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松开女孩的手,把散开的稻草聚集在一块,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那些稻草。稻草很快燃烧起来,火苗的扩展方式轻舒漫卷,温情脉脉。
“叮叮,快过来烤火。”
那个叫叮叮的小女孩抓起散开的稻草投入火中。
我慢慢走近她们,对着火焰看了一会,有什么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叮叮,快过来,妈妈抱你,你感冒了,烤一会火就会好的。”
四岁的我发烧时,我妈也是这样做的。
“好冷,我能过来一起烤火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呢。”
稻草烧出的清香气味让人恍惚,烟是浅淡若无的蓝,徐徐飘袅,温柔的,舒缓的,忧伤的缓缓缠绕,让人黯然沉醉。
“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找人。”
“当然,每个来这里的人都是来找人的。”
“那他们找到了吗?”
“很少,几乎没人找到,他们都忘记了,最后变成了一只鸟。”
“为什么?”
“我不能说。”
“变成一只鸟吗?这儿可没有看见鸟。”
“鸟在荒原上,跟你来的那个男人也在那里。”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说不好,如果你能找到回去的那扇门,这里就是梦境之地。你能在这里见到一些故人,甚至已死去的人,只要你没有忘记他们。”
“如果回不去呢?”
“我会帮你的。”女人从袋子里拿出一片白色面包,“你饿不饿?”
我想说,饿了。但是,我没说。
然后,女人开始喂她的孩子。我只好饥肠辘辘地盯着那团火焰。
有些事我没说,不是忘了。是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你饿不饿?”女人又问。我没说。
女人抱着她的孩子玩一种有铃铛的玩具,一晃就“叮铃铃”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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