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成长记(二)

作者: 月明非为夜行人 | 来源:发表于2018-12-01 20:26 被阅读86次

    事实上,青儿对舅舅说打架的想法,如果被她妈妈听到,会被妈妈当舅舅的面骂个狗血喷头,甚至挨打都有可能。别人眼里肤白貌美,谦卑礼让,言语温柔的青儿妈妈。在家对女儿的严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象到。世界就是这样矛盾,有的人对你好是害你,有人对你严格是为了你好。

    青儿妈妈教女儿的规矩琐碎而具体。见面叫人,必须在对方开口之前问候,问候必须具体。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大声说笑,端茶饭必须用双手,放筷子必须齐整,吃饭必须在长辈们动筷子后再吃,吃饭饭碗要端着,不能吧唧嘴,更不能抖腿动脚,站着不能依着门或墙,坐着不能手拖下巴,左右摇晃,东西要轻拿轻放,不能摆着脸……青儿姐妹们因为这些规矩挨的打骂数不胜数。舅舅有时劝青儿妈妈:“姐姐,现在是新社会,没必要你小时候受的规矩让孩子们都学。”青儿妈妈就训弟弟:“就是现在这样才更要学规矩,现在教她们学好,以后不被人家笑话。你好好给青儿教拳,这丫头虚胖,指着她学了拳以后瘦些才好!”

    不用青儿妈说,舅舅也是好师父。他立的规矩不多,只两条:第一:不向外人说学武的事,更不能打架。告诫徒弟学武的人要以礼为先,武术中传统套路,无论空手还是器械,第一招必然是礼让,有很深的道理在里面。舅舅要青儿慢慢去悟。第二,每天练功要完成要求。

    第一条不用舅舅说青儿也做的到。那时没有电视也不崇尚武侠,女孩子学武术本来就有不务正业的嫌疑,说出去还让人笑话。至于打架也决无可能,家法那么严怎么会做惹事打架的事?真正难的是第二条,俗话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做什么事都一样,只有工夫下到了,才能有真正的收获。练武自然先从基本功练起,练基本功没有任何捷径,唯有苦练而已。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一个人没有基本功打出的套路,只能是花拳绣腿。

    舅舅给青儿教了基本功的各种练法,先从踢腿,下腰、站马步开始练,并定了数量。青儿每天起床后就在院子里拉筋弯腰,活动上一阵子,开始双手叉腰练踢腿,从正踢、侧踢、外摆、里合,打飞脚,鹞子翻身,到前后扫腿。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几十趟下来,再扎了马步练出拳,全部练完收了功已经汗流浃背。然后进屋洗漱吃早饭。晚饭后早晨练习的流程再来一遍,在练完后把后墙边的锁子石,提起来左右手换着各举二十下,才算完成一天正常练习。

    练功头十天,青儿虽然完成了数量,也没有什么长进,只觉得全身哪里都酸疼,干什么都用不上劲,连吃饭端个碗着都费劲。舅舅说这是在换功过了就好。练过十来天后,青儿明显感到自己慢慢上了道,全身酸痛渐渐退去,每天练功都有长进,腿越踢越高,下腰前翻已经没有问题,锁子石从最初二十下举到了三十下也不觉得重。古人说:一日练,一日功是有道理的。

    后来武侠剧盛行时,每当看到剧中主角不会武功经高人指点后独步武林的情节,青儿就知道这是门外汉瞎编的,一个人只有“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有了一定根基,才可能在高人的指导下武功有所突破。青儿在练了一个多月基本功后,舅舅才开始教她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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