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序

作者: 故紙堆裏寄此生 | 来源:发表于2018-01-07 18:22 被阅读34次


    大学时,一直有个心愿:将自己四年来的文字辑录成册,赠送给各奔天涯的同窗好友。由于诸多原因一直没有付诸实践,好在发现了「简书」这个平台,那就让它在这里生根、发芽、绽放吧……

    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小时候每次放假在家里没事干的时候,自己总是喜欢整理杂乱的书本,把它们分类按年级排列好。看到书架上摆放整齐有序的书本,每每感到格外的畅快和一点小骄傲。有时候由于摆放得太整齐了,情不自禁跑上前去摸一摸。但是当看到作业本上的文字时,总有一种疑问:这字怎么写得这么丑,为什么在当时自己却认为写得非常好呢?

    每次在家里翻看相册时,看见自己不同时期的发型、衣着,总会感叹:在当时自己怎么能够如此迷之自信,总以为自己走在「时尚」的最前端,深陷「非主流」而不自知。该死,这么「土」,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有时,闲来无事或夜深人静时,你可能会回想过去。想到那年的所作所为,恨不能患上选择性失忆症,自己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干出那样的事情?总之不管甜的苦的,你在内心深处还是觉得纯粹、简单、自在。可是当你翻看毕业留念册看到里面的个性签名时,往往会有一点小羞愧,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特别是看到由自己发明的署名字体或祝福语时,顿时百感交集!

    在中学时期,自己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买笔记本,而且必须是装帧精美的。前后六年大概买了八十多本,约一千元!直到如今它们还躺在我的书架上呢!每次打开新笔记本时,都有一个最庄严的开幕仪式——写上自己的大名与一句或几句感动自己的座右铭。此习惯一直保存到现在。每次新书到手,必定「沐浴静心」,眼带柔情,轻轻抚摸扉页,签上自己的笔名,制作一个书签并写上近期令自己感动的话。

    每次翻看笔记本,当年绝大部分的文字都「不忍卒读」,强忍着把它们撕裂的冲动,用最快速度把它们浏览完毕,然后放在书柜里LET IT BE。

    某年一个同学在空间里发了一条说说:说他翻看以前的动态,觉得那时的他真是太幼稚了,很傻很天真。有时看着看着忍不住还会哈哈大笑。于是我也找了一个时间,「检查」了一下自己被盗号前的第一个QQ,看着看着,就放弃了。实在看不下去。

    最近自己又开始「检查」空间,虽然时间不过四年,还是存在一些自己不能忍受的话语,自己怎么能这么无聊?废话怎么这么多?虽然在当时是畅快的。一刹那的激情或冲动,往往经不起时间的检验!经典总是经过时间长河不断冲刷幸存下来的。「稚嫩浅薄」的作品同样只能由「稚嫩浅薄」的人才能忍受与欣赏!

    仿佛这个世界就是由一个个矛盾组成的。我既想保存下自己所有的人生经历,可是从后往前看,又常常忍不住把它们一一删去。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在我还没有删除完毕之前,趁此机会赶快把它们记录下来,雁过尚且留声,人生岂能无痕?

    某次看到一篇文章,主要讲一个作家应该如何对待自己的作品。他说:当你写完一本书时,不要急着去发表,而是把它扔在一边,等几个月或几年后再来看,如果此时没有修改的意愿,就可以付梓出版了!

    这样的处理方法对于我这个非专业「作者」来说,却是太「理性」了,更何况在一些问题上我常常是「感性」大于「理性」。且不必说如今这个「急功近利」的时代?

    学生生涯还有一年,「感性」必须大于「理性」。所以我要把自己近三年的「心路历程」固定下来。当然还是得稍微过滤一遍。

    成长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冯唐回头看自己以前的作品,比如他17岁写的《欢喜》,到如今他说自己已经完全看不下去。

    杨绛曾在《钱锺书对〈钱锺书集〉的态度》(代序)里说:他(钱锺书)对自己的长篇小说《围城》和短篇小说以及散文等创作,都不大满意。「小时候干的营生」会使他「骇且笑」。

    李白在《大鹏遇希有鸟赋》中也说「悔其少作,未穷宏达之旨,中年弃之」。

    在古代甚至还有许多文人把自己年轻时的作品全部焚毁!

    虽然自己还未到「不惑之年」,但是对自己一两前的「作品」俨然不惑——「水平堪忧」。但没有「悔其少作」。

    所以我非常反对一种意见——先苦后甜。当年教师的说教名言:你们要认真学习,想看的电视剧和电影可以等到大学或工作后再看;你们现在年轻就要学会吃苦,等以后考上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后,才能过上安详稳定的「晚年」生活。

    这就是中国与西方最大的不同:一个为未来而活;一个为当下而活。一个为责任稳定而活;一个为自由梦想而活。

    你还会像小时候那样:每次出门买西瓜,假装上前敲一敲,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内行人模样,仿佛你是一个道地「鉴瓜师」。祈祷老板能识趣点,给自己一个又甜又熟的大西瓜。心底有时候还会因此而沾沾自喜!

    你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对着电扇,「啊啊啊……」地叫着吗?或者迎着电扇吹来的凉风,一边叫着一边用手拍打着「啊啊啊」大叫的嘴巴!

    你还会像小时候那样:打开冰箱门,然后蹲在地上,再慢慢关上冰箱门,心里既好奇又期待并保持着「做学术」的严谨。看看冰箱到底关到哪儿,里面的灯会灭?

    因为成长,所以过去皆为「荒唐」。过去不荒唐,还谈什么成长!

    不把浅薄鄙陋的自己记录下来,怎么能够享受丰富广阔的自己。

    年老后再做年轻时想做的事情,那种感觉还在吗?

    是为序。

    修改定稿于2018年01月07日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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