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留殇
【无戒学堂】落子无悔（八）她最沉默
“好了，大家安静，一周一次的周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首先，让我们热烈欢迎你们想念已久的篮球小王子——卫氓。”说完，张倩带头鼓起了掌。
“哇偶，几天不见，篮球小王子仿佛更帅气了。”
“太幸福了，咱们女蓝聚集了学校两大篮球高手，一个小飞侠，一个小王子，幸福无比啊。”
“真是一饱眼福，两个帅哥站在一起真是养眼啊，早点见到他们或许我就不会近视。哎。”
“啧啧啧，球技好，人好，脾气又好，完美。老天，请赐我这样一个男朋友吧，就要他俩那样的。”
教室里炸开了锅，花痴声，尖叫声不绝于耳。卫氓佯装不经意的从洛洛身上扫过，她依旧那么沉默，把自己隔绝这欢闹嬉笑之外，如同没有感情的局外人，眼前喧嚣热闹的场景仿佛与自己无关。她的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可是身上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看似亲近，可心却远在光年之外。
这让卫氓很是忧伤，洛洛于他来讲如水中月，看似很近，却远在天边，连遥望都是奢求。那一刻的卫氓满心的苦涩，仿佛自己穷尽一生都无法到达她心中的彼岸。那个叫洛洛的女孩的心，仿佛不在这人世间。任卫氓寻遍滚滚红尘都无法得到她的情，她的心。卫氓心中的苦涩与无力愈发昌盛，每一次的遇见，都让自己无能为力。
“好啦，各位花儿们静一静了。总得先自我介绍下吧，不然篮球小王子也无法把你们对号入座啊。”张倩实在看不下去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十四个女汉子是多少台戏？
“我先来，我先来。”
“我先来让我先来。”
“我先来，我的球服号最大，我先来。”
... ...
张倩扶额，很是无奈，篮球队越来越有拉拉队的潜质了，情何以堪。卫氓有些惊讶，没想到女篮这么热情，这么会闹腾。而一旁的张鸣满脸的见惯不怪的表情，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你别看现在她们吵吵闹闹的没个正形，练起球来对自己狠着咧。尤其是那个叫洛洛的女孩，你别看她平时文文静静不怎么讲话，练球很是刻苦，也很有潜力，我很看好她。”说完，看向洛洛。卫氓顺着张鸣是视线也看了过去。
只见她安静的坐在角落，眼神看似看向某处，可当仔细看时便又无法分辨出她具体看向何处。整个人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如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摸不着，也无法拥有。卫氓心中苦涩，暗自压抑着内心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吧，球服号从大到小开始自我介绍，不得超过三分钟。”沉寂在心事中卫氓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
“小王子你好，我叫李晓，来自高二一班，学的理科。不过我喜欢学文科的男生，尤其是高高瘦瘦的，又有礼貌，又谦虚，又会打篮球的男生... ...”
“好啦好啦，李晓，好话都被你说了，等下我们说什么哇？”
“是的，是的。”附和声四起。
“下一位吧。”张倩顺势讲道。
“小王子你好，我叫王丽丽，来自高二十二班，和你一样学的文科。我文科很好哦，你可以教我篮球，我教你功课。哎呀，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你好，可爱的篮球小王子，我叫谢雅，高二三班的理科生一枚。性别女，爱好男，至今单身，未从谈过恋爱。刚刚掐指一算咱俩还蛮般配的，要不要从了我啊？”
“谢雅，你那台词都说烂了，下一个，下一个。”
“是不是感觉女篮很彪悍啊，有点抢亲的感觉，我第一天来时她们也是这么热情。刚刚那个谢雅简直就是在背台词，我来的那天她就是这么讲的，今天又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真怀疑是不是从小说到大的。”张鸣在卫氓旁边笑道。
“不过她们性格都很好，大大咧咧很好相处，没有什么鸡毛蒜皮的烦琐事来烦你。”卫氓还未开口，张鸣又在一旁补充道。
“恩，看出来了，都挺活泼开朗的，这样的性格挺好的，也很适合打篮球。”
介绍声不绝于耳，卫氓有意无意的看了许多次洛洛。每一次她都是那么安静，那个角落仿佛不染尘世，不染喧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让时间匆匆而逝。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越发汹涌，裹挟着浓浓的失落。此时的卫氓有种想哭的感觉，不止心里苦涩，连眼角也有些酸楚起来。卫氓自嘲的笑了笑，何时自己变得这么感伤了？
听着与上次大同小异的自我介绍，这一刻，洛洛感到有些无聊，那热闹的氛围自己怎么都无法融入进去，是自己太内向了吗？洛洛在心中反问道？
自我介绍在嬉笑中进行着，一片热闹非凡。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位，零号，也就是洛洛，而卫氓早已盼望已久。
“卫氓教练你好，我叫洛洛，请多多指教，谢谢。”洛洛很是平静的讲道，语气里听不出情绪的波动，也听不出此时主人的心情。
卫氓的心被“初次”这两个字刺的微微痛，在她眼里，原来是初次见面。她不知道的是，我们已经见了许多次面，甚至还交谈过一两句，她全都忘记了，应该说是全都没有记得。原来自己如此透明。卫氓越想感觉心越痛。可脸上依旧挂着微微的笑，他不能失态，尤其是在洛洛面前失态。
只得微笑的回道：“能成为你的教练，我很开心，希望以后能同你一同进步。”卫氓回复的很平常，不敢与别人的回复不同，怕被看出了异样。
“哇，小王子真是越笑越好看，有这样的教练真是幸福极了。”谢雅在一旁花痴道。
“哈哈，洛洛你和谢雅简直是两个极端。张鸣来时，你也是这句话，现在轮到卫氓，你依旧是这句话，而谢雅也同样是刚才那句自我介绍。一个静一个动，一个平静如水，一个热情似火，你俩真是咱们女篮的两个极端了。”
“咱们女篮真是齐聚天下贤能之士啊。”未了，张倩又颇为感慨的补了一句，然后点了点头，仿佛对自己刚刚的总结很是满意。
“哈哈，队长，我举双手赞同！”谢雅大声的笑着。而洛洛也在一旁笑了笑，很认真的笑。
卫氓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把洛洛刚刚的笑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她笑了，虽然只是浅浅的一笑，可却是那么的真实，让卫氓感觉到了她就在这人世间，就在这烟火里，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卫氓的心雀跃起来，情绪也急速好转，仿佛云开见日，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泯灭在了那一笑里面，所有的阳光都是彩色的，所有的期盼都有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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