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去找另一个人?”
“很多事情没有理由。就像这些派,有的老早就卖完了,有的到晚上差不多卖完了,而蓝莓派一直没人买。你能怪蓝莓吗?”
于是,女孩要了一块蓝莓派,“吃起来不错”她说。她吃得很慢,每一口都是无心和伤心搅拌起来的。咀嚼一块没人点的“自己”是什么感觉?大概会越来越想不通,曾经所谓的“余生”为什么只剩吃一块蓝莓派的时间。
满天星光,哪一颗是你要去告别的?男孩开了家“钥匙餐厅”,如果有人不愿再回一个住所,或者希望某人打开他家大门,可以把钥匙放在这里,等待来取钥匙的人。曾经有个女孩喜欢收集钥匙,更喜欢看夕阳,最终消失在美丽的夕阳里,留下一串钥匙。和她在一起的男孩开了家“钥匙餐厅”,在原地等待女孩回来。
女孩留下的钥匙一直没有被取走,而她也一直走不出那个人留下的阴影。失恋的人总是相似的,她哭泣,她酗酒,她失常,店主看到她爱的执着,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情绪。
两个受伤的人,新伤看起来无法遮掩,旧伤在慢慢痊愈。店主抚摸着她的头发,那一刻眼睛里满是温柔。
相爱的人接吻都会闭眼睛吗?姐姐曾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他们的爱情很短,她伤的很深。姐姐放他走了,姐姐说不想拖累一个好好的男孩子。那个人曾对姐姐说喜欢摸她的头发,姐姐说喜欢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任性和小脾气,那个人说姐姐傻。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姐姐没有像往常一样叹气,不知她在想什么。
女孩走了,她要忘掉过去。一路上她遇到为爱疯狂的警察,因无力挽回变心的妻子开车自杀,妻子在他死后才明白自己还深深地爱着他,只是警察的爱让她窒息。她遇到赌徒女孩,为了借钱赌博不惜把新车押给她,女孩父亲也是赌徒,她恨自己的父亲。当得知父亲死了,她哭得很伤心。
为什么,越是想逃越逃不掉?
王家卫的电影,叙事适可而止,让人忍不住猜想:女孩和父亲发生过什么,警察对妻子做过什么,每个观众都可以在电影之外导演自己的故事。
在女孩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每到一处都会给店主寄明信片,店主找过她爱着她,在原地等她。300多天后,他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还是点了一块蓝莓派,他还是趁她睡着时亲了她,这一次她没有继续睡,她继续了那个吻。
“走到马路对面很简单,难的是走过去就意味着你要跟不愿失去的人说再见。”就好像我明明知道星星在天上,非常非常遥远,却还是会和它说话,当它听得见。
我想,警察的爱情和赌徒父女的故事正说明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的。是的,看不透放不下的人才会苦苦寻找答案。
如果人生世事看的明白,那我们都是达摩了,暂时看不明白很正常。有智慧的人,看事情豁达,看不透不纠结,往前走有更多可能性,意外碰到答案不是不可能。就像我们削苹果不小心伤了手,小伤口包扎一下很快没事了。如果我们第一时间不是包扎手而是研究刀为什么伤手,很可能二次受伤,得不偿失。倘若因此研究出削苹果不伤手的刀也算功德圆满,只是这样的刀恐怕也失去了其他功能,只能削苹果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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