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推门而进的是老袁叔,老袁叔手里面拎着一把熏的黑漆漆的烧水壶。
老袁叔操着一口江苏口音,因为牙没剩几颗,所以说起话露着风,不仔细听感觉一句也听不懂 , 但嗓音却很高亢。他会问你们的暖瓶缺不缺水,但总是问,总是自顾自的打开暖瓶塞子,把暖瓶灌得满得不能再满了,这样他才满意的离开。
老袁叔是一人来到新疆的,孤身一辈子。退休了便在这个厂子义务为大家烧水,厂长给他了一间小屋子憩身,厂子里人多,老袁叔也不寂寞。在厂里总是能看到他的身影,不管春夏秋冬,都是一抹绿色。随着岁月,老袁叔的那一身衣服巳经洗得发白了,但老袁叔觉得那绿色才是他的标志,穿着才自在。闲暇时,老袁叔会在自己的小屋门口,坐在木墩上惬意的抽着自制的烟,阳光下,老袁叔抽着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脸,有时老袁叔会被烟熏得剧烈的咳嗽,烟雾随着风便逃逸了。
多年以后,厂长不干了,也没人接替厂长,厂子便解散了。老袁叔租了一间廉租房,算是给自己安了一个家。闲暇时找找过去的朋友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又过了多年,老袁叔病了,在医院里也检查了也治了病,但最终也沒好。
后来,老袁叔去世了,来了很多厂子里的人为老袁叔送行。那天天下着绵绵细雨,坟上,最后一张纸燃尽,那点光忽明忽暗最终也暗了下去,最后化做了一缕青烟随着清风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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