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天,堂哥的手气时好时坏,有输有嬴。但这并不防碍堂哥对麻将的热情。打麻将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课。可见,堂哥对麻将中毒是何等之深。要是把这种执着劲用在小时候的学习上,那么他现在很有可能过的会是另一种生活吧。
眼看着快到中秋节了,按照当地的习俗,已经出嫁的女儿及外甥都要给娘家,舅家送节礼的。节前,节日的当天都可以去的。那时的礼品非常简单,也就是两样食品就行了。但月饼是必不可少的。
对没结婚的新女婿而言,必须赶在节前就要给老丈人行节礼。那礼行也就格外地要重些,好烟一条,好酒一瓶,这两样是必不可少的,另外还要再任意选两样东西,凑成"四色礼"。
堂哥也办好了"四色礼",用提包提着,他要给老丈人行八月节节礼去。今天的他全身上下焕然一新。新衣,新裤,新皮鞋。一个标准的新女婿的打扮。
距丈人家的路不远,很快就到了。家里除了堂哥的未婚妻正坐在小板登上剥棒子壳外,再无别人。堂哥问老丈人哪儿去了?未婚妻说在地里忙着砍玉米杆呢。
堂哥眼晴咕噜一转,就想起麻友给他出的好计策,他认为这是天赐他的良机,机不可失。他回身关了大门,就在未婚妻前动手动手起来。这时的堂哥,用色胆包天来形容他一点都毫不为过。他未婚妻脑子本就不够用,自然就没有主见,只有配合的份,没有一丝抗拒的表现。他们缠绵了好长时间,终于雨收云散了。各自重新整好衣裳。
堂哥和他的未婚妻双方好像什么时都没发生似的。他们镇定自若地到地里去见他的老丈人。
此时,他的老丈人正在弯着腰,弓着背,抡着小镢头,吭哧吭哧地砍着玉米杆。额头上的汗珠如黄豆粒般划过他的脸庞,又叭哒叭哒在掉在土地上,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堂哥是有眼色的人,自己又人高马大的,有的是力气,既然赶上这个节骨眼上了,哪能袖手旁观,不好好表现一番呢?况且这个季节,帮丈人家干活的也大有人在。
他脱去上衣,只穿一件蓝衬衣。下身没办法脱换。一跺脚,一咬牙,牛皮锥鞍子,豁出去一摊子。他从丈人手中接过小镢头,挥着膀子了起来。他砍玉米杆比老丈人快多了。老丈人砍杆就像愚公挖泰山,只见镢头在不停抡,玉米杆就是倔犟地站着,不肯倒地。堂哥两镢头准砍倒一棵。
不大一会儿,堂哥身后就腾出一大片空地。许多的玉米杆被堂哥干掉了。堂哥的老丈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红日即将西坠的傍晚时分,一亩半的玉米杆就全放倒了。
回到家,老丈人亲自主厨,炒了四个菜,提了两瓶啤酒。老丈人和他的女儿都是滴酒不沾,只是在一旁陪着堂哥吃菜。两瓶啤酒全让堂哥给吹干了。
临行前,老丈人还特意为堂哥打了两个荷包蛋。这是白鹿原上所有新女婿的特殊待遇。
堂哥是乘着朦胧的月色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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