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没有飞鸟的痕迹,而你已飞过

作者: 遇见陈和 | 来源:发表于2018-02-01 15:30 被阅读0次

    01

    “天空没有飞鸟的痕迹,而我已飞过。”

    台湾女作家三毛的一生,用泰戈尔的这句诗来形容最是合适。

    三毛幼时跟随父母颠沛流离,儿时的她喜欢去其他孩子敬而远之的坟场玩耍,看屠宰羊的细节。

    童年时,她有个梦想,做个拾荒的人,流浪天涯。她渴望用自己的方式去探寻世界,触摸生活的美。

    三毛的特例独行不被世俗理解,因为偏科,遭到中学老师的唾弃和羞辱。

    她幼小的心灵无法承受,经常晕倒,逃学驻足墓地,最终父母让她休学七年。

    这七年中,三毛自我封闭,父母为她择良师习绘画打开心扉,三毛却在文学里展现出过人的天赋。

    青春期的她割腕自杀过幸存,腕上缝了28针。

    三毛的父母一生都在包容她,而叛逆早已根深蒂固这个女子心中。

    成年后的她因为初恋被拒绝,远去西班牙,在多个国家游走,她的几段恋情坎坷无果。

    终于有个小她六岁的西班牙男人荷西懂她,陪她实现流浪的梦想。

    他们一起远走荒芜神秘的撒哈拉,选择过拾荒的生活。

    却仅仅只有六年的相守,荷西在一次潜水中身亡,这对爱人天人永别。

    许多男人走进三毛的生命,但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荷西离开后,三毛流浪在世界各地,兜兜转转半生,每到一个地方像是做最后的告别。

    她用足迹和文字去探寻生命、自由。

    一生创作出《雨季不再来》、《撒哈拉的故事》、《滚滚红尘》等惊世文学作品。

    当爱情和文字已死,三毛最终还是选择以自缢的方式归去,那年,仅仅48岁。

    三毛的离去令人惋惜,但她依然是幸运的。

    她实现了自己人生的梦想,用文字把她的一生留在了历史的扉页中。

    当历史的硝烟归于平静后,很多人的一生,无声无痕,像细小的尘埃,也许根本没有飞过,在一个地方升空后落地,化如尘土。

    02

    距离我家两公里左右有一家福利院,因为城市开发新造不过几年。

    福利院背面靠着山,对面是一个很大的开放式景区,福利院被包围其中仿若桃花源。

    有次,我带女儿无意闯入其中。

    偌大的花园,刚栽入土壤中不久的树木枝叶稀稀落落,衬着淡黄色墙体的连排房子,尽管设施很新,却感觉到生命在凋零。

    记得看到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她戴着一顶帽子,背对着我们,望着远方,指间夹着一根烟,初冬的阳光和煦的照在她身上,却活在暮年的落寞、孤寂中。她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我们不知道在她的世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知道她的未来如何。

    03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世界。

    当我们开始懵懂地去探索这个世界,总是喜欢好奇地问大人,你们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在大人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他们模糊的人生。

    小时候我问奶奶“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她简单的告诉我一些她儿时的生活。

    奶奶的爸爸是当地的地主,她是家里第九个孩子,她不用做农活。小的时候跟着她的姐姐去做纺织,赚了零花钱归自己。

    奶奶前几年已经去世了,94岁。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爷爷,包括我妈妈也未见过,她过门时,爷爷已经不在了。

    我也问过我妈关于奶奶的过往,她是一个很傲娇的人,嫁给爷爷时,自诩村里最美的女人,据说当时村里有一句:“我的奶奶称第二美人没人敢当第一”。

    奶奶确实长得美丽,标准的鹅蛋脸,高高如刘德华一样的鹰钩鼻,在我印象中,她年老年时,皮肤依然细白。

    奶奶过早的守寡,在与奶奶有生之年重合的那些年,我没见过她有忧伤的时刻,她觉得她骨子里应该是非常坚韧的,甚至有些冷血、孤傲也偏执。

    小时候,我几乎没见过,她有与同龄老人们聚集聊天,也未见过她做过外部农活,因为那个年代的农妇都是忙里忙外,喜欢聊天,即便年老。

    她总是在大伯家屋子里忙乎着做饭收拾,除了吃饭睡觉过来我家。她不像别人家奶奶走动,对所有孙子孙女亲切关心。

    她几乎没来我家闲坐,后来我家和大伯家都搬到镇上,她就住在大伯家,我们两家隔壁,除了一段时间来我家吃饭,其余时间她都呆在大伯家。

    每次我去看她,那时候,她已经很老了,坐在门口,或者还在厨房里忙乎,又或者在卧室里收拾。

    奶奶生了姑姑、大伯和我父亲,尽管我父亲最小,外表长得最像她。我们看不到她喜欢他,我父亲对她似乎是外来的孩子,又或者如别人家的儿子一样。

    有一年,我爸爸的人生发生了重大变故,那时候大伯还在世,奶奶依旧和大伯一家其乐融融,未有看到奶奶为我父亲难过的时候。

    两个儿子,亲疏有别。

    而大伯父五十多岁得癌症就去世了,我父亲成了她晚年唯一、陪伴在她病床前,最孝顺她的孩子,在他们的相处中,她依然是不冷不淡。

    多子多孙的家庭中,大人们对其中一个总是重视特别偏爱。说不出缘由,生命在遇见的刹那,也许就注定疏离。

    妈妈怪奶奶一生偏心,到她难以接受的地步。她偏帮着大房,在物资稀少的早年,奶奶常常把爸爸家里的东西偷偷拿去给大伯家。

    我妈妈和我奶奶有缘也无缘,她们是两种性格的人。

    奶奶是很多人口中稀缺古怪的人,后来长大了,我慢慢能够理解她。

    也许奶奶是她父亲的某个漂亮妾侍所生或者也可能是唯一妻子生的,在重男轻女、重长不重幼的家庭,最小的孩子,最轻待的孩子。

    尽管她小时候衣食无忧,她的父亲,我的太爷选择我贫穷的爷爷草草的托付她的一生。

    奶奶偏执的去重复自己童年的样子,区别去对待自己生的两个孩子。

    她一定见过家族的勾心斗角纷争,懂“手腕”,善于调教孩子。

    奶奶最疼爱大儿子和长孙,大我十多岁的堂哥,大伯父唯一的大儿子。

    小时候,去大伯家玩,我经常看到奶奶对已经长大的却不懂事的堂哥说通篇的道理。

    她亲自淳淳教育堂哥为人处事,在她很老的时候,我回去,她会很自豪的说堂哥小时候有过人的天赋,有成就的堂哥如她的作品一样。

    她也喜欢我的堂姐,包括主张她们的婚嫁,我两个双胞胎堂姐婚嫁时都叛逆,都经历了逃婚,那段时候,我经常看到奶奶对着她们说教。

    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那些教育的话,也没机会。

    当然我不是奶奶最疼爱最亲近的孩子,我们之间的感情淡淡的,但是我从来没有不喜欢过她。

    小时候,在老家,她看到我会叫我去堂姐房间看电视,后来我经常离家回来,她每每看到我,问我什么时候回来,之后并我们之间无多少亲切言语。

    我唯一的堂哥确实特别能干,不负她所望,事业做的很大,他的个性确实天不怕地不怕。

    奶奶高龄过世时,堂哥各方朋友都前来吊唁,风光厚葬,如果她泉下有知,也无憾。

    奶奶的为长子家庭的尽心,让我的大伯母非常省心。

    奶奶在世时,她不用忙乎家里厨房和清洗。她更像一架赚钱的机器,拼命在家里小作坊做活,一生为了赚钱而赚钱。

    现在的她七十多岁了,我每每回家,她家里依然还招了一批女工在做活。而在我看来,她赚的钱如蒸发的空气,无形的消失了。

    其实我大伯母很辛苦,但是她不觉得觉得。如她自己说的,她永远没钱,其实我有钱的堂哥非常非常孝顺她,这是我一生解不开的天大的谜。

    小时候,作文里经常形容慈祥的奶奶,我却无感,奶奶对我神秘疏远的,我从未真正走入她的生活。

    但她无形中影响我们做坚强勇敢的人,她离开了,很少的人知道她甚至记得她,她给了我们生命,她是一个伟大了不起的女人。

    04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

    大千世界里,凭什么说那个后来成为你父亲的男人和那个成为你母亲的女人就一定会相识,一定会结合,或者在那一刻孕育。

    往上推,祖先中的某个环节脱离,就不会有后来诞生的所有世代。

    茫茫宇宙,父母之孕育我们是一件多么偶然的事。

    我们偶然地来到世上,又必然的离去。

    想到这里,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大悲悯,由此而生出一种博大的爱心。

    天空没有飞鸟的痕迹,你已飞过,很多人却不知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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