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时,有一丝小风,清清凉凉的。
院子里的人们,前些天脱掉的衣服,看着又一件件穿了回来。
一只小白狗,在草地上欢快地飞跑,不远处的主人朝它伸着手。
天空布满浮云,太阳被遮得严严实实。偶尔掠过薄云层时,能隐约透出点儿光,便急悄悄地又隐了去。
这几日,时不时阴阴的,忽凉忽热。或许是樱花初开那些日子过分暖意融融了,总要折腾一下。
连日来,天都幻化着,酝酿着,似乎在筹谋着一场大雨,却又好像硬是忍着,把雨憋在了怀里。
那怀里的“雨”,却极尽所能舒张着自己的个性,愣是把好好的蓝色晕染成灰色、黄色,脏兮兮地遮盖了世界。
前天,一场呼呼的大风,却又把云垢吹散,刮了个响晴。大半个后晌,阳光灿烂。看上去,这雨似乎被天收回去了不成?
谁知,过了一夜。昨儿一大早醒来,天色又发着污。只微微一点点蓝,暗戳戳的。竟然还又热了起来,据说最高温度二十二度,保准儿的有雨。
我穿了一件薄运动衣,有点儿冒汗。
下午三点左右,天色突然就一片灰暗,就像谁急急地给披了一件黄沙战衣。一阵一阵的急风卷着土沙,潇潇而来,格外猛烈,吹得楼窗发出被扫荡后咣当咣当的声音,惨烈地哭嚎着。
天空这时被泼成土黄土黄的,一股土腥味儿猛然间漫上来。
我正在小路上边走边翻译一篇文章,雨点像箭一样就落了下来。
“轰隆隆~”
“轰隆隆~”
雷声滚滚,似乎又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豆大的雨点顷刻间击打在脸上,混杂着飞扬的土屑,霸气冲天。
我急急地往回赶,把书和本子揣在怀里,跑到了廊下,这才站住。回过身,看着黄天疏雨,耳边响着轰轰雷鸣。
忽然就想到:这雨,是一直憋着的么?就是那几日看似被风赶走却也并没真的赶走,所以势必要下起来才消停么?
好冷啊,平日里很难闻见的丁香花味儿被风携带着穿过楼门,吹到了鼻中。
索性上了楼,回到房间。透过高高的楼窗向外看着。风还在呼呼着,雷一次又一次滚滚而来,似乎要把世界给卷起来。
窗子在发抖,整个楼都在颤动。
人的心跟着抖动起来,说不出的惶恐。一刻钟的功夫,雨势漸小。
天依然黄黄的。
傍晚,雨住雷歇,风还在卷弄着。
晚饭后,夜色降临。我禁不住诱惑,披着大衣,又下了楼。
好凉~~
园子里,算上我,一共三个人和一只胖狗。我收紧大衣,走在风里,不时打着哆嗦。
天空是黑的,像幕布。四周的高楼,灯光闪耀。园子被包在中间,裹在夜风里。我奔走在夜风中的园子,直到走出了暖意。
雨没下透,风却刮了个透。
清早的园子,那只小白狗转了两圈,离开主人,又撒了欢儿。
细柳斜风,不见太阳。快乐的小鸟儿却不时在枝头欢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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