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珞小淼(本文系珞小淼原创,严禁转载,谢谢合作!)
居高望水,风吹云动,骏马之上,视野更是开阔。越子倾望着眼前的景致,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按着她的左肩,不知在想些什么,连一支箭射中她旁边草丛的野兔,闹出的动静,都未能引起她的注意。
这时,有人骑马到她身后,“这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安宣长公主吗?”
随后还有一人道,“周小姐箭法奇绝,让本王子好生佩服。”
听到这一前一后,一男一女的两个声音,越子倾才回神,扬嘴笑着调转马头来,“二位好兴致。”
随着越子倾侧转马身,在周惠后面的耶律吉才看清是她,抱拳问候道,“不想能在此偶遇越公主,本王子失礼了。”
“想,我可是拿着白彻绘制的两张图,研究了两日,才选择来这里守株待兔的,好吗?”越子倾心里嘀咕,嘴角却带笑道,“本公主自然没有周小姐这般好运气,能得耶律王子相邀赏如此美景。”
越子倾闭门养病,围场无人不知,可她此时面色滋润,神色飞扬,精神头可算十足。耶律吉虽心中纳闷,但还是满脸堆笑,“本王子与周小姐,和越公主一样,都是巧遇。”
“是吗?”越子倾尾音极长,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离,似领会到什么,又长长“哦”了一声。
“长公主,此举何意,难道身为公主,就可以随意辱没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吗?”虽其父周准再三交代过周惠,不可再与越子倾冲突,但一看到越子倾,周惠就按捺不住心里的那团火。
越子倾在后宫什么风浪没见过,对付周惠,她有千万种办法。她现在只将周惠上下打量一番,期间目光只在她腰间狼头刺绣香囊稍有停留,便不作理会,就足够她跳脚了。
越子倾转向耶律吉,道,“耶律王子,也觉得本公主是此意吗?”见越子倾竟一再不将她放在眼里,一旁的周惠果真气的咬牙切齿。
“清者自清,岂畏他人忖度之言。”耶律吉看向越子倾的双眸一暗,显然对越国这位胆大妄为、伶牙俐齿的公主,又多了几分兴趣。
“耶律王子磊落豁达,着实令本公主钦佩。”
突然,旁边草丛传来一阵响动,吸引了二人的目光。只见一个小兵利索的跑过去,将捡起的猎物高举过头顶,扯着一副公鸭嗓贺道,“周小姐一箭双雕,射得野兔两只。”
虽然声音搞笑了些,但那箭上挂着两只相对而望的兔子是实实在在的。
周惠看着自己重新赢回目光,又想到越子倾狩猎至今一无所获,脸上满满都是得意之色。
越子倾眉眼带笑,逢迎道,“周小姐果真箭无虚发,看得本公主都技痒,想比试一二。”
周惠一早就想好好打压下越子倾的气焰,“怎么比。”
“可惜本公主与父皇有言在先,今年只猎黑熊,想来是无法与周小姐一较高下了。”越子倾遗憾道。
周惠一脸傲气,“黑熊有何惧,我们就以此比之。”
“爽快。不过既是对局,理应有点彩头。”越子倾自我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样,本公主若输了,任你开口,你若输了,将你腰间配香赠与我,可好?”
“好。”周惠早已被越子倾激的意气满满,毫不犹豫就答道。
一旁的耶律吉早已黑了脸,若非有所顾忌,只怕他早已脱口而出,大骂周惠一声“蠢货”。
回过味来,看着自己腰间配香的周惠,亦是慌了神,将目光投向了耶律吉。
耶律吉虽气,但还是出言道,“周家小姐区区一个香囊,那里能比拟公主物件,黑熊又这般凶险,这场比局,本王子无论怎么看,越公主都不划算啊!”
越子倾笑道,“耶律王子此言差矣,周小姐的香囊图案独特,本公主看着甚是喜欢,都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应是本公主赚到了。”话间,越子倾抽箭朝周惠腰间的香囊一挑,就将它拿到了手中。
“本王子瞧着这香囊也甚是别致,不知可否借来一观?”耶律吉骑马到越子倾近侧,伸手欲从越子倾手中夺过,香囊却被越子倾巧然抛向了她的另一只手中。
这二人都对这香囊如此在意,此物多半是周家与契丹秘密往来的证据,她会交出来才有鬼呢?越子倾心中暗喜,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猜中了。
越子倾笑着,“等本公主先把玩几天,再交给耶律王子好好观赏也不迟。”
“本王子就看看,耽误不了越公主多大功夫。”耶律吉亦笑着,向越子倾的另一只手而去。
越子倾往后一躺,耶律吉手接连而来,无奈,越子倾将香囊抛向空中,耶律吉见到,飞身欲再夺,越子倾跟着腾身而起,一掌劈向耶律吉,才借他躲闪之际,先抓住香囊,站落在地。
周惠跟着下马来抢,“现在对局胜负未定,长公主如此,未免欺人太甚。”
越子倾移步一闪,躲开了周惠的手,拽下腰间佩玉,道,“现你我都拿出了信物,只需交一可靠之人保管,我们的对局就算开始了。”
现在在场第三人只有耶律吉,听得越子倾如此说,周惠、耶律吉二人眼前一亮,以为还有拿回香囊的可能性。
越子倾侧耳听见数十匹马的动静,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挑眉道,“这样,就以这队人马的当头者为判官。”
“这……”耶律吉不想松口,可越子倾这个提议的确看着最为公道。
“一言为定。”周惠不相信长在深宫的越子倾,人情关系能强过她。可话虽如此,她还是紧张的盯着路口。
耶律吉也是一脸紧张,声音渐近,只听在不远处,那队人马骤然勒马,有人高声问道,“长公主,可是在这附近与走失的。”
周惠和耶律吉知道中了越子倾的计,一齐看向越子倾,越子倾早已笑着自顾自上了马,朝已迎面出现的人道,“七哥,何故如此紧张的寻我。”
来的这队人马,正是越子漾,还有白彻带来的巡卫,越子倾并未看到百乐,想来她已经拉着白弩去清除这附近的暗桩了。
越子漾一脸愠怒,“你病方初愈,就一人四处游走,还问我何故。”
“着实是病这两日,太过无趣,一时游兴大起,才和百乐走散的。”越子倾笑道,“七哥来的正好,刚刚我和周小姐立了个赌约,依约定,七哥是我们的判官。”
越子漾表示对越子倾这个妹妹是无可奈何,双方彼此打了招呼,越子漾才问越子倾道,“是何赌约。”
“我与周小姐约定,谁先猎得黑熊,就可任取对方一物。”越子倾将手中二物抛给越子漾,“这便是我二人的信物。”
越子漾稳稳接过,看了一眼,“黑熊何其凶险,但你二人既已立约,这物件我就暂时代为保管,到围猎结束,再归还至二位。”
“七哥,这是小瞧我啊!那我还真非赢不可。”
“越惠王就不劝劝,这黑熊毕竟凶猛,要是伤了越公主的千金之躯,岂不是我等没劝阻的过错。”耶律吉不知何时也上了马,来到他们之间。
越子漾叹了口气道,“耶律王子是不了解本王的这个妹妹,她若要做的事,连我父皇的旨意她都敢拂,倒不如索性由着她去,自己便知难而退了。”
白彻担心道,“纵是如此,黑熊还是太过凶残,不是一己之力可以肆意接近的猛兽,不知小王可否充当长公主的帮手,以策万全。”
“好。”越子倾看向耶律吉,“不知耶律王子可愿助周小姐一臂之力?”
见阻止无望,耶律吉只能点头。
“既是定了,还请惠王殿下容臣女先行一步。”周惠自知现在唯一取回香囊的方法就是猎得黑熊,请辞道。
越子漾点头,“不过黑熊凶险,周小姐当万事小心。”
看着周惠和耶律吉离去的背影,越子漾又示意白彻让那些巡卫都退下后,才感慨道,“那周惠倒是有几分像你。”
“七哥,几时言语变得如此恶毒?”话间,越子倾抢过越子漾手中的香囊,“我可不会傻到真的去围猎黑熊。”
白彻的手盖住越子倾欲扯开香囊的手,“长公主,胜负未分。”
越子倾甩开白彻,“亏你还是常胜将军,殊不知,兵者,诡道也。”
面对白彻求助的目光,越子漾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他想,要是白彻真要入局,就当知越子倾的认知里,一事胜负,远不及全局的结果。
“嘶~”是香包针线蹦开的声音,越子倾伸进去两根手指认真的摸索着,果真从里面掏出一个不及小拇指一半大的竹木筒,得意的对着白彻就是一阵眉飞色舞。
“啊!”得意忘形的越子倾没留意越子漾在她身后,被他从后重重拍了一下后脑勺,越子倾不满道,“打我干嘛呀!”
“打你算轻的,下次你再敢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试试。”
越子倾嘿笑,“我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你就不怕来的是别人,东西落入他手。”
越子倾笑笑,“能领二十多匹马在这东山疾驰,还能有谁?”
狩猎期间,多是一主二随,除了负责东、北山防卫巡逻的白彻,谁要自发集结这么多人马,的确不易。
越子漾不觉对越子倾的计划满意点头,越子倾也已将竹木筒里的东西倒在手上,打开,是一块夹着红、暗黄、和些许茭白的颜色,她拧眉看着,“这是什么啊!”
白彻接过,前后看了看,将另一面朝向越子倾二人道,“这是一张人皮,而且是从活人身上割下来的。”
越子倾一阵嫌弃的拍手,可看清那白彻举着的那块人皮上有狼头刺青时,她又夺了过来,“两个狼头。”说着,和香囊上的狼头一阵对比,“其中一个和这香囊上的一模一样。”
越子漾和白彻先后接过二物看了看,三人皆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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