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酒而能有醉的感觉,所以昨晚他才会问我们,你们平时经常喝酒吗?一个接着一个问,他不是那种钓鱼的人,就是孤独了,就差喊出一句:
“Fuck, I am so lonely.”
如果他自然而然放出那句话,我会被吸引的,但幸而没有。这段时间追完了《伦敦生活》第二季,男女主待在一起时那要溢出屏幕的爱与压制搅得人心恍。我当然也想遇上一个真实的人,真实地表达情感,真实地争论,真实地在一起然后分开。
因此,我想记昨天谈话的原因就在于它真实,而它的真实性建立在微醉的状态中。没喝酒俩人却晃晃荡荡说着没边没际的话,并成功让三个第一次聚在一起聊天的人,聊得如此孤寂。
每天每天正常生活着的人,唯恐自己表现得出格,所以说话做事规规矩矩,抽烟也抽得单单调调。所以当她说:
“不啊,大家不是每天都这么生活着的吗?”
没有,大家平时是极力装出清醒的样子,不会大白天就像娄烨电影的画外音一样跟自己叨叨逼逼。都是体面的人,怎么会大白天就去水里捞月亮,在路阶上走平衡木?就连我,也只会在喝一定量的酒后才会放开来笑、来闹。而她,不喝酒都能这样,挺神奇的。
在这样的氛围下,我们聊天的话题从一开始就偏了。突然,我想起了两年前在深圳某家酒吧的一次聊天,黑豹说我太迟钝了。
那是个英国人扎堆的酒吧,我听着感觉是满屋子苏格兰高地那边的口音,有个英国人一上来就问我职业,我那时在报社做编辑。然后问的喜欢什么颜色和数字吧?我很正常地回答了“13”,他的答案是“69”。事后,黑豹边给我复述边摇头,感慨于我脑子的时灵时不灵。
那个人的目的太明显了。我事后反应过来时觉得无所谓,自己脑子清醒就好了,这也是很多时候我遇事时的说辞,自我脑子的清晰能抵挡住很多不明所以。
昨晚的聊天涉及酒、个人生活习惯、个人信仰、社会政治话题、科幻,可能还有点量子力学以及顺带提了精算师与INTJ人格。之前答应过一位读者写一期对话,这篇就是了。
他说要戒酒。听完他的讲述,我感觉他确实需要,因为这样一个喝酒后情绪行为举止会过激的人自然需要戒,而我除非喝到完全无意识,否则脑子都是清醒的不会做与平时大相径庭的事情,不会与人吵架不会打架不会发脾气,只会乖乖睡觉。而他会情绪起起伏伏,一点就燃。所以他会想要遮掩自己喝酒地事实,即使大白天喝了也会想办法遮盖。
而我,太多人知道我喝酒的事情了,我发朋友圈状态是因为那一刻想发,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当然如果大白天喝了,我是不会声张的,毕竟表面的正常需要维持。当他知道我不遮掩时,低下头嘟囔了一句,没说话。
为什么会有今晚这次聊天,纯粹是无聊了吧,我们想知道如何做不会发癫的女博士。而三个同样觉得生活无聊的人聚在了一起,聊其实也挺无聊寂寞的话题。
其实我很依然很不习惯当他人知道我学道教时表现出的兴趣与惊讶,在自己看来很正常的东西,别人却觉新奇。因此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很不想回答自己每天学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而今天,有个小疯子在我旁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说:
“以后我们要出家。”
我在旁边笑得很开心,继续听她在乱七八糟地说话。然后他问了一个我不喜欢的话题吧,请用一句话介绍道教的基本教义。这个真的是无从下口啊,我大概把长生久视的思想表达了出来,但应该某个环节出了差错,感觉他表情怪怪的。
我们在研究学者的思想时,会注重对学者信仰背景的分析,这是挺重要的一点。如道格拉斯的天主教背景、涂尔干的犹太教传统等。他父母都是锡克教教徒,但他不信教且不喜欢从小被宗教信仰环绕的环境,我感觉他有些排斥这个,所以加了一句:
“其实我是个理性的人。”从小被宗教包围的成长环境应该对他的性格有些影响。
科幻话题,我真的想细聊啊,但他一听我没看《三体》就表现出了些许遗憾,这个话题就延生入了梦境。我们在聊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你想改变什么吗?”超想就这个方向继续聊平行世界,无奈我词汇量也不太够。
政治话题就,真的对他提的那个没多大的想法,因此我反问:
“如何看待涌入你们国家的穆斯林教徒?”他的回答不错,看出来是接受过良好教育以及有想法的人,但他真的提到一个我不太感兴趣的社会话题,而我感兴趣的也不想跟他深入聊。一朋友提醒过我,让我不要随便跟人聊自己对社会问题的观点,他希望我能保护好自己。
这个话题再讲下去就敏感了,到此为止。总之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的人就乐呵下去吧。
他就那么没来由地开始问我们人格分析问题,我上一年做过,但忘记结果了。于是他靠分析和推理最后发现我跟他的人格一样,我应该是INTJ而不是INTP。问我信这个吗?我不全信,而他很相信,说自己18岁和26岁测试的结果一模一样。
聊到这里,我感觉到了他的聪敏与善于分析,果然下一刻他就说自己学的是精算。网上数据说中国目前精算师就千把人,全世界这个数也不会高,而我一年内就碰到了三个。前两个给我的印象一般,觉得自己玩不过这样的人,脑子不够用,于是与他们一起工作了两天就走了。
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冒犯了他且以偏概全了,因为我说精算师很mean,而他就是。他说精算师行业的特质使得他们会mean,这个我很理解。太精于计算了以至于不只算钱算数据算各种行情。
聊得差不多了发现天色已晚,月亮已落到树梢。我们很平淡地分开了。
我和她趁着夜色与未褪去的欢悦,敲响了一个人家的房门。她用很乖的方式敲门,而我敲出了深夜夺魂的韵律感。
你们要是半夜被人以奇异的方式敲门,会做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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