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每天跟孩子们在一起说说笑笑格外显得快。周末不用上班,安安静静地回想这五天的经历,不觉间笑出声来。平时和他们呆一块,特别希望能静一静;此刻,一个人够清净了,又忍不住想他们。
上周五的午自习,给娃们报听写,也就几分钟的事。孩子们习惯很好,交送听写本后便各自忙着打开书,检查刚才写的字词是否正确。
我穿梭在他们中间,时而配合他们的心情点头或者摇头。一低头,发现小丁的脚边许多碎纸片:“**丁,你这是要当垃圾处理厂的厂长了?收集了这么多的碎纸。请问厂长先生准备如何处理它们呢?”
我的话引来大家都把注意力从书中转移过来,伸头探望。而事主小丁,甚至都没有抬眼看我一下,漫不经心地蹲下去、细细地拾起那些纸片儿,送到垃圾桶里。
原来高手确实在民间,我的机关枪扫射没有取得任何战果,只好没趣地作罢。回到教室后排坐在我的位置上批改作业,心里想着正好可以清净一会。
“哈!垃圾厂的厂长啊,**丁,你是垃圾厂长啦!”估计马先生听写检查结果是全部正确,自信心爆棚。他的大嗓门穿透力无比,估计全班同学都处在噪音灾难中了。
“你也是一知名垃圾厂的厂长,知道吗?你那张大嘴,就是垃圾制造中心了。”我可算逮到一个机会,赶紧继续扫射,把自己从刚才小丁不回应的尴尬中拯救出来。
“是的!马**天天话真多,上课乱讲下课吼叫,烦死人了。”
“马厂长,你这是什么黑科技?专门制造语言垃圾啊!”
“……”
面对四面楚歌,马先生闭紧嘴巴,一言不发了。感谢马先生的沉默,在一阵喧闹后让我再清净一下下!
只是一下下,不一会儿,小航跑过来,递给我一个发卡,说是在教室里捡到的。我举起发卡晃了晃,问是哪个女生的。
小姑娘们一边赞叹发卡好看一边摇头表示不是自己的。
“叶子老师,你就把发卡送给马先生吧!”小航对我说,“他话多,这个发卡给他用,一说废话就自己把嘴巴夹上。”小航的话让我、除了小马以外的所有孩子捧腹大笑。我的清净梦也被这笑声惊醒,抬眼瞧我们的马先生,嘟着嘴、皱着眉头在跺脚。
接下来的两节课,足球队员们跟着两位家长教练去操场训练,也就是说调皮的、捣蛋的、喜欢说个不停的、坐不住的都不在教室里了。
好容易有了几分清净,应该享受在片刻安逸里的我突然觉得好不适应。眼光在二十来个女生身上打量来打量去,小丫头们都在专心致志地或练字或读书,没有人看我,也没有人搞怪逗我发笑。原来,已经习惯了野小子们的闹腾——闹腾又何尝不是一种师生间的信任和依恋?特别是有时候跟同事们说起班里哪个孩子调皮的时候,嗔多于怨,可爱尤怜。
放完路队忍不住到操场上看训练。远远地,小东西们看见我来了,都不管不顾自己的球赛了,一个个跑过来叽叽喳喳说的什么我也没有听清。他们说我点头,知道都不过是为了说而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航等大家各自散去继续踢球了,才笑眯眯地跟我说,以前教练只让他打后卫,今天打了前锋。我拍拍小航的肩膀,为他加油。小航是一个内八字,连走路都是左右摇摆型,但喜爱运动总是值得肯定的,教练也是感受到了小航的积极和热情了吧,让他也过把前锋瘾!
小曾今天生病了,他妈妈在群里说不让他训练,可是小曾才不同意。此刻,在场上,他正奋力拼抢。小小的个头、瘦弱的身体,但奔跑的姿势是如此坚毅,让我心疼着也感动着。
小马,昨天晚放训练被高年级同学踢伤了腿,今天走路还一瘸一拐的,非要坚持训练不可。胖胖的小家伙已经忘记了训练前那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发卡事件,作为守门员非常尽职,眼光盯着球,俯身向前,随时准备扑球......
承受力极差的小宇也是疯跑着去抢球。听说他是个瓷娃娃,一碰就哭。我找他聊过天,也讲过故事,现在看这孩子还是蛮懂的哦!
平日里内敛寡言的小锐在场上可凶了,过人、铲断,挺有范儿的……
呆了一会,看着十几个野小子追着一个球满场跑,还有十来个没上场的在场边跟着球员场外跑,两位女生的爸爸作为教练也跟着跑着喊着。战术打法不见,热闹和开心倒是充溢着赛场的每一个角落。
足矣!这么多的玩伴,还有老师家长的陪伴。其实举办足球比赛的目的是以锻炼身体促进同伴间的合作沟通交流。如此训练不也是一种极好的锻炼与交流吗?
一件又一件小事,一天又一天经历,热热闹闹的,在时间的流里渐渐平静下来,小小的孩子就这样不知不觉地长大。虽然我不得清净,却也心安,看他们奔跑追逐的身姿,听生命拔节成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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