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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从来都没有想到:将自己送上法庭的人竟然会是肖斌。
当洛洛听到警察跟她列举证据时,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竟然也有失算的时候。她以为房间里就只有自己的脚印,没有想到警方还在一些家具上面发现了她的指纹,特别是在那把刀子上面(她的指纹非常的清晰)。再加上视频和肖斌的证词,她的罪名是被做实了!
洛洛望着刘警官摆在桌子上的照片,然后一一数过来:“地板上的血脚印,是我不小心踩了王鸣的血,留下的……你说‘刀柄上有我的指纹’,那玩意本来应该是肖斌房间里的,我经常去他家,肯定会碰过这样东西……至于家具上的指纹,谁能够不碰一下东西,傻不拉几的站在那里!”
洛洛这么解释,却一点都帮助不到自己,因为这些东西都不是最有力的证据——定她死罪的是那段视频和肖斌的证词。
明明肖斌就是在她之后进入房间的,而且他进来的时候,自己是笔直站立着,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给刘警官的证词是:他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洛卫莱的双手紧紧得握着刀柄,向下压着。
洛洛侧头瞪着眼睛望着桌子上的照片。她怎么都想不通肖斌的这些话是从何而来,她也明白:如果她证明肖斌的话是假的,这个男人就会因为做伪证而被关起来——她保持安静,并没有立刻回话。
她坐在冰冷的凳子上,稍微挪动一下屁股,侧过身子、斜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人:“你来这里是想跟我聊天、还是看我笑话?”
当肖斌出了警局之后,他便知道自己做了很不地道的事情。但是木已成舟,若是反口说出真相,也只怕会被别人怀疑,所以他只能一眼抹黑走到底。但是他总是认为洛卫莱还有翻身的机会:因为他总觉得那个视频有问题,只要证明那个视频是假,就能够帮洛卫莱排除嫌疑,倒时候他在站出来澄清自己的证词,一切都能够回到过去。
洛洛侧身摸了摸头发,然后微微向右边拉动一下身子,让大半张脸对向肖斌。她盯着肖斌看了很长时间,约莫过了几分几分钟,她才缓缓得翘起嘴角,低下双眼:“既然不说话,那就走吧……不要耽误我睡觉的时间。”
肖斌忽然站起身来对她说到:“洛——洛洛。”
他的声音还没有落地,洛洛忽然转过身面对他:“明天,我想见丁医生——这是我要求你帮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肖斌听完这句话,默默得很咬一下牙齿。他突然出声说到:“我没有丁医生的联系方式!”
洛洛淡淡得哼了一声,还是走来了!
当洛洛见到丁医生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还是在律师的帮助下见到的。
当丁医生见到洛洛的时候,脸上几乎挤不出笑容来,他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抱拳侧放在膝盖上,然后很认真得对她说到:“你确定好了?”
洛洛深吸一口气:“你觉得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丁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推放在洛洛的面前:“那么,你们决定留下谁?”
洛洛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让谁消失,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洛卫莱拥有加强的行动力,她凭直觉做事情,有较强的忍耐力,但是失去记忆的她根本就不能处理好人际关系;洛洛虽然很少出来行动,但是她控制着大部分的记忆,玩手腕的方式要比洛卫莱强……她们两个人少一个,都不可能完成事。但是她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舍得!
洛洛抬着眼睛望着丁医生,好半天才缓缓得道了一句:“我们的决定是:谁最有获胜权的,谁就留下来!”
丁医生点点头,示意她喝下桌子上的药丸。
洛洛抬眼望着门上的气窗,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他们的小动作,洛洛便一口将药丸吞入肚子里。
丁医生见她将药丸吞入肚子里,便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吃过这个药之后,就不会再有洛洛了……”
当药丸入肚,洛洛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没有多大一会的功夫,她便睡着——耳边不断响着丁医生的声音。但是那个声音忽大忽小,完全抓不住。
没有一会功夫,当这个身体的眼睛再度睁开时;面对丁医生的是一双:干涸去有神的眼睛(也许只是一瞬间,丁医生在那双眼睛里看到狡黠)。
丁医生张口问道:“你是洛卫莱?”
望着他的女人,嘴角上带着令人感到刺心的笑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计算的那么完美。但是无法算计到的条件,可能会带来更好的结果。
丁医生离开洛卫莱的身边,用力压了一下她的肩膀:“记住,你现在就是洛卫莱……不要想错任何一件事情。”
女人站起身来,用力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这个名字真难听,洛洛这个名字更难听!明天就要上法庭了,叫我的律师准备好钱……只要让我出去,我就一定要挖空那个女人,让她自己给我把坑填回来!让她清清楚楚得喊我一声:洛卫莱!”
洛卫莱抖了抖身子,然后慢慢得走出房间,她的脚步声清楚得如同心跳声!
丁医生不得不叹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就叹望着:这个洛卫莱不是昙花一现。
事实上,这个洛卫莱的状况相当稳定。从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就拥有所有的记忆;只要拥有这些记忆,人就会变得很狡猾,能够自由应对某些人,同时也知道该如何演戏!
在法庭上,她的眼睛里装着得只有一汪清水,枯黄的脸上只写着两个字“无辜”。当两方律师要盘问她时,她只是鼓着眼睛、摇晃着脑袋、露出一丝完全不明白的迷糊眼神,看着她;因为她的这种异常反应,再加上有人偷偷塞张纸条给洛卫莱的律师,律师便要求给洛卫莱做精神评估:因为他怀疑洛卫莱患有人格分裂症!
于是丁医生就被合理得推了出来,联合另外两位专家一同给洛卫莱做评估。
这个洛卫莱可是天生的演员;如果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的滴水不漏,反而会得到相反的效果;所以她在该糊涂的地方上糊涂、该仔细的地方仔细,每一个答案都是在丁医生的暗示下完成的,她将一个失忆的洛卫莱完美的呈现在专家面前。
最后两位专家在研究过丁医生的报告之后,得出以下的结论:洛卫莱患有人格分裂症,具有报复心理的人格在王鸣死后便消失了——凶手已经消失,没有行凶的人就不应该被送入监狱。所以洛卫莱逃过坐牢的危险,但是她必须要长时间接受心理监控,需要定时到医院报到!
当丁医生拥抱洛卫莱的时候,他小声得说道:“明天,你的新闻很有可能会见报!到时候,你的生活会变的更加困难!”
洛卫莱轻轻晃一下脑袋:“这种新闻很容易被人忘记,只要出现更加有话题的新闻!我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玩过手机了,那种直播的app要怎么玩,你知道吗……我想你应该不太会玩这些东西,还是去找一个厉害点的人!”
就像丁医生判断的那样:洛洛的那股子阴邪性子完全传给了这个女人。既然他已经选择帮助她,那就表示他已经主动放弃干涉权,他现在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看戏”。
丁医生小声劝告她:“做事情,要想好退路!为你、也为我!”
洛卫莱侧着眼睛望了他一眼,嘴角向上翘翘,一只手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胳膊。然后她什么都没有说,慢慢得向光亮的方向走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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