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的大学并没有,我心中的大思想,大气度,大自由,大师范。相反,不过有个大院子,大房子,男同学举着大老二,女同学捧着大罩杯。
在我到达的清晨,老生已经开学了。校园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条幅,欢迎新同学。有卖电话卡的,有卖行李被子的,有兜售橱柜锁具的。我傻乎乎的站在校园里面,一群热情的志愿者帮他扛起大包小包,风风火火的送我办手续,领钥匙,到了宿舍。终于露初真面目,有卖我英语报纸的,有卖我床单被罩的,有卖给我手机卡的,有问我要不要个姑娘,用推销人的话说“来一炮”的。我买了张电话卡,然后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报了平安,给那些卖东西的展出一个无辜的微笑,我说,哥哥姐姐诶,我家里刚刚遭受旱灾,家里的人都要饿死了,你们这些东西我都想要,你看看,我刚来这,能不能先记着帐,以后再给你们行吗?忽然之间,一个人都没有了,我隐隐约约中,似乎看见他们逃跑时带起来的阵阵烟尘。过了很久烟尘消散下来,我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蓝色的油漆掩饰不住底下的铁锈,虽然是新刷的墙面,一个夏天的暴晒,已经要忍不住剥落,我不敢相信自己尽然来到这种地方,更不敢相信已经有人在这过了四年。
我的宿舍一共六张床位,我是第一个来的。选择了一个下铺靠桌子的位置,安顿下来。宿舍是阴面,阳台上阵阵发霉的腐朽气息。几张光板床,墙面上依稀留着毕业的学生留下的诗词歌赋,有些字句依稀可见,什么张莉莉你是个婊子,什么哥哥要走了,我被大学上了,什么不管你们谁的女朋友,都是我的女同学,估计是写给心中的妹子的吧。选择我这张床的理由很简单,床板子上写着,睡了她,逢考必过。看着床板子我想起高中一个奇葩舍友,他睡在上铺,每天中午吃完饭就会仰着身子躺在下铺吸一支烟,顺手不停的用打火机烧床板子,他下铺看着烟熏火燎跟干尸一样的床板子,实在受不了了,就说你丫能不能别这么变态,结果那奇葩说:我烧我自己的床板子,关你屁事儿。
那些字字句句,虽然粗俗,可是其中的酸楚仍然*裸的呈现,四年,一个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个四年。我思索着,不知不觉困意袭了上来,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我打听着,找到了食堂所在,一推门就感觉热浪扑鼻而来。几千人,熙熙攘攘的走来走去,我仿佛可以听到他们咀嚼肌里面咕咕唧唧的声音。饭菜的油性味,臭脚丫子味,汗味,如同大城市夜晚火车站拉客的妓女,带着俗脂滥粉,往你的身体上蹭。那是一种令人感到黏糊糊的一种厌恶。
吃饭的人有同学,有朋友,有情侣。很多女孩子只穿了低腰的热裤,坐在猥琐男友的身边,那男孩一会摸摸头发上的汗,一会揪揪女孩子的脸,一会手就伸到桌下,女孩子身体扭曲如同一只受伤的小蛇,脑袋埋进男孩的裤裆处。一些小游戏过后,两人又开始殷勤的喂饭。放眼望去,一如此处。我的心燥热的不行了,虽然他不建议公共场合亲热,但是这些混乱的场面还是让我感到兴奋。这个学校唯一让人满意的地方,就是她充满的荷尔蒙气息吧。
草草收了饭菜,我回到宿舍。到了门口发现门已经打开了,宿舍的兄弟已经来了几个。大家开始都有些腼腆,我掏出烟来,竟然没有人会吸,一种淡淡地失落的感觉。简单的自我介绍,互相握了握手。开始了各种方言的充斥表达。作为一个普通话比较好的人,我悲哀的发现,自己今后打电话将一点秘密也没有了,而那几位除非写下来,否则我一句也听不出来的。只能和翻译日语一样,偶尔知道他在使用语气助词,哼哼恩恩啊啊啊什么的。
我的专业一共四个班,我在一班,一共十三个男生,第二天我才发现自己不是住在本班的宿舍,而是在二班宿舍,因为我是13号,每个宿舍六个人。基于过几天要竞选班干部的事,宿舍的人都劝我跟导员商议一下尽量回本班宿舍,好搞好群众基础。我说,一共十三个男生,每个宿舍六个人,我如果回去,其实必须有一个人出来,刚开始就这样不好,再说了,我不和自己班的合住在一起,也许他们看不见我的优点是坏事情,但是他们也看不见我的缺点啊,这算不算好事情呢?宿舍的哥们都说我够敞亮,睡眠质量一定好,我也不多说,依然和二班的一起住。
正式开学了,按着安排,按部就班的开学典礼,军训,学生会招新,社团联谊会,接踵而至。
一天中午,我们班级的军训休息一起去打篮球,正好隔壁球场一队大一的也在军训站军姿。我们几个人分了拨,热火朝天的开始了。大家都是刚在一起接触,男生又是爱面子的动物,攻防都很卖命,再加上旁边不远处的班级,美女不少,虽然他们在站军姿,但是也不时向这边投来目光。大家玩的尽兴,都想出出风头,说不定有个妹子就是自己的未来女友呢。
李猛和我一组,这小子弹性惊人,只见他一个变向,借助我的挡拆杀下篮筐,我顺势向里策应,对方中锋跳起来要封盖,李猛空中收腹,双手拉杆,绕过大个子中锋的身后欲传给接应的我,我一个不留神,球在手上弹了一下,还是飞了出去。隔壁站军姿的一个小妹子,双手笔直,像个邮筒一样站在那里,眼看着篮球冲自己费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突然不知所措,可能是军训的惯性让她习惯性的不敢乱动吧,只好张大了嘴表示她不愿意接受这现实,球可没有那么多的心里矛盾,毫不犹豫的一下把她击倒了。
李猛和我们人慌乱的跑过去,七手八脚近乎粗暴的将女生扶起来,最过分的是李猛,竟然企图将那姑娘抱在怀里给人家揉揉痛处,在大家的尽力阻挠下,那女孩还是不幸被李猛用黑乎乎沾满泥土的手摸了几下。女孩不过吓了一跳,球虽然打到了她,但是她带着军训的帽子,那个帽檐把球的力量卸去了不少。还算是虚惊一场。正当大家准备离去时,一个声音刺耳的传了过来:欺负完我们的同学就这么走了啊?是不是站着尿尿的啊?大家伙头一回,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已经走了过来。这个人升高一米78左右,虽然穿着迷彩,但是能看出来体格很健壮,面色却很清秀,走路有点扭捏,不知是他爱耍酷还是天生娘娘。这个男生一步一晃,像是房事过多一样,拐到了我的面前,挡住去路,回头不忘温温柔的看那女孩子一眼,非常愤怒地说“语嫣,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听得哥几个一头雾水,互相瞧瞧望望,看看到底是谁和谁犯下了什么血海深仇,还有这个叫别人语嫣的家伙,难道是传说中的慕容公子不成。
王飞是个挺外面的人,和我关系也不错,主动走过去,说那男孩,哥们儿,我们不是故意的,再说那女孩不是也没什么事吗?你就别得理不饶人了行吗?那男孩回头看看,很牛*的对王飞说,你说没事就没事啊?砸完人就想走,欺负我们班没男人啊?话说完还向身后的人群看看。后面的人,迫于压力也围了过来,毕竟再不过来小弟弟就保不住了啊!
李猛是个暴脾气,加上看上了那个姑娘,怎么肯服软,挺着胸脯站在前面,对那男孩说,谁裤子他妈的没系紧,把你露出来了啊?孙子,你是不是给脸就不要脸?那男孩手一扬就抓住李猛的脖领子,后面的人也一拥而上,一场斗殴即将开始。
我心中暗骂李猛你个笨蛋,那小子显然是想借机会出风头,讨好那个娘,在班里面拔份儿,你竟然给他机会动手,今天和我们打球的都是文质彬彬的乖宝宝,属于叼着奶嘴来做作业的,真要动手没几个敢上的,看来要吃亏。再看对方在那男孩的煽动下,已经群情激奋,好多女同学在拦着他们“别这样,别打架”。可是女人这种惊恐的话反而刺激了他们的雄性本能,女人越是说不要啊,男人越是想用力的。撕撕扯扯的,两群人混在一处。
我身材瘦弱,不能正面过去,浩哥的三板斧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水土不服。好不容易躲过几双大手,跑到了篮球场边,捡起一块转头藏咋身后,绕道到挑事儿的男孩身后,奋力一下.。。那男孩回头一望的时间,雪已经布满了他的脸,他用手一摸,我早已做好第二次进攻的准备,来迎接他的疯狂反扑,不想他忽然双手抱头,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他打我..”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去,我不打你我傻啊?
场面登时安静了下来,男孩的同学围了过去,附近的教官和学生会的也都闻声赶过来。在大家都被弄晕得时刻,我悄悄的喊李猛他们,还他妈想啥呢,快跑!!!
大家如梦方醒,撒丫子往宿舍跑去,我又赶紧招呼他们散开,去超市喝了口水,慢慢悠悠的绕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的众人,一下没有了刚才的群情激奋,就连李猛也是不停的吸烟,有人说刚才他们老师都看见了,肯定的会找咱们;有人说那小子当着自己班里面的人被我打了,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有人说我你快走吧,刚才那里面说话的人,很明显的本地口音,咱们都是学生,弄不过本地人的.。。我看着这些人,表面上的关心,不过是在往我身上推卸责任,我的心很平静,对手事情早就做好了判断:刚才那个事情不是自己一方引起的,被打的人那么爱面子绝不会靠老师来解决,所以不必担心学校方面。而挨打的学生本人,显然是军训中的大一新生,不会有很多人,这几天别再遇上就没什么大事,自己出手又是有分寸的人,虽然花了他,但是决不至于死人伤人的。想到这,我坐在了床上,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慢慢的弹着烟灰,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我身上,我不紧不慢的说话了,这是大家第一次一起出去玩,错又不在咱们的身上,是那个小子拿绣花针当棒槌,挨打活该。出门在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事不惹事,惹了事就不要怕事,大家放心,我不是个不孕不育的主儿,有处分算我的,有人来报复我扛着,天塌下来有我这个柱子盯着呢,你们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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