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菜

前几日剩的饺子皮还在，索性在去市场买些肉。

前一个月买了湾仔码头的速冻饺子，问女儿好不好吃，她说，不好吃，没有老妈包的好吃。哈哈，别人说难道的是家乡味，是妈妈做得那个味。也许外面的东西再好吃，也比不过妈妈做的吧。

后面，就一直自己包饺子，女儿爱吃，我看她吃饺子，就没有剩下的时候。

晚上，肉没那么新鲜，不过也便宜些。天气稍有降温，风也大了些，看到很多小商贩在寒风中等待。我问旁边的大姐，你这花生是水煮的吗。

她说，是的。

花生，我只喜欢吃水煮的。

我剥了一个看，知道不是水煮的，但既然问了，还是买了些，不想人家的希望白落空。你问了就是给人了希望，你不问还好，你一问，又不买，人家会失落，差的人还会在心理骂你。

主要是我看到了小时的自己，和我的妈妈。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家是没有地的，那时候大伯去新房子住，这里的一小块菜地，没人种，就留给了妈妈种，当时种小白菜多点，也叫上海青，吃不完，妈妈总会栽些，拿到市场去卖。

妈妈做事很慢的，得叫上我帮忙，早上很早起来帮忙一起栽，要一棵棵把菜头割掉，把菜洗干净，不能有泥土，还要好看，稍有装饰，把好看的叶子放在上面，一颗颗组成一把把，在篮子里摆放好。然后妈妈拿到菜市场去卖，我就去上学。

周末，有时妈妈有事，我就在卖，当时的菜不值钱，便宜的要命，一块钱五斤，关键是便宜，还没人要，越是便宜，越是让人嫌。

我记得印象最深的是，一篮子的菜，我等了整整一天才卖完，而且总共才15元钱，那是很大风的一天，在寒风中等待得瑟瑟发抖，只希望有人快点来买，好回去。当时我就在想，为了十几块钱，等了整整一天，还冷的要命，值得吗。

时间如此珍贵，可是在穷人那里，变得如此廉价。若是在富人手中，他这一小时还不知道能创造多大的价值呢。

可是我知道，没办法的，你一定要等，要卖出。妈妈看到空空的篮子和钱，她会开心的。

当然，肯定也有卖不出的时候，那就继续等，等到夜晚，等到市场都差不多没人的时候。最后剩的，明天拿出继续卖。

那时候的我，是不会喊的，喊不出口，只会傻傻地站着，看着，等人问。我很羡慕那些可以肆意叫卖，嘴甜的要命，把自己的菜夸上了天，旁若无人的吹嘘，叫卖，人家只要一斤的菜，她能让人家乖乖的称上一斤半，这绝对是艺术。特别是你犹豫不决，想买不想买的，嫌这嫌那的时候，她总有办法让你买上。

“这菜自家种的，自己吃不完的，才顺带卖点，不打农药，早上刚栽的，新鲜得很”。

“刚才那位姐还称了五斤，她经常在我这买，说我家的菜新鲜好吃”。

“你看这菜多嫩，不泡水的。拿回家爆炒一下，脆脆的，多香啊。”

那些阿姨级别的小商贩，人家文化，见识不高，但嘴甜啊，会揣摩客户的心思，不耽误赚钱。

要不，哪天，也学着再卖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