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湛愚老人著
心死则性活，性活则心死，心死则此我历历孤明，而显出这寂然不动之性。性散为心，竟不知性为何物？此性非寂然中又有一物，即此寂然性即谓之性，即此我之本体，而非又有所另加之也。
我也，性也，一也，乃我而性也。要见性，只要将心弃之不用。
要见性，且离心，俟见性后，仍用此心。心者，乃我而心也，我即心也，非有二也。
真如、自性、此我是一是三，是三是一，于字义分之，于玄义合之，则能守而至于成矣。
明知是幻，何必离幻？要度众生，必须入幻，入一切幻境，度一切众生，造一切幻善，受一切幻乐，不亦更乐乎？要知幻即真，真即幻也。非真无以生幻，非幻无以显真。分别真幻，乃为初入此道者说。混合真幻，乃为执真执幻者说。非真非幻，乃为彻悟者说。然总一此我而已矣，何真幻之可名焉？
会得无情说法，则得如如不动本体之智。会得有情说法，则得纵横自在差别之智。何谓无情说法？凡目前墙壁、瓦砾、露柱、器皿是也。何谓有情说法？凡目前鸡鸣、鹊噪、犬吠、鸦声、人言是也。
原来目所见，耳所闻，口所言，嗔恨咒骂，从朝至夕，无不是无情有情，为我说法也。我之一静一动，一语一默，又无不是为众人说法也。自无始至今，本来都是佛，弥满太虚，要有一微尘许无佛之地不能也。
吾人发明此我后，果能孤立不与一切为侣，则光明油然而生，不可思议，何况又能历历无有间断，则此我精深坚固，淡远高悬，灵明奇特，况杳难窥。
孤则仍旧，孤则返本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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