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天生民而制其度,度小大以整,权轻重以极。明本末以立中,立中以补损,补损以知足。爵以明等极,极以正民,正中外以成命,正上下以顺政。自迩弥兴,自远迩备,极终也。明王是以敬微而顺分,分次以知和,知和以知乐,知乐以知哀,知哀以知慧,内外以知人。
凡民生而有好有恶,小得其所好则喜,大得其所好则乐,小遭其所恶则忧,大遭其所恶则哀。然凡民之所好恶,生物是好,死物是恶,民至,有好而不让,不从其所好,必犯法,无以事上。民至,有恶不让,不去其所恶,必犯法,无以事上,边(偏)行于此,尚有顽民,而况□(乃)不去其所恶,而从其所好,民能居乎。若不□(卒)力何以求之,力争则力政,力政则无让,无让则无礼,无礼,虽得所好,民乐乎?若不乐乃所恶也。
凡民不忍好恶,不能分次,不次则夺,夺则战,战则何以养老幼,何以救痛疾葬丧,何以胥役也。明王是以极等以断好恶,教民次分,扬举力竞。任壮养老,长幼有报,民是以胥役也。夫力竞,非众不克,众非和不众,和非中不立,中非礼不慎,礼非乐不履。
明王是以无乐非人,无哀非人,人是以众,人众赏多罚少,政之美也。罚多赏少,政之恶也。罚多则困,赏多则乏,乏困无丑(类),教乃不至。是故民主明丑以长子孙,子孙习服,鸟兽仁德,土宜天时,百物和治。治之初,厉初哉,治化则顺,是故无顺非厉,长幼成而生,曰顺极。
(译文)
上天生下民众又为他们制定法度,用规整来衡量大小,用‘极’来衡量轻重。用辨明根本和枝末来树立适度,用树立适度来补偿缺失,用补偿缺失来懂得满足。用封爵来彰明‘等极’,用‘极’来端正民众,用端正内外来立下的命令,用端正上下来理顺政事。从近的慢慢兴起,到远的慢慢完备,达到‘极’的终点。这样英明的君王通过尊敬细微来理顺区分,通过区分次第来懂得和睦,通过懂得和睦来懂得快乐,通过懂得快乐来懂得悲伤,通过懂得悲伤来懂得智慧,这样内外的人他都能懂得。
民众生下来就有好有坏,满足他们小的喜好就欢喜,满足他们大的喜好就快乐,他们遭遇小的凶恶的就担忧,遭遇大的凶恶的就悲伤。然而凡是民众所喜好所厌恶的,生成是好的,消亡是坏的。民众到来,有好的不管理,不顺从他们所喜好的,这样违反法度,他们就不会侍奉上面。民众到来,有坏的不管理,不消除他们的恶行,这样违反法度,他们也不会侍奉上面。只要出现一种,都会有顽劣的民众,何况不消除他们厌恶的,不顺从他们喜好的,这样民众能留在这里吗?如果不用力量怎么能求取他们,用力量争取就用力量来为政,用力量为政就不管理,不管理就没有礼节,没有礼节,即使民众得到所喜好的东西,民众快乐吗?如果民众不快乐就是所厌恶的。
凡是民众不能认识好坏,就不能区分第次,不能区分次第就会造成争夺,争夺就会造成战争,如果发生战争那么拿什么来供养年老和幼小的民众,拿什么来救助疾病安葬过世的民众,拿什么来役使民众呢?所以英明的君王建立‘极等’来断定好坏,教导民众区分第次,鼓励力量竞争,任用青壮的,供养年老的,年长幼小之间建立回报关系,这样民众就能够役使了。用力量竞争要靠数量多以取胜,数量多要靠和睦才力量大,和睦要靠适度才能树立,适度要靠礼节才能节制,礼节要靠民众的快乐才能建立。
所以英明的君王不向不对的人施乐,不使不对的人悲伤,这样他的民众就数量多,民众数量多而且赏赐的多惩罚的少,这是为政的善。惩罚多赏赐少,这是为政的恶。惩罚过多就会阻困,赏赐过多就会匮乏,阻困匮乏没有建立善恶,那么教化就不能达到。这样作为民众的主人彰明善恶来使子孙延续,子孙也跟着学习。飞鸟和走兽的馈赠,大地适宜天的时令,百物和睦得到治理。治理刚开始的时候,是有祸患的,治理改变后就理顺了,这样理顺都要经过祸患,在年长和年幼之间的建立后就产生的,叫做‘顺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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