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高速上由东向西行驶的一辆大巴车上坐着一群年轻活跃的都市男女和一些饱经风霜的大哥大姐,皆闭着双目安静的躺在座椅上一幅熟睡的样子,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后陷入了一种焦急的状态,作为此次活动组织者的自己原计划是在07:30分抵达目的地,然而却未料到此刻还在半路上距离终点遥遥无期。一些汽车从旁边快速的超过消失在马路尽头,多想督促让司机开的快一点,但又一直没敢讲出,并非是害怕因超速而扣分,只是觉得车辆超速行驶难免会带来安全隐患,又朝车厢内的队友们瞅了瞅,看到几乎多半都在眯着眼睛睡觉,似乎并没有队友关注具体到达的时间,尽量克制自己不要着急,要平静下来,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与公路平行的是高架桥撑起的铁路,尽头是绵延逶迤的群山,当距离群山越来越近时,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从太行大峡谷驶出高速后,沿着路标的指示拐过几个路口便来到了太行山脚下,沿着新修建的盘山路上行看到道路两侧浓密的树林,墨黑的泊油路上画出的橙黄色分界线如此的具有美感和质感,浅蓝色护栏如同一条美丽的裙带镶嵌在崖边路旁,守护着来往汽车的安全,沿着“S”形公路继续蜿蜒而上,便能瞅见如同地毯一般的翠绿风光。穿过那条并不宽敞的时光隧道,便来到了此次的目的地——石板岩桃花谷。一些褚黄石块建造的农家院落在茂密的树林中隐匿可见,小河对岸的停车场上停放着密集的汽车,释放出游客增多的信号,抵达之前联络的农家院时瞬间大跌眼镜,与周围装修豪华的农家院相比,队伍下榻的农家院显得尤为简陋朴素,这倒像是上苍的特地安排。分配的房间多半没有钥匙,老板以没有外来客入住不必担心物品丢失为由继而未提供钥匙。在狭小的空间内搁置四张床,床与床之间勉强仅能容一人通行,队友们多半都是成双成对,然而却未曾料想原本搁置两张床的房间硬生生的塞下了四张床,导致许多伙伴没有分到理想的房间,墙角旮旯处的壁虎蹬着大眼珠子以鄙夷的目光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的入侵,空气中突然飞来四肢发达的巨蝇肆意妄为的叫嚣着,一鞋板子拍下去,鲜血四溅,令人瞠目结舌。下榻这样的农家院难免有些令人担忧,然而或许是队友们都习惯了或是早有心理准备吧,倒是未曾发现伙伴们异常的表情。同行70多位伙伴被分在相隔两公里之外的住处,而自私的自己首先将我们的队伍分好房后对另一车的伙伴漠然视之,事后想起内心一阵愧疚。
出发前夜大巴车在惠新西街停车时交警的出没扣掉了司机6分,严重延误了发车时间,原本可以在邢台服务区休息却未曾料想提前半个钟头就下服务区休息了。原本以为700公里的路程会很快的抵达,未曾料想足足花了12个钟头,啃完有些生硬的馒头后已是晌午时分,艳阳高照,队伍们简短的整理后便整装出发,浩浩荡荡的沿着凹凸不平并不宽敞的土路向前挺进,道路里侧梧桐的花儿开得娇艳,燕鹄扑闪的双翅飞过头顶,在湛蓝的天空中盘桓着,路过一座榫卯桁架建造的农家院落,看到青石板地面上玻璃圆桌旁水竹编制而成的座椅格外考究,由铅灰枯木制成的窗棂旁悬挂着金黄的玉米棒子,油漆刷的锃亮圆柱撑起的凉亭为整个院落增添了些许质朴恬静的美感,“要是我们也住在这里那就好了”这样的想法忽然在心底萌生。
过了石桥后,沿着卵石遍布干枯的河道一路上行,遇见一滩布满青苔的水潭,水潭上有一些蚊蟆在贴着水面快速的滑动着。顺着旁边树枝纵横交错的小径一路上行,掰开长满刺的荀子花赫见一条荒草萋萋十分幽寂的土路,从两侧凹陷的画面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农用车碾过的痕迹,当地的一家四口汇入队伍中,看见他们头上戴着绿藤编制的冠帽,自己也迅速的掰断路旁叶子繁茂的树枝,不料扎伤了手,但作为资深户外的自己佯装的若无其事,继续跟着队伍向前挺进。再次跨过那条干枯的河道后沿着人工修建的石阶路继续徒步三公里便见到了壮观的瀑布,从崖顶的凹口处泻下一股水流落入潭中汇聚成一滩碧水,如此壮丽的景色吸引着队友们纷纷走近拍照。水潭的旁边水泥堤岸上遮阳伞下木桌旁座椅上戴着墨镜的女人们在悠闲的打着麻将,麻将声、流水声与谈笑声交融绘织在一起,演绎一场曼妙生动的自然画卷,艳煞旁人。
简短的休整后,向导带着队伍沿着“Z”字型石阶路继续向上攀登,彼时的队友们因温度的持续升高和连续的徒步导致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坐在林子内地面凸出的石头上休息片刻后,继续挺进在一处三岔路口的位置分支出一条小道,向导说:“一条可以直接通往山顶,另一条就是走户外界闻风丧胆的蒙眼道,需要绕行五百米才能到达,蒙眼道的路异常惊险,胆小的别走····”向导一脸严肃的话语使得队友们面面相觑陷入短暂的沉默。“既来之则安之”一位大姐从沉默的人群中脱颖而出,于是乎,正当所有人都彷徨四顾的时候,向导带着大姐率先领头往蒙眼道方向挺进,随后大波队伍们紧随而至。沿着崖边不足二十公分宽外侧长满茂盛植物但处于悬空状态的小道走了约莫两百米便看到斧砍般的崖面凹进一条缝罅,在宽高不足一米的狭仄空间内向导轻松自在四肢朝地娴熟的爬了过去,看到向导如此轻松自如的爬过队友们感到吃惊的同时也对自己产生了信心,紧接着队友们也手脚朝地匍匐前进,成功爬过后在山凹处落下一股清澈的小溪,演变成一道水帘,透过晶莹的水帘,看到队友们正小心翼翼的爬动着,眼珠蹬的很大在扫视着每一位队友的动作,大脑的神经绷的那么紧,未曾松弛。
当沉浸在成功穿越蒙眼道的喜悦中时,“待会儿我们要从那边爬过去”向导一边说一边手指着右上方的位置,顺着向导手指的方向,看到距离谷底百米处却有一条凹进的深痕,爬上那段料峭的陡坡后又顺着与方才那条蒙眼道平行的峭壁边缘走去,一些褚黄色的土砖零散的分布在地面山,从那坍塌的残垣断壁来看让人猜想这里曾经有人落宿过?当再次走近那条蒙眼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忽然有种想退却的念头,对于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的自己而言儿时放牧也走过很多惊险路段,然而眼前的这条路倒像是在向自己示威,高和宽皆不到半米,外侧是笔直的悬崖深不可测,稍有不慎一命呜呼,这要比第一条路段在难度上更加的惊险,害怕、惊悚、忐忑、恐惧···向导说:“没事,不要怕,就那一处窄,爬过去就好了,语音一落,这厮便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如蚯蚓一般缓慢的爬了过去,于是乎很快引发了羊群效应,队友们皆硬着头皮爬过去了,这明显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当爬过那条做梦都后怕的蒙眼道时,或许总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开心,曾经捡过一条命,此刻能够在暖洋洋的日光下自由的呼吸和行走,是多么庆幸啊。
随后再度与那条人工修建的石阶路汇合再一路爬升很快抵达了山顶,一座石板搭建的简易小庙内供奉着山神铜像,山神在此默默的祈祷着来往的汽车和行人的安全。继续下行,便抵达了水段村,一大波队伍的到来使得农家院主的脸上绽放出淳朴的笑容·····此时此刻,5月4日凌晨一点,万籁俱寂,瞌睡的厉害,喝的咖啡似乎未曾起到任何作用,好多时候,忽然变得手无缚鸡之力往背后一躺便闭上了双目,可一旦闭上双目的时候忽然各种思绪在脑海中交织碰撞,冥冥中思索着“我好像又放弃了”,我开始质疑自己的信念,开始质疑是否真的不顾一切的去将这篇游记写完。是什么影响自己三番五次的想放弃,是惰性,是安逸的环境,是频繁的刷朋友圈,又是什么在自己总是想放弃的时候提醒自己要坚持下去,是梦想,是信念,是内心的执着。
那位农家院主撑开了十多张圆桌,好多队友叫了啤酒咕咚而下,一饮而尽。当清点吃面人数后去厨房上报时,看到头发粘在脸上围着布满油渍围裙眼角皱纹清晰可见的妇女正在木质案板上揉着白里泛黄的面团,走出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三位队友的背影消失在正前方的天路尽头,“别走太远啊”我想对他们说,只可惜距离太远无法千里传音。约莫十分钟后,在队友们询问面条还需多久才能煮熟的情况下再度进屋,妇女的两只手撑在被面叶包住的面杖上以娴熟的动作来回滚动将面叶摊开,她佝偻着背,额头上渗出晶莹的汗水因重力而凋落在面叶上,这一幕映入眼帘的时候忽然一阵悸动,正当准备说“麻烦再快一点啊”这句话时又咽了回去。
约莫半个钟头后依然未见到三位队友回来时,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原本以为三位队友只是上前去看看,随即会折回,但是当良久未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时就突然莫名的开始害怕了,“也许是三位队友看到前面的一波队伍而误以为是我们的队伍吧”心里猜想着,处于山坳处的水段村嫣然没有任何信号,也只是朝外走了约莫二百余米总算拨通了队友的电话让他们撤回,没多久,又意外得知下山的路正是沿着三位队友的行走的方向前行,而彼时她们却出现在视界中。
午饭后,顺着崖边的水泥公路一路前行,站在路旁的悬崖之上便能清晰明了的看到上山的路径,公路旁的巨石观景台上可以俯瞰整个大峡谷,翠绿的树木层林叠嶂,那空寂的石板房为峡谷增添了几分生机,这里千峰竞秀,万壑争奇,峡谷隈隅,令人赏心悦目,完全媲美于锡崖沟,与锡崖沟相比,这里没有乌央乌央的游客和驴友,仅仅我们一支队伍独自品味这怡人的风光。
再往前走,看到一处枯木搭建的凉亭旁一对不惑之年的夫妇在卖着山货,一旁的孙子正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这群队伍,大爷凹陷的眼窝深邃的目光充满了渴望,渴望着队友们能买他的山货,同行的曹大哥买了几块被白霜覆盖的柿子饼递给了自己一个,一口吞下,甘之如饴,生津解乏,心理瞬间暖意洋洋。路边的草过于茂盛完全覆盖了下山的路,向导多走了一公里后又折返寻找下山的路径使得部分队友有些抱怨,下山入口处的石阶完全塌陷,身体不得不贴着崖壁先将脚慢慢的探出去踩地上的石头,然而石头却并不稳固,稍有不慎便会一脚踩空掉进被杂草覆盖完全深不见底的陷阱中,如此惊险复杂的路况使得每一位伙伴都得保持高度的警惕。同行的一位大叔刚从台阶上下来双腿颤颤巍巍的倾倒在路里侧的杂草上,让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大叔身材臃肿,行动起来略有些迟缓但特别稳健,他抓着路旁带刺的树枝屁股始终未曾离开地面几乎是一路滑下来的,在这条阡陌纵横的林子间总会有一些树枝拦住去路,大叔迎面撞上,导致额头上,胳膊上被树枝划开泛白的线条,一直在前面守护着父亲的女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爸,慢点,小心”那充满爱意的嘱咐在林子间回荡让人感到亲情的暖流在涌动·····
不知在林子间饶行了多少圈圈,好多时候,道路外侧悬空,道路中间总会突出几厘米高的树桩,同行的女队友经过时猝不及防,当场绊个踉跄,一头栽进杂林中,或许都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缘故吧,在并无大碍的情况下又迅速起身继续行走,让作为男孩的自己感到汗颜。亦有一些石头完全处于悬空状态,踩在上面稍有不慎身体一倾,后果不堪设想。然而伙伴们凭借顽强的毅力战胜了一道又一道艰难险阻,当伙伴们各自小心翼翼的下山时,一声巨响使得所有伙伴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朝刚走过的地方瞅去,一大片垒石在走过后轰然坍塌,溅起的尘土笼罩着上空,像是在提醒着路况的凶险,又像是在示意我们躲过了一劫。
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回到了上山时的垭口处,一旁的农家院落前挂着大红灯笼,动听的音乐传入耳际,庭院前花季少女荡着秋千,队友们依靠在桥旁的石凳上沐浴着傍晚时分的凉风凝思默想,腿脚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一阵阵发酸,带着疲惫的身躯坐上了大巴车,车前的大灯把山谷中的一切照的雪亮,宛若梦里的世界。简短的吃过晚餐后已至21:00,计划的篝火晚会连火星也未见到,除了饭后队友一头栽在床上沉睡的呼噜声,也没有听到其他的音乐声,这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不够合理所致,然而队友们没有谁质问和追究,庆幸的同时也对自己的不守承诺感到惭愧。在睡觉之前依靠在床上,本想把一天的所见所闻大致写下来,但还未动笔,发现整个身体就像瘫痪了一样昏睡过去。
翌日凌晨三点半,熟睡中的自己被厌耳的闹铃声搅醒,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玻璃窗外悬挂着一轮硕圆的月亮,星星洒满夜空,万籁俱寂,室友的呼噜声在耳畔此起彼伏,来不及过多的思考和遐想,也只是迅速的穿好衣裳在黎明前黢黑的屋里打着开关向外面走去,不多久,所有伙伴们皆陆续在院外集合,面包车前灯散发出的光芒把队友们的面色照的憔悴而朦胧,嫣然一幅没有睡醒的样子,带着倦意的身体上了面包车朝张家凹驶去,面包车的前灯把两侧一排排鳞次栉比的农家院落照亮,在这条幽静的路上对面没有一辆车驶来,也未见一位行人,这里充满着寂静与朴素,哪怕睡意朦胧也使人流连忘返。穿梭在挂壁公路上,仿佛像是进入阿修罗界之门,司机在急拐弯处丝毫不减速尽情的扭动着方向盘将他那高超的车技发挥的淋漓尽致,坐在车内如同过山车一样刺激,直到把昏昏沉沉中的自己颠醒···
抵达张家凹时,天色由墨黑变得幽蓝,东方的天际是一道昏黄的云堤,悬崖边上的钢管围栏内好多伙伴们正朝太阳升起的方向观望着,山顶的凉风把女孩乌黑的刘海卷起,遮住了那清澈动人的双眸。穿着短袖的自己还是有些凉意的,彼时和自己之前玩过好多次的萧甜掏出了包内的速干衣递给自己说:“这个没洗,穿上吧”于是便乐呵呵的接下穿上了,那一刻,只是因为确实有些冷,所以便毫不犹豫的穿上了,她说:“衣服没洗”这让自己穿着更加的暖和,甚至会衍生稀奇古怪的想法。
“出来了,出来了”在看日出的伙伴中忽然响起兴奋喜悦的尖叫声,遥望东方的天际,确实有一道橘黄的光束从幽蓝的云堤中泻出,伙伴们的尖叫声更加激烈了,开始捏着手机狂拍这巨美的画面,伙伴们摆着各种姿势,伴随着快门声的响起在黎明之前定格出一张张靓丽的剪影。
返回的路上,瞅见天脊山风景区的余脉上皆是满山遍野的松柏,亭亭玉立,沐浴着明媚的阳光正茁壮的成长,喜迎八方游客。对于第二次来到挂壁公路,并未有第一次的好奇与兴奋,在那条客流攒动的挂壁公路上所有的游客都争相拍着景色,有人说:“这里有张家界的仙骨,黄山的磅礴,华山的惊险····这里的山体与锡崖沟有着略微的不同,锡崖沟挂壁公路内的壁面有明显的条纹和层次,而这里的隧道像是天然形成的,褚黄色的石壁被洒进洞穴里的阳光照得晶莹,同行女队友的发梢被照的金灿灿的,自拍的动作亦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在崖边,同行的晓龙哥一只脚蹬着地面,一只脚蹬在斜坡上,吐出一口香烟,姿势帅的不要不要的,有那么一位穿着橘黄大褂的清洁工大哥在墙边用那双粗糙的手捡着水泥地上汽车撞击产生的玻璃碎片。
随后继续乘坐面包车来到阱底村,在途经的路上正巧路过悬崖居,由于此处正在施工改造,故而无法参观,不过依旧能看到有一些木质精巧的小房子盘踞在悬崖之上,与崖壁混为一体,这不得不对当地人的居住感到由衷的敬佩。所谓祥云湖与水塘并无区别,景色实在一般,不过话虽如此,还是被同行挚爱摄影的白叔拍出了惊艳大片。飞瀑的下面铺着一层饮料瓶子和食品袋子,大煞风景,原计划一小时溜达,却未曾想到几分钟便玩完了,匆匆离去。
回到农家院时才上午十点,在即饿又乏的状态下吃下了午餐,换句话说是早餐,因为多数队友早上起来都未进食,然而几乎在这个时间段没有谁想吃饭,多半都是想睡觉,之前跟老板说准备七桌,现在却只有六桌,突然的变卦多少有些让老板愤懑,跟之前的晚上如出一辙,老板还是多准备了一桌,以至于下午出发的时候农家院老板斩钉截铁的说“你先确定晚上吃饭的人数,要是还是没有多少人吃饭的话,你们现在赶紧搬出去吧,要是早知道你们光住宿不吃饭的话就不会接待你们,我这里全靠吃饭挣钱”,我一时惊愕。当得知老板不带我们的时候,瞬间陷入了一种焦急的状态中,事后灵机一动,想到了早上同行的面包车师傅说过猪石叫景区也还不错,于是乎果断的上网联系到了景区的联系方式,原价30元/位,团票才8块钱,准备向猪石叫景区挺进。
早上老板找的随车司机三番五次的说我们住进的是石板岩条件最差的农家院,说自己那边的条件多么优越,多么舒适,然而在自己看来,纵使随车司机这边的条件再好也难免不让人感到猜忌,作为同乡从事同一个行业,若总是在背后对竞争对手说长道短,刻意诋毁,这样公平吗?难免让人唏嘘。话虽如此,也怪自己不该暴露自己的导游身份,不该故弄玄虚的去询问。
对伙伴们说去猪石叫景区游玩的时候,几位一直对自己特别支持伙伴查看攻略后说没啥玩的。于是便按原计划进行,因此自己迅速下载了一个黑龙潭的轨迹。大巴车抵达仙霞谷停车之后按着轨迹上的路线前往黑龙潭,谷内有很多游客在光滑的岩石壁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谈笑风生,好不欢快。山谷中水流琤瑽,树木苍翠,在小瀑布的上方有一座没有门窗空荡的平房,从平房的右侧沿着台阶上去,便来到了一节一节的水泥台阶路。台阶路的中央是一个巨粗的水管犹如炮筒一样通向山顶。沿着台阶继续上升,水渠尽头旁边异常陡峭,在那水渠堤岸上,俯瞰眼下的山谷要比阱底村美的多。一直沿着不足50公分宽的水渠往前走,外侧是陡峭的悬崖,里侧是湍急的水流,在这条需要集中精神水渠路上走了约莫500米后,发现正前方的崖顶距离渠面太近而无法穿过不得不下撤一段路再爬上那段连搁脚处都没有的堤坝,那是一处惊险的路段。所有的伙伴需要通过攀附堤坝上面的钢管儿才能爬上那个水渠上。然后再沿着距离地面将近20米高的岸上匍匐前进。走到尽头是一片碧绿的水潭,沿着水潭往上走便看到了一处马路。马路里侧有一个小亭子,亭子旁当地的人在这里叫卖着饮料。再继续往里面走,看到有三个成年人在岩石壁上侃侃而谈,旁边树木苍翠,当地有一家老小汇入队伍中。由于前往黑龙潭的路只有一条,于是乎队友们沿着路标一路挺进,当抵达黑龙潭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正前方的崖面中央有一个凹陷进去的大洞,大洞里侧有两面红色的旗子,旗子旁摆放着泥质佛像。也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毛毛细雨,弄湿了地面也溅到自己的额头上。走近一看,从笔直岩石悬崖顶上落下一摊瀑布,瀑布的水随着风吹散至谷内的每个角落。以至于在谷内的每个角落都会被瀑布溅出的水花弄湿。正下方是一堆将近5米高的积雪,当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时候,瞬间为此而震撼。这里三面环山,只一面才能出去,媲美于重庆的天坑那样壮观无比。几乎连拿相机拍照的时间都没有,沉浸在那种被景色所着迷的感觉中独自沉醉,瞬间就像俏皮的孩童那样自由自在的穿梭在这绝妙的山谷中。
回测的时候,在那条公路上的桥墩旁女孩儿们唱起来欢快的歌曲,她们在公路上一边走着一边唱着那动听的歌谣,歌声在山谷中回荡,演绎一曲美妙的乐曲声。走过那个凹陷处途径那片年久失修的荒村陋巷,由夯土垒成的土墙内突然窜出一位面色苍白身形佝偻的老伯。他端着一盆春芽来到马路旁的垛口上对我们叫卖着。然而他并不知道,我们都是要回北京而无法去买他的椿芽,他那嘴角的口水滴在春芽上让人不由得心生一丝恻隐。 约莫走了两公里的公路后。公路旁有一个明显石头做成的标记,便是下山的路。由于距离拉的太长,前面队伍下山后,自己不得不在原地等待。那一时刻,忽然发现前面的队伍迅速的下山,后面的队伍还没有到来,自己独自一人享受的这样如此宁静的时刻。迫不及待的掏出包里的笔和纸,开始记录这如此恬静的时刻。千姿百态的山谷,满山墨绿的草木,耳际不时传来鸟儿的啁啾和潺湲的溪水声,这一刻,这一切只属于自己,感到分外惬意和自在。当确定所有后队都陆续到达之后便跟着一起下山。就在要下山的谷内途径一片坍塌褐红色岩石路时,就在队友们沿着那条崎岖不平的岩石路下行时,突然一块碎石坠落不偏不离正巧砸中一位女队友的脚踝处,“啊”的尖叫声在空寂的山谷中回荡,不过坚强的她依然坚持走着,在桥头等候大巴车的时候看到将近上百位穿着校服的小学生从公路上穿过这忽然让自己想起儿时的时光,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天真烂漫,那时候多么美好。
回到石板岩的时候暮色降临,道路两侧的梧桐树构织出如梦如幻的童话世界,那斑驳的树影,美的像梦一样不真实。农家院门前亮起了斑斓多姿的彩灯,彩色的灯光倒映在河水中美伦美幻,夜就是在那一时刻忽然变得唯美而宁静。从大巴车里出来后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吃饭的时候。农家院的老板打来了电话。在回农家院途中偶遇两位伙伴,他们给了自己一根羊肉串儿狼吞虎咽的吃下,将竹签丢弃在一边的路上。农家院老板光着膀子跟他的儿子在院外踢着皮球。看到自己回来后他暂停了手头的工作。把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到:“兄弟呀你可算回来了···”他对自己说了太多太多的话,以至于让自己连回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满口的酒气似乎是映射出他内心不平衡和压抑。是啊,少赚一点钱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在他家住的我们全都跑到邻家去吃饭,他的颜面无存啊。损失了钱是小事,丢掉了面子让他感到分外的痛苦,以至于他下午一个人喝下了将近一斤的白酒,以至于茗酊大醉,不省人事。也只是在那一刻忽然感到内疚而自责。
晚上一个人溜出院外,本计划去临近的农家院找些联系方式,路过北边的烧烤摊时看到一起的伙伴们在翘着二郎腿喝着啤酒谈笑风生,聊得欢快自如,本想避过他们继续向前,但又害怕被他们看到,考虑同伴们都特别豪爽,于是乎就凑了过去,同伴们为自己倒上了啤酒,剩下的肉串被自己一扫而光,屁股一拍走人。独自走在灯火阑珊农家院前,看到一些挺着大肚子的哥们在喝啤酒谈天论地,微凉的风吹过身旁,兜里的电话响起,是老妈打过来的,对于妈妈的电话实在不想接,接通后总是一阵奚落,以至于每次通完电话后,心底莫名的忧伤而纠葛。
也就在此时此刻,沉默半晌灵感尽失的时候,手机的电话又响起了,是表哥打来的电话,表哥说:“姨夫和小姨他们吵架了,你晚上过来一趟,从表哥沉重而抑郁的交谈声仿佛可以知晓父亲母亲是真的发生争执了,电话里的表哥说:“你妈要收拾东西回老家”然而父亲母亲的争吵并没有让自己过多担心,更多的是陷入一种思考中,几乎可以确信的是父亲母亲三十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散就散,然而让自己感到内疚的是作为儿子完全没有尽到应有的孝顺,又十分害怕见到父亲母亲,主要是因为混了这么多年没攒到一分钱,父亲母亲对自己感到痛心、寒心和伤心。年初的时候父亲咬牙切齿的说:“你没有出息我们脸上都没有光”那一刻自己变成了父母的累赘,也从那时起亲情于我而言仿佛轻淡如水,不晓得这算不算是良心未泯或是还不够成熟。尽管在自己满天下游玩的时候,父亲母亲在工地里顶着烈日冒着危险辛苦的搬砖;在自己吃着烧烤喝着扎啤的时候,父亲母亲吃着冰凉的盒饭;在自己出行就打车的时候,他们挤着公交被人冷落。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的节衣素食,无非是想多攒钱给自己娶媳妇,然而自己呢?从来都不会刻意去省钱,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挣钱,我的目标并不大,有口饭吃,有地方住就可以,然而这在父亲母亲看来是堕落颓废、对自己人生不负责的表现,我确实承认这一点,我可以颓废的活着,但是我不能不顾及将自己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父母,他们到并不希望自己多孝顺,或许早日结婚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5月1日清晨,天还未亮,便自动醒来,走下楼梯,看到同行的杜大哥坐在圆桌旁在思考着什么,农家院老板那干瘦如材的父亲挑着两头挂着水桶的扁担走出了院门,而空气中儿子的呼噜声依然能够听见。早餐之后,原本计划走一条徒步路线可以鸟瞰整个太行平湖的全貌,但又害怕延长回京的时间,耽误行程,于是又采取第二个方案,先去水坝,再去码头,之后前往太行之子谷文昌故居溜达。第一站便是来到水坝,然而并没有看到波涛汹涌气势磅礴的画面,也只是将平湖拦截起来后从底部流出一股并不湍急也不汹涌的河水,于是乎匆匆离开。
在回程路上稍微宽阔一点的路边停车后伙伴们纷纷下车拍着湖光山色的景象,无人机的起飞让我们看到了眼界难以看到的风景。在收队回车的时候,只见同行的紫藤姐端着相机顺着马路在寻找着最佳角度拍照,如此敬业令人肃然起敬。在途中她上车的时候本来是希望让她在副驾驶多坐一会儿看看外面的风景,然而又不知怎么搞得还未等她坐稳司机又让她回到原位上去了。紫藤姐酷爱摄影,对文字也有狂热的追求,作为同龄人中的她对生活依然保持着美好的向往,且对新鲜事物始终充满着好奇和探索之心,能将生活过的如此丰盈充沛确实难能可贵。
道路中间鲜艳的绿植顺着红旗渠大道延伸至尽头,十字路口中间的岗亭上,一位英姿飒爽昂首挺胸的女交警在绿灯亮起时以以完美的姿势变换着动作,“美女交警!”斑马线前停放大巴车内前排的自己看到这样一幕忽然发出尖叫声,车内的伙伴们听到后在疲惫的朦胧中骤然甦醒,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回京途中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一位女队员在发车前的时候端上一碗泡面走近车内,司机师傅很是不满的说到:“你那面应该在下面吃完再上车,万一车子开动起来烫着你了怎么办?姑娘还未吃下一口又将泡面扔进了垃圾桶。些许司机做梦也想不到正是通过这位姑娘的介绍,他才得以拉这次活。
跟另一辆车的司机和两位领队千叮万嘱了很多次但终究还是把同行的队友搁在了保定服务区,然而记得自己答应他们可以把他们送出高速口,可是事实呢?由于回京方向的高速太过拥堵,没有谁愿意舍弃一分钟晚回家,碍于多数队员的压力,两位领队也只是迫不得已将原计划在保定高速出口下车的三位队友搁置在服务区,这给三位队友带来的麻烦是小,但自己承诺的事瞬间变得只是大白话,失信于人的痛苦忽然在心底蔓延开来。
活动结束后,队友们在朋友圈上传了很多行程照片,我是否应该点赞或是评论呢?想了好久,还是放弃了,实在不想那样做,一方面感觉自己并非发自内心点赞,另一方面害怕给队友增添压力,会不会让他们感觉以后就必须得参加自己活动呢?社交软件在无形中吞噬了自己很多大好的光阴,停留在社交软件上的时间越久,心里就越感到激荡不安,倘若在多年以后伙伴们还能记起这样一次别样之旅,那或许才是自己值得开心的事,而将图片曝光于朋友圈获得好友的赞和艳羡带来的满足感甚至会使自己产生过度的依赖,如此一来,频繁的使用社交软件,可能会导致自己无法用心工作,用心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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