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玻璃鱼(一)搁浅1

作者: 远合 | 来源:发表于2019-05-03 20:08 被阅读11次

    玻璃鱼,鱼身透明,鱼鳍为荧光蓝。在观赏鱼市场有人采用激光将颜色打到鱼体上,因而产生了许多不同颜色的玻璃拉拉鱼。有桃红色、粉红色、天蓝色、嫩绿色和金黄色,等等。这种着色并不能持久,且会影响鱼的寿命。

    林文今年30岁,有妻有子,有房有车。在外人的眼里,他的人生是完满的。可他自己知道,他的生活过的一塌糊涂。

    他妻子和他同年,年纪轻轻,却已是世界500强公司的中层管理。他呢?做了几年的生意,没赚到钱不说,还欠下了大笔的债务。如今这笔债成了他的心结,由于数字太过庞大,除非卖掉他的房子,否则他绝无力偿还。但卖房子对他来说,无异于宣布妻离子散的结局,这是他万不能承受的。所以他隐瞒一切,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去年年初,他将连年亏损的店面关闭,从此无所事事。他想过去工作,但大多薪水不高,他认为那解决不了他的问题。至于再做生意,他已没了本钱,况且,他也亏怕了。于是,他便意志消沉的游手好闲,成天四处瞎混。

    熬着夜、喝着酒,嘴上高谈阔论,胸中一滩苦水。最好约上哥们,最好美女相伴,最好喝到烂醉。等到真的喝多了,就可以忘掉过往,就可以肆无忌惮,就可以大声说话,狂笑,狂闹,甚至狂哭。这就是他失业一年多来所过的生活。

    一年多的时间,他都是这种颓废的状态。开始的时候,他想着先颓废两天,给自己放个假。他想着玩够了,再去找回能量,再去努力进取。可结果,颓废的生活让他不断的退化。比起过去,他拥有更差的身体,更脆弱的精神意志。而这,就是放纵的代价!

    林文的妈妈,在林文年纪还小的时候,曾跟他说过:“深夜一点还在外面瞎混的人,都是社会的渣滓和流氓”。过去,他对这个说法坚信不疑。现在,他加入了这个行列。于是,在有些时候,他会觉得这样的说法有失偏颇。但也有些时候,当他意志消沉,当他怀疑人生时,他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甚至都不如他妈口中的社会渣滓和流氓。

    深夜,喝到尽兴时,他会说:“今晚不醉不归,管他几点,最好是通宵。明天?管他呢,今天先喝够了,把自己弄开心些再说……”到了明天,一整个白天都在床上度过,然后时常懊恼,时常迷茫,时常痛苦。然后又是夜晚,生活依然无聊,前路依然渺茫。于是呼朋唤友,歌照唱,酒照喝。第二天还是浑身无力,混沌度日。

    他曾不止一次试图去改变,试着重新振作。在无数个酒后的夜晚,在他独自一人时,他总告诉自己,“明天,我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我要工作,我要努力”。

    每日醒时,他在拉紧窗帘的房间里,总会猜测窗外的阳光和川流的人潮,他会感到恐惧,他想要做点什么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他寻不到出路。过往的人生,他给自己挖下了深坑,现在,他已不知道该如何填平。

    他的这段人生,在痛苦和堕落中交替进行着。他说,他渴望来日的朝阳。可他,却沉陷在黑夜里,不愿自拔。他的人生,在此刻,搁浅了。

    四月的夜晚,气候宜人,沿街的店面皆是灯火通明,内里人潮汹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龙虾成了夜宵网红,沿街一半以上的店面都是小龙虾店。

    林文就在其中一家名叫‘龙虾王’的店里,与他同桌的四人,其中三人是他的好友——陈升、木易、吴东,这三人和林文一样,现也是无所事事,颓废的很。桌上的另一个人,是个漂亮姑娘,是吴东的高中同学,名叫冰冰。近来因吴东介绍,林文常常能见到她。席间,林文常开她玩笑,彼此竟有了些暧昧。

    这晚,酒过三巡,已至深夜,他们准备打道回府。

    林文、陈升、木易三人先行到门口等候,吴东和冰冰去上厕所。

    三人在门口等了半天,不见他们出来。于是林文就进到店里查看动静。只见吴东此时正在和人吵架。他快步走到吴东身旁,询问到:“阿东,怎么了?”

    “我刚要去上厕所,经过这边路口,他挡着路,我就拍他的手臂,叫他让一下。我过去后,他在我背后骂我‘傻逼’。我莫名其妙的被骂,想问他什么意思?”这时冰冰从厕所出来,站到了吴东的身后。

    小刀、吴东、冰冰三人站在过道上,对方三男一女,站在桌旁。骂吴东的人,名叫李沙够,是个富二代。他身材高大,体型偏胖。平日里嚣张跋扈,喜欢喝酒闹事,此时他正怒目圆瞪,恶狠狠的盯着吴东,骂道:“你他妈的,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你了,给老子说清楚。”

    “就是,别给我胡说八道。”李沙够边上的王小包帮腔到。

    “我就是听到了啊,我干嘛给你骂的,你那么嚣张干嘛?”吴东不屈不挠的,斯文瘦弱的他,此刻扶了扶挂在鼻端的眼镜,皱紧了眉头。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的面红耳赤,对方喝高了酒,特别是李沙够,平日里嚣张惯了,此时已是暴跳如雷,忍不住伸手去抓吴东的头发。林文连忙推开对方的手,呼喝了一声,让对方别动手。对面唯一的女性春文,拉开了李沙够,劝解到:“他喝了酒,算了算了。”

    “我跟你说,你这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个子矮小,身材瘦弱的王小包,此时借着酒意恐吓到。他的嘴边有一道疤,在他酒后的l红脸的映衬下,那疤痕显得有些狰狞。

    “你要怎么样哦?”吴东感觉受了侮辱,质问到。

    “他妈的,有种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叫人打死你。”李沙够指着吴东骂到,春文和桌边的一个胖子陈同将李沙够拉了出去。

    “行呢,你叫呢,我不还手,站着给你打。”吴东气急败坏的回答。

    “对,我们两站着让你打。”林文见吴东受了辱,帮衬到。

    李沙够骂骂咧咧的被拉出了门外。陈升和木易刚进到店里,了解情况后,五人来到门口。

    李沙够和王小包此时在路边,李沙够一边打电话,一边怒视着他们。王小包在一旁骂骂咧咧的。此时,春文开了辆黑色的路虎停在路边,和陈同从车上下来,想将王小包和李沙够拉上车去。但李沙够和王小包坚决要留在那。春文看拉不住,就回到了车上。

    吴东这边,见对方不依不饶,想到再闹下去,就得打上一架了。他不想闹大,也就不再搭腔。

    一旁的木易见对方那么嚣张,心中冒火,对着林文说:“他妈的,太嚣张了,我忍不住想动手了。”

    “算了,忍一忍。”林文也不想惹事,本想着帮吴东赚回点面子,见对方不依不饶,也很是头疼。

    “有种别走,给我等着。”王小包指着吴东和林文两人,嚣张至极。

    “你想怎样?”林文答道,见王小包朝他走来,他也向前走了一步。

    这时,冲动的木易嘴里喊了一句什么,冲向了王小包,两人一接触,并扭打了起来,林文连忙上去拉开,陈升也上前拉架。

    场面顿时混乱,加上喝了酒,林文竟有些懵圈。稍后,他被拉到了一旁。等他定下神来,抬头看到对面时,木易已被对方两人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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