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韩家只有两位年轻的公子,长子韩兴去了朔方监督筑城,次子韩增年十六在宫中任侍郎,他们两位都是侯爷夫人所出,侯爷夫人张氏是御史大夫张汤的堂妹。”
“那位侯爷夫人是不是我昨天见到的那位夫人?”
“是的,那我见到的应该就是韩增了,御史大夫监管廷尉,正是他的舅舅,果然是亲戚。”
“那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就按韩公子说的办啊,明天你把我们从洛阳来的侍从都带上,我等下给你写份名单,你们找到这几家,劝说他们,让他们联名上告到廷尉。”思柔说完,就提笔在竹简上写字,过了一会,将竹简递给她的侍从。
“记住,此事低调,不可让夫人知晓。”思柔吩咐道。
“小姐,如果上告,没人受理呢。”
“放心,我猜这位韩公子过几日就会去店里找我。”思柔胸有成竹地说。
进入冬月,各郡的“计薄”按例报上来,大臣们基于这些计薄上的内容上报皇上,总结利弊,阐述观点。所以上奏的奏折很多,每天堆满书案,张安世要分类整理,再上呈皇上预览,再根据皇上的意思书写奏章。往往从早忙到晚。这两日因为记挂着小雅的事,连续两日从宫中回来,早上寅时就起床,不免有些困倦。
小雅听张安世说完,要和张安世说些感谢的话,可是刚想开口,却发现他头低着,身体偏到一边。韩增顺着小雅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张安世睡着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张安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小雅示意他不要笑。兄妹俩静悄悄地从房间走出来。韩增准备让碧儿找下人将张安世抬到马车上,可是小雅止住了他。
“一看到小姐这种笑容,就知道又有什么坏点子啦。”碧儿无奈地看着小雅说。
“小雅,你想干吗?”韩增好奇道。
“你们在这等着。”小雅一脸坏笑着说。
小雅悄悄地后退,然后溜进书房,然后再踮着脚走进偏殿,等韩增等的不耐烦回头时,发现小雅正拿着毛笔在张安世脸上画圈。韩增想出声叫醒张安世,可是看小雅开心的表情,想想算了。小雅开心就好,反正现在天色已深,也没人看到。
等小雅画好,韩增叫了仆人,将张安世抬到马车上,吩咐赶车的仆人,不用着急赶路,慢慢回去。赶车的仆人虽然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照做了,马车慢悠悠地离开韩府。
刚走过一个路口,仆人就听到张安世的声音,“快点赶车。”
“少爷,是不是马车太快,把你吵醒了?”
“没事,你快点赶车。”
张安世在小雅拿毛笔在他脸上画圈的时候,其实已经醒过来,本来想睁开眼睛,可是闻着小雅身上淡淡的香气,听到小雅低低的笑声,小雅从来没有离他如此近,他贪恋这一刻,一直闭着眼睛,想让小雅一直这样画下去。“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这样的生活仿佛离他很近。可惜小雅很快画完了,而他为了不想打扰了小雅的兴致,只得继续装睡。
第二日午间,大臣都聚在承明殿休息,忙碌了一上午,张安世没有和其他大臣聊天,而是找了一个垫子坐下休息。刚坐下不久,就感觉有人坐在他的旁边。
“尚书令,这两天挺忙啊。”霍去病说道。
张安世一听是霍去病,忙起来行礼道:“霍将军,下臣刚才没有看到将军,还望恕罪。”
“尚书令免礼,按照辈分,你是小雅的表哥,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将军高看,下臣不敢。”
“我看尚书令这几日都要从宫中回家,可是家中有事?”
“回将军,只是一点小事,不劳将军挂念。”
“那就好,看尚书令一脸疲惫,特来关心一下。” 霍去病笑着说。
“谢谢将军关心,下臣感念。”
“那尚书令近日就不要去韩府了,如果和子安有事要聊,可以请他去你家啊。”
张安世昨天进韩府时感觉有人跟踪,原来跟踪的人是霍去病的人。看来他是真的在意小雅,一向只关心领兵打仗的霍去病,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看来以后要克制自己,尽量少进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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