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怜沐星爱不释手,怜江行顿时不乐意了,嗔怒道:“哎哎,可以了啊!我的礼物你都还没看呢,怎么知道爹爹送的不比你哥哥的好?”
怜沐星努努嘴,觉着别的礼物都没有这剑穗合她的心意。但是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抬眸看着怜江行,明显敷衍的期待,“爹爹,该你给礼物了。”
“当当当!”怜江行从怀里掏出一枝木簪来,递给怜沐星,“怎么样?这可是爹爹亲自雕刻的,上面有你的名字,独一无二。”
“在哪里啊?哦,在这里。”怜沐星拨弄着木簪,终于在一团锦簇的梅花下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这的确是当属独一无二的木簪。从未有谁刻梅花簪会刻那么多朵,而且还将名字镶进这些眼花缭乱的梅花里,完全失去了梅花寒风独秀的品质。
“喜欢吗?”怜江行问。
“娘亲喜欢吗?”怜沐星将木簪递给慕沁问道。这簪子的确绝无仅有,慕沁点了点头,掩声嗤笑,“你爹爹这手艺倒是绝无仅有。”
得了媳妇的夸奖,怜江行自然是一万个欢喜,得意地抬起下巴,说道:“是吧,我就知道沐星一定会喜欢的。”
怜沐星将木簪插在发间,转头对着怜沐辰,“哥哥,好看吗?”
“嗯,好看。”怜沐辰瞥了一眼自家满脸得意的爹爹,违背自己的心意说道。
而慕沁送给女儿的是一套红色的裙子。
酒过三巡,怜沐星已经喝趴下了。慕沁让人将她扶回自己的房间睡,差人收拾残羹冷炙,对那两父子说道:“行了,别喝了,洗洗睡吧!”
“是,娘子。”怜江行学着那唱戏的人对着慕沁拜了拜,十分搞笑,惹得慕沁嗔怒,“行了,孩子还在这呢,一大把年纪了不害臊。”
怜沐辰随父亲去了书房,凉风习习,酒早醒了,更何况他们俩酒量大,没醉。
“辛苦你了,沐星的生辰过了,你明天早上就得回去。”怜江行看着他面前站得规规矩矩的怜沐辰,有些心疼儿子,这两个月不停歇的劳累。
“为了狼族,儿子不累。但是父亲,那把剑从沐星五岁时就选择了她做主人,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现在却暗潮汹涌,我们内部肯定出问题了。”
“那把剑的名字我们没告诉别人,但是近年来火狱森林终究是和外人有了来往,人杂自然会出事,也不一定是知道了这把剑的由来。所以我得留下来查清楚,三国虎视眈眈,形势越发紧张了,只好辛苦你了。”
“父亲说得是,我会抓紧的。天晚了,您早点歇息。”
“嗯,回房间吧。”
月光透过窗柩,洒在桌上摆放着的一盆兰草上,床上的人儿睡得不安稳,一脚踢开了被子。离殇瞥了一眼那露在外面的小脚丫,伸手拉了被子给她盖上。这丫头近几年来像笋一样地蹿高,他每夜都不知道要给她拉多少次被子。
看着剑柄上挂着的剑穗,离殇不禁伸手摸了摸,“嗯,挺好看的。这个生辰礼确实不错。”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怜沐辰轻声推开门,瞥了一眼床边放着的那把剑,剑穗轻轻晃荡,可能他带了风进来。坐在床边,伸手理了理沐星鬓角的碎发,定定地看着许久,轻叹一口气,“哥哥明早就要去军营里了,等不到你醒来,你好好练剑……最重要的是切莫丢了它。”
似是听到他说的话,床上的人儿轻轻呢喃,“离殇是我的宝贝,谁也不能碰……”
闻言,怜沐辰轻笑一声,垂眸敛眉,看着那把剑,心中不禁担心,风雨欲来,这样轻松快活的日子怕是不多了,“离殇,你可要保护好我妹妹。”他虽从未见过,但是一直相信这把旷世绝无的奇剑是有其灵性的。好似为了应证他的猜想,床边放着的那把剑突然出鞘,在月光下闪烁着乳白的光芒。
怜沐辰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摸了摸沐星的小脸,起身轻声合上门走了出去。
离殇站在窗前,凉风习习,怜沐辰的身影在月光下如此清晰,从怜沐辰刚才的神情来看,火狱森林怕是要不安宁了。只是他不知这次是因为什么,是他吗?也许是,也许不是。
他转身瞥了一眼翻动身体的沐星,不知何时床上的人儿伸手将那把剑拾起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嘴角微微上扬,睡得一脸香甜。不知明日早晨见不着沐辰,该是多么的失落。
果然,睡到日上三竿的怜沐星得知怜沐辰早已去了军营后,猛地一下从饭桌上站起来,把慕沁吓了一跳。望着夺门而出,变成原身奔向远方的女儿,慕沁大声唤道:“星儿,你去哪?”
沐星没有回答慕沁,径直朝着军营的方向奔去。
哥哥是晨光微亮时分出发的,她恐怕赶不上了,思虑片刻便岔了道,往山崖上跑去,抄近路。穿过杂草丛生的松林,飞越阻挡在前的山石,灵巧地钻过缠绕的蔓藤,望着前路的断绝,沐星在踏进断崖下的前半步时急停刹车,碎石纷纷落崖,许久都听不见回声,她终究还是没赶上送哥哥一程。
灰色的幼狼在山崖间仰头长啸,眼角噙了一滴泪,不知道哥哥这次又要走多久,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会受伤吗?沐星低垂着脑袋,蔫蔫地刨了刨崖边长着的一棵夜星翎,哥哥说这药草对治疗外伤很有奇效。
这时,山崖间传来了三声呼啸,沐星猛地抬头,含泪的眼眸惊喜得亮出星星来,哥哥?是哥哥!沐星高兴得围着那株夜星翎转圈圈,止不住地仰头长啸以回应。
得了信,沐星转身回了家,慕沁看着女儿身上破破烂烂像碎布一样的衣服,不禁蹙眉,“你这丫头,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随意地变回原身,又浪费了一件好衣裳。”
见她半晌不答话,慕沁讷讷地问道:“见到你哥哥了吗?”
“没有,不过他给我回应了。他说他很好,会平安归来的。娘亲,哥哥会平安的,对吗?”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慕沁神思有片刻的恍惚,这种潜藏的危险和不安连沐星都察觉到了吗?她笑了笑,温柔地摸摸沐星的脑袋,说道:“会的。快进去换衣服吧!真是的,净给你娘亲找事做,又得重新做一件衣服了。”
怜沐星顺从地回了卧室,换了专门练剑的黑色衣裳后,就去了松林间的瀑布下。她一定要努力,尽早帮助哥哥分担事务。
苍老的松树枝桠上,靠着一人,微眯着眼眸感受阳光晒在身上的舒适,听着那少女在林间穿梭带起的风声,脚踏青石的轻灵,感受水滴落在剑身的争鸣,薄唇轻启,“一二三四……”
“耶!四声!”练了许久终于在今天又进了尺寸之功,沐星高兴得跳了起来,舞剑将一方瀑布的水花挑得凌乱。忽而听到地上枯枝的响动,沐星猛地转头,瞬间便移到了那棵松树下,将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眼眸危险地眯起,沉声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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