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到了,知了声在叫,窗外的一连串喜鹊吱吱喳喳把人吸引到天台里,天色澄明,高爽干净,一长条彩色的衣服串联过去,连接到天台边缘的电线杆上,在阳光飘扬里泛着色彩明艳。一颗小柠檬探出头去,寻找喜鹊的身影,不时和楼下的小狗对望。
这是住在深巷的日常,每天起来都是跟晚上差不多的安静,仅仅是夜虫和朝虫叫声的区别,吸一杯果汁都能带来不少动静,最多是七点过来打扫落叶的园圃,九点多时送报纸过来的一声摩托声音,隔壁家小花狗一声汪汪,再多就没有了,再多就是自己和一杯果汁的尽情玩耍了,能一口气吸个彻天的响,又不好意思地捂一捂吸管。
白天……阳光透进来的白天,蚊虫也跟着进来,不经要大干一场,翻来翻去寻不到踪影。桌面的工具开始堆满,书本、电蚊拍、遥控器、瓜果、消暑饮料,看书不够入神,总在变换位置,和寻找新的“工具”。傍晚……凉风来袭,开始了漫长的新闻联播、综艺和电视剧,我想起以前住在街对面一盏小黄灯下连夜的静谧。
山城里的夜晚可要比城市丰富多倍,晚间我们都会去到广场,跟着老师学习阿里曼娜,或者学着同伴转进舞曲池子里,成为黑夜深深大山前集体舞池的一员。年轻的心记忆超强,一首舞步无需两下子功夫就记下来了,然后每晚期待着同一首曲子出现,彼此都不太认识,却有一种集体的快乐。
可能这样的山城夜晚,九、十点回家就算晚了,我总是在家人静睡后才开始阅读,只要是一打开小黄灯,按钮吧唧一响的那一刻起,整个窗外的深蓝,屋子的一片灯光,书桌的一角,全是我的世界。我是在这样的时间,才开始静悄悄的深夜。
白天,在这样一个闹市的街道起来,我反而有大片的时间运动、阅读、会友,安排生活。可能这是我理解的一种闹市,也是我熟悉的一种闹市,一个严冬催生的一个暖夏,一个凉秋更换一个阳春,和一代一代向外抱有期望的家庭。
这就是我住在一条街对面的全部生活,说不上哪里更好,可能山城更好,总会在看似枯燥的日子生出无限的丰富出来,人和人都彼此见面,聊天,一起散步,交流心得,没有太多隔夜的话,也没有太多隔夜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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