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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家的前半生 第十三章:走失的梦想(1)

小提琴家的前半生 第十三章:走失的梦想(1)

作者: 094c971fac7e | 来源:发表于2018-09-01 09:37 被阅读23次

    在备战中考的初三一年中,我学习非常刻苦,同样,也以优秀的成绩考上了X市最好的高中,第N中学,我还记得发榜后自己在为母亲汇报成绩的那一刻,她激动的简直就要哭出来了,并将我当成孩子那般,揽入怀中,轻抚着我的头,满含深情地说:“博渊,妈妈终于盼到这一天了,你真是我的骄傲。”而我,蜷缩在母亲怀里,却全然不会撒娇!

    “还好,读完了初中,可还有高中要读,即使我现在考入了重点,也不见得可以放松。”我的心情并不像其他考进重点中学的学子那么高兴,因为,对于母亲让我收起小提琴的那件事,我依然耿耿于怀,其实,在初三的一年中,我也总会想,倘若那天母亲不那么谩骂着父亲,以那要与我斩断母子情缘作为威胁,不让我再拉小提琴,只让我一心一意地去学习的话,现在我们母子之间,是不是也会存有心无芥蒂的天伦之乐呢?

    “博渊,你真是长大了,终于能懂妈妈的心了,我很欣慰。”母亲听我那不冷不热的口气,随之放开了我,看着母亲那泛有几丝无奈的眼神,一时,我的心也不禁觉得乍暖乍寒,妈妈,其实你依然不满意我现在的成绩,不满意我对你的态度,正因为我是你儿子,天天必须要面对着你,所以你才会佯装笑脸给我,不想让这份亲情就此僵化……我依旧思量着,母亲的内心深处到底装有什么,不过,这一刻,我反倒觉得,她的心思并非有那么难猜,因为这一刻,我自认为自己已经洞穿了她的内心,而且,我还知道,倘若我把自己所想的讲给母亲听,她不但不会承认,还会表现的伤心欲绝,对我失望透顶,她会认为我很不懂事,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可是,从小到大,我所喜欢的,她哪里有一件是应允我的,还不都是被她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给拒绝了吗?我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是种挣扎,每天面对母亲那张心事重重的面孔,是种痛苦。

    “我懂你的心了,可你,却从未懂过我的心。”我暗含讽刺的一语,只想泻出自己多年来对母亲的那份赤裸裸的埋怨。

    “你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母亲的口气里,并没有那么多的肯定,泛着沙哑的嗓音,反倒让我听出了她的脆弱,或者,她根本就不曾认为我是真的长大懂事了,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由孩子气的叛逆而已。

    “妈妈,我不想再说这些了,今后,我还会像乖宝宝那样听你的话,不敢再违背你的意思。”说着,我便回转过身,走进自己的房间,虚掩住门,透过自己所留下的那条窄窄的门缝,我看到母亲依旧逗留在客厅里,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拄着头,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酸,心痛,只在瞬间,我的心仿佛被母亲这副凄楚可怜的模样所融化,“妈妈,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吗?难道,你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为了我,倘若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快快乐乐地去成长,非要阻拦我去学琴呢?”在自问声中,我轻轻地掩住房门,因为,我再不想看到母亲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很怕,我怕自己真的理解她,如此,我又怎么能对得起我的父亲,我又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梦想,我所无法割舍的,永远都是那把小提琴,我要继承父亲的遗愿,好好去珍惜那把小提琴,只有这些,才是我真正的梦想!

    就这样,在这种貌似祥和的生活中,在漫卷书山的氛围里,我又度过了一年,但是,日复一日,我却总会想着要逃避这种枯燥的气氛,同样,我也朝思暮盼了两年,希望母亲可以大发善心,让我了却对小提琴的思念,毕竟,我已经两年没有碰过小提琴了,也许,当我有机会再重新拿起那把小提琴时,自己连拿琴的姿势都会忘记,从而,悲叹于将以往所学的都付诸东流,就此,这辈子真的与小提琴绝缘,无法完成父亲生前尚未了却的心愿。每当夜深人静的夜晚,我也总会想起这些,有时,更会被一场又一场诡异的噩梦所惊醒,坐起来的瞬间,才有所感觉,我全身上下,均已被冷汗浸湿,而后便又慌里慌张地下床,打开电灯,然后抬头仰望着被母亲放于高处的那把小提琴,以此,去遣散我内心深处的困扰与悲凉。

    小提琴,已在那里沉默了两年,亦无人相问。

    而我,也在这里期待了两年,却无人知晓。

    同时,我也总在黯然自问着,我与这把小提琴的距离究竟有多么远,是咫尺之间,还是天涯之隔?或者,这等稚嫩的问题只有母亲才能告诉我,因为,我与小提琴的距离,似乎永远都是母亲所决定的。

    明天,就是家长会了,这也不禁让我又想起班主任在开学之初予我的承诺,但是,一学期都已过去,我并不确定老师答应过我的还算不算数,不过,我在今夜也已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等明天家长会过后,我都要试图让母亲答应我再练小提琴,我不能没有小提琴,小提琴在我生命中实在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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