众人听得发怔。
临走时,岳阳把‘云梦庄’中的‘酒池肉林’毁掉。
从此,江湖已无‘云梦庄’,‘宝马庄’。
◆ ◆ ◆
日,神秘庄院。
脚步声传来,“是岳公子回来了么?”,狄薏抚琴说。
“是的,在下回来了,多日不见,薏妹可好?”
“我很好,小女请求公子的事情………”
“在下已杀了‘神龙鞭’阴峰,这回狄姑娘可出口气了!”
他说的是假话,因为他突然发现狄薏的双眼有些怪怪的。
她虽然看着他,但眼神中流露出无光之态,就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难道她的眼睛………
岳阳心中胡乱猜测。
当她听到这一‘善意的谎言’后,“杀了就好,我相信你!”
“那阴峰面对死亡毫无惧色,倒不失为一条汉子!”
岳阳继续说着假话。
“他是死不足惜!”,狄薏停止抚琴,缓缓起身。
“薏妹小心些!”岳阳急忙扶住她,“你的眼睛怎么了?”
“哎,都是我妄自运功的结果………”
“别怕,我去给你找大夫!”,说完岳阳转身奔出。
他找了好几个大夫来医治狄薏双眼,可惜皆没有用。
狄薏劝他,“岳公子幸苦你了,你已替我报了仇,你我之间………何苦………”
岳阳明白她的话中含义,他突然紧握着她的手,“薏妹,我………我………喜欢你!”
“可你是人,我只是一个………我们………”
“不怕,人间已尽是烦恼事,我倒希望做鬼,与你长久相伴!”,岳阳挺起胸膛。
“你身世显赫,若娶了我,不会后悔吗?”
“绝不后悔!”
“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会答应吗?”
“这个………”,岳阳一时难住了,“小生虽被父母爱宠,但婚姻一事也得………”
他目光流转,言辞说得真切,“大不了我死了变鬼,也和薏妹一样了………”
狄薏说:“公子休得胡说,那样我会伤心的。”
岳阳说:“嗯,耽误之急是想办法医治你的双眼。”
狄薏深深叹气,“都怪我,我不该妄自运功………”,语气一顿又说,“岳公子,我听说在那川北腾龙峰上有一朵‘紫金莲花’,这花乃当今一大宝物………”
“我明白了,薏妹的意思是将那‘紫金莲花’取回?”
“嗯,正是此意!”
“薏妹放心,只要能医治你的双眼,就是天涯海角我也甘愿一往!”
岳阳在庄中住了数日,养好精神,一骑快马向川北而去。
狄薏看着岳阳远去,心情复杂。
◆ ◆ ◆
夜,腾龙峰主山前。
岳阳抹掉汗珠,将马儿勒住,耳中听见流水声,顺道往山脚下一条溪流走去。
岳阳用溪水洗脸,人顿时感觉清爽无比。
他翻身上马正要前行,突然有数个执刀大汉走了过来。
“喂,小子,你是哪儿来的,到哪儿去?”,一个头目问话。
“几位是………”
“哦,我们是‘飞虹帮’的,在下蓝天!”,头目说着。
“蓝兄,在下姓岳。”
“你到这里干什么的?”,一个大汉不耐烦的说。
蓝云目光如剑,阴沉的看着岳阳。
“我有个亲戚住在山上,我是来拜访他的!”
“你的亲戚?”
“正是!”
“好了,你去吧”,蓝天等岳阳走远时,身形突然向前一闪,一掌直拍他胸背!
岳阳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那些大汉皆大笑着,蓝天这么做是要试探岳阳究竟会不会武功,见岳阳倒地,面上也泛起一种嘲弄之意。
“小子快滚!”
岳阳心中怒极,他仍强忍着。他猜测飞虹帮也是为了‘紫金莲花’而来。
夜色更深,他到了无人之处,立即施展轻功,转眼消失在山峦中………
◆ ◆ ◆
夜,半山腰。
岳阳将马儿拴在一片密林中,双脚点地,向前奔去。
山路陡峭。他在赶路。
突然,前边路上出现十余条人影,手中兵刃闪着寒光。岳阳咬了咬牙,身形向上疾速一掠,悄无声息从这些人头上掠过。
不用说,这里的人也是飞虹帮的。
山路一转,一片偌大的空地映入岳阳眼中。
没有守卫,必有诈!
岳阳心念转动,弯腰捡起块石子向空地地面抛去,石子落地,不知从何处突然射出无数利箭!
利箭射完,劲风后传出一声冷笑,一个黑衣老者闪出,在他后边还排立着二十条劲装大汉。
黑衣老者说:“什么人胆敢闯入,老夫已经看到你了,还不快给老夫滚出来!”
岳阳缓步走出来,不发一言站着。
“哦,原来是个小杂毛,喂,赶紧砍断你的双手,然后跪下来,老夫则放你条生路,怎么样?”,黑衣老者赵华眯着眼说。
岳阳不回答,一掌攻向黑衣老者赵华左胸!
赵华奋力挡了一掌,手中长剑一招‘千里斩’疾刺岳阳胸前。岳阳身形一错,双掌变招,呼呼两掌直攻赵华手腕,
赵华挺剑削向岳阳的‘肩井穴’,岳阳一掌将迎来剑锋震偏,掌式变幻,突使‘黑骨爪’杀招,右掌一挥,化为一道掌影,疾砍赵华握剑手臂。
赵华身形后撤,长剑往回一带,手腕一翻,一连猛刺六剑,无数剑光向岳阳击去。
两人对攻多个回合,岳阳终于把这黑衣老者赵华毙于掌下。
其他的人自然无法逃走,也惨死在岳阳掌下。
◆ ◆ ◆
长夜。
岳阳继续走在山路上。他看到前边地上有几具尸体,穿着和在山下,半山腰看到的飞虹帮众一样。
“奇怪,人怎会死在这里?”,岳阳狐疑。
他脚步不停,心中已有戒备。
“小子,你若再敢上前一步,老夫就杀了你!”,一个洪亮声音说。
“为什么?”
“小子,老夫问你,你也是来夺这个宝物的吗?”
“什么宝物?”
“少装糊涂,不然老夫就要动手了!”
“在下岳阳,请问前辈怎么称呼?”
“老夫无名无姓,你就叫我‘老不死’好了!”
“这个………晚辈岂能叫您这三个字呢?”
“有何不可,老夫喜欢就是。”
“老不死前辈,我………我的确是为了那宝物而来的!”
“哼,你肯说实话了?”
“晚辈怎敢欺骗您!”
“好了,老夫看你年纪轻轻,想不到却有一身好武功啊!”
“晚辈末学而已。”
“你杀了飞虹帮的人,不怕惹麻烦?”
“晚辈起初不想动手的,只是他们欺人太甚,加上我还得………”
“小子,你不说老夫也知道,你定是为‘紫金莲花’而开杀戒的。”
岳阳并不否认。
“不过,哈哈哈,你来迟了,老夫已得到那‘紫金莲花’了”
说完,一条人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
岳阳定睛一看,正是一个金须老人。
金须老人让岳阳不必到山顶,他取出‘紫金莲花’给岳阳看,岳阳心急想要拿走这宝物,金须老人冷笑说:“小子,你可知道‘飞虹帮’为何要围住这‘腾龙峰’吗?”
“是不是因为‘紫金莲花’的事?”
“不错,只是老夫比他们先行一步………”
“小子,你知道这‘飞虹帮’可是川省境内第一帮派呀。”
“抱歉,晚辈不是川中之人,飞虹帮来历更是不知了。”
“唔,这飞虹帮帮主‘震天神剑’司马南想用这宝贵圣物来提升其功力………我呸,他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好的宝物岂能落入他之手!”
“前辈说的是!”
“不仅这宝物不能给,就是他这个人,老夫早晚也要杀了他,为武林正义之士出一口恶气!”
“小子,你要是想得到‘紫金莲花’的话,你就得乖乖听老夫的话,明白了吗?”
“前辈,在下求‘紫金莲花’并非是为了私欲,而是为了………”
“说下去,为了什么?”
岳阳心一横,将狄薏的事全说了一遍。
“竟有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
“好吧,老夫决定不杀你了!”,金须老人目光转向别处,“难得你是一个痴情的人,这‘紫金莲花’嘛,老夫本要用来医治一种怪病的,哎,但老夫可以把它让给你。”
“多谢前辈!”
“哼,先别说这么早,你还得答应老夫的条件。”
岳阳问:“什么条件?”
金须老人说:“你仔细听好了,三年前老夫在山中修炼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后背莫名的痒,而且每日皆痒得难受,后来老夫发现两种能够止痒的方法………”
岳阳说:“是哪两种什么方法?”
金须老人说:“第一就是服下千古圣物‘紫金莲花’,这第二嘛,嘿嘿嘿,就是每隔三天就必须和人打一架,打得舒服,打累了之后,这后背上就没那么痒了。”
岳阳说:“原来您是要找人打架啊!”
金须老人微笑说:“你小子觉得如何,能不能答应这个条件?”
岳阳说:“晚辈怎敢对前辈动手?”
金须老人说:“大丈夫说话干脆点,别婆婆妈妈!”
岳阳说:“好,在下答应就是。”
金须老人说:“唔,好极了,你跟老夫来吧。”
◆ ◆ ◆
长夜,腾龙峰。数株古柏上。
金须老人和岳阳身形一落,两人站在古柏的左右。
“小子快出招吧。”
“前辈得罪了!”,岳阳一掌闪电般直劈金须老人,金须老人身形晃动,亦出掌攻向岳阳。
金须老人功力甚高,招式一变,一掌疾落,向岳阳右手拍去,岳阳闪开,但已感手臂麻木,再一闪身,连环三掌攻出。
金须老人目中现出杀光,身形变换,出手反击。两人已过百招,陡然间,岳阳突使一缕指风疾点金须老人胸前大穴,金须老人身形微闪,一转身出掌从岳阳后背攻来。
岳阳移身错步,手指微弹,两缕强劲指风攻出,他立使‘黑骨爪’杀招。与此同时岳阳突然伸手一把抓住金须老人手臂,出掌一点,点住了他的大穴!
“唔,打得痛快,打得真舒服!”
“老前辈………”
“老夫败了!”
“不,老前辈仍可出招破解的。”
“不必了,小子,凭你目前的武功造诣,你日后可是武林难得一见的救世主啊。”,金须老人把‘紫金莲花’交给岳阳,“孩子,老夫这病是好不了了,你不必感到内疚,你快去吧。”
岳阳向金须老人一拜,转身离去。
“孩子等一等。”,金须老人走过来,“老夫还有个请求呀。”
“老前辈请说。”
“下山以后铲除飞虹帮!”
岳阳沉默了。
“孩子,这飞虹帮无恶不作,已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你若铲除了他们,将会是武林上的一件幸事哩,放心吧,帮主‘震天神剑’绝不是你敌手!”
说完,人影一闪而去。
“老前辈慢走………”
他用化尸粉将这些人化掉,然后来到山脚下,出手把头目蓝天打败,从其口中得知飞虹帮总坛在凌云山庄。
◆ ◆ ◆
正午,凌云山庄。
庄主‘震天神剑’崔鸿凝望窗外。
桌旁无人,桌上有酒。酒壶高举,酒水落在杯子里。
“好酒呀!”
“什么人?”,崔鸿冷喝,目光一扫,并未有人。
突然一缕掌风偷袭崔鸿后背,他灵活避开,一个声音响起:“好俊的身法,崔庄主果然名不虚传。”
岳阳站在崔鸿面前。“你是人是鬼?”
“崔庄主何必在意这些,我是来杀你的。”,岳阳欺身攻出三掌。
崔鸿拔剑反击。
两人打得不分胜负,岳阳使出‘隐身大法’让对方的剑频刺空,过招多个回合后,崔鸿最终败在岳阳掌下。
“我与阁下毫无仇怨,阁下为何要………”
“在下并非一定要取你性命,只要你解散飞虹帮,再不作恶,便可饶恕你。”
“好,好,我一定照办。”
从此,江湖上已无飞虹帮,‘震天神剑’崔鸿也归隐田园。
◆ ◆ ◆
夜,神秘庄院。
岳阳细心照料狄薏,狄薏服用‘紫金莲花’后,眼疾已愈,体内那股神奇力量也消失了。
“公子你瘦了。”
“不碍事,只要薏妹能快些恢复………”
“幸苦你了,我实在过意不去。”,两人聊了一些开心事,狄薏面上有了笑容。
“你笑就好了,我就喜欢你笑。”
岳阳扶她上床。
他突然吻住她的嘴………
春宵一刻值千金,她已把身子交给了他………
◆ ◆ ◆
清晨,神秘庄院。
岳阳和狄薏坐在屋顶上看日出。
旭日东升。
“你看,多美啊。”,狄薏一指天边。
“嗯。”
岳阳应着,心中满怀心事。
“你怎么了,公子?”
“我………我………”,他眼神躲闪。
“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是的,薏妹,我………”,岳阳内心挣扎。
狄薏焦急的问:“究竟是什么话呀,你快说嘛?”
“我想让你废去我身上的武功。”
“啊,你说什么!”,狄薏面露惊色。
岳阳缓缓回答:“对不起,薏妹,我本一介书生,闯荡江湖实非心中所愿,还望薏妹能原谅我。”
“身怀武艺不是挺好的吗?”
“不,这是我的心愿,还望薏妹成全。”
“你呀,真是书呆子,好嘛,拿你没办法了。”
到了下午,狄薏正式废去了他的武功。
“多谢薏妹,在下感激不尽。”,岳阳回归到一个平凡人,他内心是高兴的。
◆ ◆ ◆
日,田阳镇外的路上。
狄薏走出了神秘山庄,她体内再未感觉到那股奇异力量,她突然很肯定自己已回归常人肉身,而不是一个幽魂了。
“一定是那圣物‘紫金莲花’起作用了。”,岳阳激动说着。
他突然拉着她的手,“我们先四处看看,再到我家里去,我爹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狄薏面上升起红云。
两人在镇上走了一圈,狄薏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心中很愉快。
岳阳带她回家,管家老张已将镇长岳军山突然昏迷一事说出。
“奇怪,爹一向身体很好,怎么会这样?”,他实在想不通。
“几日前,你爹梦到有人要来杀他,神情很恍惚,第二天就变成了这样………”,母亲陈氏说。
“爹似乎没有仇家的。”
“哎,为了这事我饭都快吃不下了,真让人担心呀。”
陈氏目光落在狄薏身上,“阳儿,这姑娘是谁?”
狄薏闻言忙自我介绍,然后岳阳胡乱编了一个故事出来。
“好呀,人海茫茫,相识就是缘分,娘看狄姑娘不错!”
狄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岳军山,心中一想,“让我来试试!”
岳阳和陈氏在房外等候,过了一会,狄薏让两人进来。
这时岳军山醒来,他梦到一个巨鬼手持利剑要取其性命。
“爹,您怎么了?”
岳军山未回答,仍胡言乱语。
狄薏皱眉说:“他可能中了风邪………”
陈氏目带慈祥,望她说下去。狄薏又说:“这样吧,你们不必找大夫了,我去外边抓药。”
说着,她转身离去。
陈氏说:“孩子,她真的懂治病么?”
岳阳搪塞几句。
陈氏又说:“果真如此,那她可是咱家的恩人啊!”
岳阳说:“娘,你放心好了。”
陈氏说:“她可是一个好女孩,我想老爷会接受她的。”
很快,狄薏买药回来,陈氏吩咐下人们去准备,等到岳军山喝了药,众人才回房去休息。
三天后,岳军山突然好了,他对狄薏大为赞赏,命人给她二百两银子,狄薏怎会答应,忙拒绝他的好意。
岳阳说出来意后,岳军山大笑,一口答应了他与狄薏之间的事。
狄薏在岳家住下了。
某夜,岳阳见狄薏睡下后,忙去到父亲房中,把之前的种种事情全说出来。
“什么,竟有这种神奇的事?”
岳阳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已学成了武功,如今又让她废去了吗?”
“正是!”
“唔,那她到底是人是鬼?”
“绝对是人了。”
“你敢确定?”,岳军山不太相信。
“确定!”,岳阳胸有成竹说。
“儿啊,你真想好了要和她在一起吗?”
“爹,孩儿经历了这许多事情,越来越发现自己离不开了她,望爹成全。”
“好吧,过一段日子就让你们结婚!”
岳阳闻言满心欢喜。
父子俩并不知道狄薏正躲在房外偷听呢,她的心情何尝不是欢愉的?
◆ ◆ ◆
夜,岳府内摆下婚宴,一派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众宾客向岳阳,狄薏道喜。岳军山,陈氏也喜笑颜开。
就在这时,‘倚风神剑’崔鸣突然带人闯入。
“臭小子,你果真在这!”
“阁下是谁?”
“你逼我大哥解散‘飞虹帮’,如今‘倚风神剑’崔某特来讨教!”
“可是我………”
“嘿嘿,你怕死了吗?”
面对崔鸣的一再挑衅,狄薏愿意代岳阳出战。崔鸣认为一个弱女子怎会对他有威胁,心中早已放松警惕。
岳军山怎能让儿媳妇冒此危险,他执意不让狄薏去。
狄薏为不让老人家伤心,只好先答应着。
岳阳也在为她担心,狄薏安慰他不必多虑,一切自有天数。
◆ ◆ ◆
日,河滩旁。
“想不到你一个弱女子还真敢来,我看你是必死无疑了!”,崔鸣志得意满。
“崔兄,请发招吧!”
崔鸣身形闪动,长剑疾翻而至………
剑光一闪,胜负已分!
崔鸣败了。狄薏并未取他性命。
“你为何不杀我………”
“你终归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我实在不忍下手………”
“好………好………姑娘武功高强,在下服输。”
“你走吧。”
崔鸣狼狈的走了。
狄薏突然废去自己武功,“公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岳阳来到她身边紧紧抱着她,彼此无言。
◆ ◆ ◆
夕阳,大路上。
岳阳和狄薏并马疾驰,夕阳将两人身影拉长………
这是一幅多么美妙的图画………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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