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舒云1984 | 来源:发表于2022-06-25 23:33 被阅读0次

    这牌,怎么像鸦片一样,一沾就上瘾呢?!不是说要戒么?怎么别人一喊,就又去了?你也太没意志了!要早戒了,今天就不会输钱了。尚瑛边换鞋边责骂自己。

    换好拖鞋,打开客厅的灯。这个时候已将近十二点,妻子和孩子早已睡了。

    尚瑛有点饿了。他打开冰箱,只有孩子吃的零食和一些时令菜蔬。走到厨房,揭开电饭煲,只见里面干净得一粒饭都没剩。

    尚瑛拿出一支烟,点燃,躺卧在阳台的竹床上,一圈一圈地吐着烟圈。

    妻子和他只隔着一堵墙,他能听见她轻柔的呼吸。可妻子与他之间的距离,远远不只是一堵墙。妻子和他,自从他因为打牌夜不归宿的那天起,就形同陌路。曾经的温婉可人,变成了现在的冷若冰霜;曾经的嘘寒问暖,变成了现在的熟视无睹;曾经的喋喋不休,变成了现在的无话可说。

    孩子呢,现在看到他,就跟看一个陌生人差不多。有时兴起,想要抱抱他,他会哭着找妈妈。听熟人说,每次只要问孩子“爸爸去哪了”,孩子都会说“爸爸在打牌”。孩子现在两岁,他一岁多的时候,可黏自己了,整天爸爸长爸爸短地叫个没完没了。一时没见,就缠着妈妈找爸爸。

    自从打牌上了瘾,他变得很忙。他没有时间陪老婆好好说句话,老婆跟他说话,他也没有时间好好听。没有时间陪孩子玩,每次说好周末带他去游乐园玩,每次都因为牌友的一个电话而爽约。

    这,都怪谁?!怪这该死的牌瘾。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狠狠地吐了一口烟圈,在那缓缓升腾的烟圈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狰狞的面孔,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好好的一个家,被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站起身,回到客厅,把剩下的半截烟捻灭,扔掉。

    要是还这么执迷不悟,这个家将不家了。他决定,戒牌。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起床,给妻子孩子做好了早餐——八宝粥加水煮蛋。尚瑛不喝粥,他给自己下了面条。今天是周日,等孩子吃完早餐,带孩子去游乐园玩。他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从有了牌瘾那天起,除了工作,他不是在打牌,就是在去打牌的路上。都说打牌是休闲娱乐,鬼才信呢!打牌的人,谁不是抱着赢钱的心理来的?一心想着赢钱,那颗心就会随着牌的好坏上下起伏,也会随着牌友出的牌上下波动。能做到波澜不惊的人,有,但少之又少!因为只有没有输赢心的人才能做到。这样的人,能有几个?

    从打牌中找乐子,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尚瑛每次打牌,心绷得紧紧的,脸也上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开怀大笑了。

    妻子起床,看到沙发上的他,有点愕然,但没有搭理他。洗漱完,看到桌上盛好的早餐,她的眼角有了笑意。

    他把戒牌的决定告诉妻子,妻子更是喜笑颜开。温婉可人的妻子又回来了。

    孩子呢,陪他玩了几次后,又是爸爸长爸爸短地叫个没完没了。

    曾经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又回来了!

    妻子总有种错觉,觉得这是自己在做梦。丈夫戒牌,戒得也忒快了点!以前说戒,总是过不了几天牌瘾就会发作,就会忍不住大开牌戒。这一次,戒得也太迅速,太决绝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妻子心中隐隐不安。毕竟,牌易戒,瘾难除。

    突然有一天,警察上门找尚瑛,说他挪用单位公款,有上百万之多。

    尚瑛是单位的会计,他利用职务之变,擅自挪用公款,在网上赌博。

    妻子听了警察的话,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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