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因为父亲曾被打成“黑五类”,厂里家属大院儿那些人就以为可以对母亲说话趾高气扬了,小孩儿们就以为敢随随便便欺负我们兄妹了。
哥哥姐姐们总是躲着那些坏小子牙尖妞,我却不怕,也因此练就一嘴毒舌骂功,经常一对N,把那些“坏蛋”骂得哇哇大哭;还有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刺猬功。而且这种“功夫”在潜意识里也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每次梦里有鬼装作人来与我做好朋友的“腻人”,只要被我识破,我非想尽一切办法把它灭了不可。
看!鬼我都不怕,我怕谁?
印象中,有一次,我一个人就把别人姐弟仨骂得大哭!
记得那时,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的缘故,我们全家都搬到了市委家属大院。大院外有一大片林子,暑假里,我们一群十岁不到的孩子经常在那儿玩儿捉迷藏。
有一天,玩儿着玩儿着,雯雯被我逮住了却不认输,非要改游戏规则,我正玩儿得尽兴呢,当然不依。她就脑残似地开始说横话了:“我爸是局长,你得听我的!”
我也不甘示弱:”我爸还是书记呢!”
“我爸才是一把手,你究竟听不听,不听我让我爸把你抓起来!”
“哟嗬,你想造反?!傻妞,你不知道党领导一切么?我爸是书记,代表党,懂不懂?党领导一切,懂不懂?嗬哟,小妞,看不出来嘛,你还想纂党夺权,小心你爸才被抓起来呢!”
这小妞儿立马吓哭了,接着,她弟大毛二毛也一拥二上,叽叽喳喳地帮腔。
后来具体骂的什么全忘了,反正就是什么字眼儿最脏就挑什么字眼儿骂出去;什么话最杀心窝子就把什么话“杀将”过去。
什么?你问他们人多势众为啥不打我呀,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最后,仨姐弟一边哭着一边灰溜溜地撤退了。
第二天,一吃完早饭又屁颠颠儿来找我玩儿了,不是他们不记“仇”,而是那个不读书“考零分光荣”的年代早已过去,老师又敢管学生了,雯雯每天都要照抄我的作业,不然,真要被她妈揍。
不过,还真让我过了一把”与人斗,其乐无穷”的瘾呃。
后来,工作后没两年,为了解决夫妻两地分居问题,我暂时被借调到了扶贫办公室。有一次,我们一行人去崇州王场镇的一个村子做调查。恰好我们副组长韩大姐也是崇州人,在与老乡聊天时,非常顺溜地说了一句:“老乡,把你的厕所弄快板子来咋个遮一下噻,你看,都十月份儿了,你这儿蚊子还鸡儿多把儿多的(“鸡儿多把儿多”虽是句荤话,脏话,但意思却并不“荤”,而是“非常多”之意。当地人说得顺口,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脏话。反倒是我这外地人学起来,就会让当地人笑弯了腰:”死女子,文化人,斯文点儿嘛!不要学了,影响你的淑女形象!”他们越说我我就越学说得起劲儿,硬是眼泪儿都要给他们笑出来)”
请原谅我内心鄙陋,趣味儿低级🤪🤪🤪!
我这人吧,有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坏毛病,到得一个新地方,凡别人骂的脏话是我以前不曾听到过的,我都要刨根问底“请教”别人是什么意思,然后就跟着学。
那天,听着韩大姐那“新颖”的荤话,我又来劲儿了,然后就一直叨叨咕咕。从在返城车上,到回了主任办公室开总结会,我还时不时自得其乐地小声地学上那么一两句,自我陶醉得很呢!
哪知,第二天一上班,一场“腥风血雨”就毫无预兆地劈头盖脸地向我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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