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在青城一个人住,她的父母在隔壁城市住。
这套小房子虽然是租的,但收拾得很有居家气息。
两个人一提到晚饭,都突然感到十分饿,一进门,就赶紧进厨房,互相配合,不多会儿时就端出来两碗面。
二人并肩坐在茶几前狼吞虎咽,林雪和冯鑫在这种家常生活场景中一起吃饭还是头一次,有点小两口过日子的样子。
两人互看一眼,都有些隐隐的害羞。
吃完饭,冯鑫把碗拿去洗,林雪擦好桌子后,就去洗手换家常衣服。
又想到冯鑫还在,不方便,她就站衣柜前思索片刻。
冯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在想穿什么睡衣给我看吗?”
林雪横了他一眼:“吃饱了还不走?”
冯鑫微微一笑,说:“别说狠话,你舍得我走?”
林雪说:“你走一个试试看,看我舍不舍得。”
冯鑫上前拉住她:“随便换件衣服,咱们说会儿话。”
换了件家常的大T恤,林巧走到客厅。
冯鑫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不是你要跟我说话吗?”
“听这口气,气还没消呢,那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高兴点儿?”
冯鑫拉过林雪放在膝盖上的手,揉来揉去:“像那天你拉着我的手摸来摸去吗?哈哈。反正当时我心情不错,不知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林雪也不知道怎么的,冯鑫这样子屈就哄她,要放到平常早就眉开眼笑了,可是这段时间恹恹的情绪挥之不去,她其实早就不生他的气了,但恢复到从前那种开心快乐,却又少了点什么。
有些东西可以靠恋爱的快乐和情人间的喁喁细语忽略,但有些东西不行。
冯鑫才不管那么多,他拉着林雪的手,把她一把拉进怀里:“快,让我抱抱你,看是不是瘦了。”
林雪并不抗拒,她顺从和隐忍的样子让冯鑫莫名觉得心疼又可怜。
她突然笑起来:“别乱摸,痒。”
“你这个坏东西,让你笑一下,可累死我了。”
冯鑫低下头看着她:“你说我是不是个称职的男朋友?”他说着手上加重了力道。
林雪说:“勉强及格。”
冯鑫说:“就讨厌你这种干巴巴的回答。你应该抱着我撒娇说,老公我对你最满意。”
冯鑫学女孩子撒娇的样子蛮到位,林雪哈哈大笑起来。
“这事我干不来,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
“徐樱啊!”
“她和你不一样,我喜欢你这样的。不给十块钱我也选你,你是我的理想型。”
说完他低下头堵住她的嘴,二人忽然安静下来,房间里只听见他们静静的呼吸声。
冯鑫的手在林雪的后脑勺摸索了半天,拿出来一个发卡:“是谁送的?”
林雪头发被解散了,铺在肩上,她眯起眼看了下,说:“什么谁送的,我自己买的。哎你手拿开,怪痒的。”
冯鑫说:“真丑。我送你一个,你见我的时候就把它戴上。好不好。”
林雪说:“你一天尽操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冯鑫说:“那我们来讨论大事?”
林雪有点困,懒懒地说:“嗯?”
冯鑫的手穿过她的头发,低头从她的锁骨一直吻到耳垂,林雪浑身都酥了。
她理智想挣脱,心中却享受,整个人的气场呈现胶着状。
冯鑫在她耳边说:“不想走。”
“不行。”
冯鑫不理她,从她身上爬起来,走开了。
她习惯了冯鑫多变的脑回路,反正她总是跟不上,以为他去厕所了,就自顾自看她的电视。
可能因为白天累了一天,思维有点涣散,半梦半醒地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想起来家里还应该有个人才对。
起身整间房子一找,进了卧室,突然发现冯鑫竟然钻到她床上,还把被子盖得好好的,衣服被胡乱扔在一边。
她有点儿懵,不知道他是真睡假睡,就坐床边拍他:“谁让你睡这?你洗澡了没就睡我床!”
冯鑫不吭气,她就探过身子去看他是不是真睡着了。
刚弯下腰,就被突然坐起的冯鑫连同被子一起卷着拽到床上。原来他在装睡。
冯鑫居高临下地对她笑,虽然经常跑步,参加运动会还拿过1500米的第二名。
但因为不举铁的缘故,臂力不够,他把林雪连同被子卷着扔到床上费了好大劲,脸上微微透出红晕。
看起来得意,其实很紧张。
毕竟这是头一次霸王硬上弓,担心要是对方一脚把他踢下床该如何收场。
而林雪被冯鑫吓了一大跳,她陷在枕头里看着他,脸红心跳。
发现对方也是脸红红。
二人就这么隔着被子僵持了一会儿,都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了。
“你……压我脚了。”林雪皱着眉头,把脚抽回来。
趁机直起身子往起坐直,没发现她的大T裇在刚刚的“打斗”中被压住,随着她一坐起来,半个肩就露了出来。
交往这么久以来,二人虽然少不了亲亲抱抱,但从来也没有在这么私密的地方,穿得这么家常打情骂俏。
冯鑫也还从没看到过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何况今天还是面对面坐在床上。
这香艳场景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实在是扛不住。他恨不得伸出手去,把她掉了一边的衣服再往下拉拉。
脑中幻想了一万种扑倒她的方式,但只是痴痴地连动都不敢动。
林雪也曾想过二人总会有这么一天,但真的面对这种不可避免的场面,她却又“近乡情怯”。
于是瞬间从床上爬下来,顺手把衣服拉上去,钻到卫生间里去了。
没一会儿听见大门啪的一响,她出去看,发现是冯鑫走了。
林巧有点失落。
说实话,二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一直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不是没有意乱情迷的时候,随着两个人感情日益深厚,这恐怕也是难以避免了。
她正闷闷地洗脸,突然门被急急敲响,从猫眼一看,是冯鑫。
他怎么又回来了?
冯鑫进得门来,像是刚运动完,鼻尖都出汗了。
他一边换鞋一边说:“你别赶我,我今天就是不走。”
林雪恍若失而复得,长出一口气:“不走就不走吧,你干嘛去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当然是给你倒垃圾。浴巾在哪,热死我了。要洗澡。”
“去阳台拿,晒着呢!可你洗完澡穿什么呢?”
“不穿!让你流鼻血!”
“你个死小孩!”林雪一边骂一边去卧室给他找能穿的衣服。
找了好半天,想起来自己穿的这件。
本来是打算夏天在家当睡裙穿的。一会看看他能不能穿。
衣服拿好了,挂在卫生间门把手上,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电视里的肥皂剧没完没了,她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既熟悉又陌生,那有点像她给陈橙说过的她的愿望:家里都是她的亲人,也总有人在家。
她发呆的时候,洗完澡的冯鑫悄悄过来把她圈住,冯鑫的眼睛亮亮的地看着她,看得她既激动,又心慌。
冯鑫把她拽进怀里,用脸蹭着她头发:“你挽留一下我嘛。”
她就那么任由他抱着,不发一言。
见得不到回音,他说:“没赶我就是同意!”
一把她拦腰抱起,走向卧室放在床上,打开床头灯。
并没有想象中的桥段,冯鑫把林雪塞到被子里后,也钻到被子里。
两个人并排躺在灯下。
冯鑫没话找话:“晚饭吃饱没?”
林雪说:“一般。”
他凑过来:“我今天要睡这里,不许赶我。”
说着从被子里一伸手丢出来一个浴巾。
林雪嗤笑道:“你这会儿还能上哪儿现眼去?”
冯鑫喘息道:“那我都送上门了,你还不收货。”
他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也喘不过气。
而自己的睡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冯鑫从被子里扔了出来。
紧张、刺激和甜蜜让两个人如坠云中,迷乱得不真切。
那是最美妙绝伦的夜晚,白日里的猜忌、一段时间以来积累的龃龉、醋意和嫉妒,让他们对彼此的占有欲以几何级数增长,在这一晚终于有了发泄渠道。
他们用尽全力交付彼此,在整夜的痴缠中,他们的感情焕发了新的生机,变得和从前不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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