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成,莞萱走出来,无论男女,回头率百分百。
成群的男生围了上来,“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小姐,留个手机号吧。”
莞萱坐到了吧台前原来的位置,她微微一笑,犹有万丈风情,“好啊,今天我心情好,我们不醉不归!”
酒吧的DJ覆盖了来电铃声。
有一男人上来搭讪,边敬酒边说,“女侠好酒量阿!”那男人看情况允许后越靠越近,慢慢地把手搭到莞萱的肩膀上,不安分的手故作安慰状顺势往下划。
德爷上前接过她的酒杯,“心情真有那么好吗?”继而对那男人使了个眼色,那男人拔腿就跑。虽然他们同是贵家公子,可在社会上,只有规则。
莞萱视线模糊,胸口难受,“原来喝醉了烦恼真的会变成过眼云烟。”
德爷欲扶她出去透透气。莞萱顺势把双手扣上德爷脖子,“我漂亮吗?”
德爷,“说你化了妆的样子吗?”,他把莞萱的碎发撩到耳边,“我更喜欢你不施粉黛的样子。”
莞萱,“额呵呵呵...你...喜欢...我?...呵呵...开什么玩笑?...好玩吗?...我陪你玩。”
莞萱踮起脚尖,眼帘微垂附上德爷的唇。德爷情不自禁地回应了她,随后猛地睁开眼把她推开,“玩够了没?”
莞萱,“比一生一世好玩多呢,呵呵...誓言...”
德爷把莞萱抱住,抚摸她的头,“傻丫头,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德爷将迷迷糊糊的莞萱抱起来,轻柔地把她放到副驾驶上,然后到附近的超市弄了杯蜂蜜水给她喝。
过了好几个小时,莞萱醒来,她看了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再看了看睡在他身旁驾驶位上的男人。
德爷也醒来了,他睡眼惺忪的,“你醒啦,我也美美的睡了一觉呢。现在凌晨三点多,你睡了整整三个小时了,还要回家吗?”
莞萱瞅了他一眼,德爷,“看在你生气都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送你回去吧,你家里人可着急了吧。”
恍惚间莞萱急匆匆地掏出手机,果然有妈妈的数次来电。
莞萱迅速下车,德爷递给她卸妆水,“小丫头,睡前可别忘了卸妆哦。”
莞萱接过卸妆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急忙转身跑上楼。
莞萱回到家,又见妈妈为了等她在大厅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萱妈来到莞萱卧室,斥责了她一顿。莞萱也不甘示弱,数次顶撞,矛盾激化间,萱妈一怒之下抢过了莞萱的手机,把它重重地摔到地面上,摔了个粉碎,“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告诉你班主任!”
莞萱,“你敢!”
莞萱再次摔门而出。
萱妈找到了我的电话,打给我,“你是不是叫漫雪茉?...阿姨求求你以后别再跟我家萱萱来往啦,我发现啊,她自从认识了你后,在花费方面就变得大手大脚的,不像从前那样体贴爸爸妈妈赚钱幸苦也就算了,还几乎天天夜不归宿...”
我说,“阿姨,您肯定是误会了,花费大?夜不归宿?萱萱竟出现这种情况?我竟毫不知情。在我印象中,除了她打电话叫我出来那天晚上,正好是你们吵架那天,凌晨一点多我送的她回到小区门口,之后我们再没有比这更晚的活动了,而且每次我跟她出去,也没有花费什么呀,都是些走走逛逛...”
“你们怎样你们清楚,不管是你不是,我希望你能跟她好好沟通一下,拜托你了...”
我听到阿姨无奈地求助,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答应她。
我打电话给莞萱,电话通了,不过只听见那头吵杂的声音。
“喂,萱萱,你在哪里?”
她迷迷糊糊地说出了酒吧地址后挂了电话。
我赶到她所在的酒吧,远远地看着她,浓眉媚眼,头发凌乱,脸如潮红,我差点认不出来。同时我发现了阿T,我抓住阿T的手,力度稍微有点大。
“阿T,是不是你带萱萱来这种地方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雪茉,明明是她惹你不高兴,你反而又来怪我了?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们的感情是真的还是假得可怜,呵呵...”
我打了她一巴掌,可瞬间后悔,手不停地在颤抖。
阿T冷笑,“这一巴掌,是为了莞萱打的吧?”
我,“对不起,你打回我吧...”
阿T眼角泛起泪光,“就这样吧。我们互不相欠。”
我过去扶起醉酒的莞萱,“萱萱,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回到那个有名无实的家吗?我很清醒,我跟你说,我现在很清醒!我发现一个人的存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是那么地多余,你知道吗?”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萱萱,你醉了。”
“我没有!”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你叫我怎么回答你?”她笑着说,“这里挺好的呀,大家都无需认真,不需付出真感情,而且,唯有自己变强大,才不受欺负...”
“对,没错,可你这不叫强大,你这是回避,回避就是懦弱。”我失望地转身离开。
德爷看着我项上的玉戒。
他走到莞萱身旁,“看得出你们感情不错。”
“回不去了。”
德爷,“既然回不去,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去。”他揽起莞萱的腰,低头激吻。
莞萱瞪大双眼,欲推开他,可浑身无力,站立不稳,嘴唇变得酥麻,她狠狠地咬破德爷的下唇,他松开她,“你不喜欢我。”
莞萱抓住他的衣袖,又放开了,“喜欢。”
“那我还有什么你不满意的地方?”
莞萱眼神黯淡,“没有。”
最后只留下她一个人呆呆地伫立在那里。
又到了开学的夏季,秦焯明频换女友,可始终没有正眼看过莞萱一眼。
莞萱给我写了一封信:雪茉,什么叫承诺?也许在年少无知时我们都曾许诺过。阿T说得没错,承诺很假,而许诺都仅是为了取悦自己,没有其二。因为自古以来,人都是自私的。像是有人说他会永远爱你一样,你会相信吗?我当初就是信了。我相信了爱情,相信了亲情,相信了友情,如今,是相信让我害怕相信。其实,以前的永远是现在,不是现在的永远,从未存在过。
第一次准备去“元旦倒数”的那天晚上,我爸擅作主张接了我的电话,听到对方传来的是一个男生的声音,他就二话不说地把我关在了家里,责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大晚上的是不是要跟男生出去。虽然不是,可他的反应让我感到很不解,看到他们那样子,我不想去解释。我硬要出去,他随手就抓起电蚊拍来打我,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宁痛不屈。我哥第一次在我受家里人挨打时站上前来阻拦,他说这样会打死我的。第一次...这个第一次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他竟然会护着我,关心我...
说起我哥,我觉得他眼里只有他自己。这些年来,我对他的爱从未间断,什么都可以让给他,怕他受伤,不容得家里人打他骂他。可他呢?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所以,他这个小小的举动,着实让我感动,可也觉得没什么,因为无论是当时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对爱都已经麻木了,他这样做也不及我对他好的十分之一!我这段时间怎么过,他可曾问过我?
直到电蚊拍被打断,我想我爸也把气出完了吧,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就跑了出去,这次谁也没有阻拦我。对,他们还哪有面子来阻拦我。我讨厌他们的无动于衷!我讨厌他们的不理解!我讨厌他们的死板教条!我讨厌他们...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其实那个男生只是小M,他就这样陪红着眼眶的我跨越一年新的开始。可我对他只有感激,仅是友谊。希望他对我也一样。
雪茉,改变是为了自己。我把过去的东西全扔了,扔之前我都一一看过,你说人为什么要活得那么揪心?
等我回到家,我哥跟我说我爸在打骂完我,发现我没有穿外套就跑了出去后,也立刻拿起我的外套追了出去,可太迟了,我已经走了。他就拿着我的外套在楼梯口抽了一晚上的烟。
他回到家,在阳台抽烟时无意间看到了我的日记本,他注意到我在日记本上写的埋藏在我心底的心情与感情,出现最多的三个字眼是——“很心痛”。他越想越懊悔,他说今晚的事是他人生中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他不应该打我。
可后悔又能怎么呢?我最讨厌的就是做错了事后后悔,呵,都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了,何必当初呢?
那晚回家,妈妈一如既往地坐在客厅里等我,这次她拿着药酒心平气和地来看我,她说,“给我看看,是不是很疼?”
我撩起袖子,露出全肿的双手,妈妈心疼地哭了起来,说,“我不管你啦,你也长大了,爱怎样就怎样吧,可以后不要再惹你爸生气了,好吗?”
我没有说话,再次泪流满面,为什么...
雪茉,我已经回不去了。你说我最近瞒着你的事情多,可你问问你自己,一直以来,你可曾对我敞开心扉?
我一字一句地把信看完,眼泪大粒大粒往下流,信上的每一笔一画都像锐箭般扎进我的心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在我们伤心痛楚的时候,在我们不知道的所有事情的背后,我们没有一起面对...我们也没有选择共同面对...”
忘记想要忘谈何容易
不怨你是我如此不堪一击
感情深可入海底
爱的真没人能比
这些你从不放在眼里
想你不只是因为空虚
说到底是真有感情不骗你
敢与全世界为敌
为了你受尽委屈
这些苦我甚至都愿意
好可惜终于失去你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
我没有放弃只是不见你
以为这样就伤不到自己
好可惜我们回不去
其实在心里,我真的好像求你别和我分离。
(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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