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喜
【30】
林謩拖着刘筱琳赶到医院,到处是拥挤的病人,不知道雷叔他们在哪。林謩转了几圈,打电话没人接,最后一想,干脆跑到手术室门口,果然看到雷叔和几个人围在一起正在激烈的争论什么。
“雷叔!”林謩跑过去,大家停下争论向她看来,林謩注意到在一群人的后面有个熟悉的面孔。是他?“爸爸?”刘筱琳喊出声。是的,林謩认出来,就是刘筱琳另一个父亲,冉军。
冉军对林謩点点头,没说话。
雷叔脸色沉重,“在里面”,他对着亮红灯的手术室扬扬下巴。不用说,程立和田子光都在里面了,林謩心里发寒。
刘筱琳不知道冉军的身份,但因为刘全的原因,她也不敢靠近冉军,缩在林謩身后。
“怎么回事?”林謩急问。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农庄正在起火。烧起来的正是关着刘全的那个库房,程立和我急着救火,没想到被冉军下面的这帮人拦住死活不让。说是仪式正在进行,退不得了。”
“什么仪式?”
“就是那天没完成的。。”
林謩想起来了,“这事跟冉军他们有什么关系?不是刘全要救他父亲吗?”
“我也不知道,这帮人来势汹汹,根本拦不住。要不是田子光喊人过来帮忙,刘全已经烧成灰了。”雷叔正说着,林謩看到田子光正走来,他右手也缠着很厚的白纱布,额头还有血迹。原来他并不在手术室,林謩莫名的心下一松。
田子光走过来,刚还跟雷叔争吵的人气焰收了一收,似对他有所忌惮。
冉军没动,眼底越发阴沉。田子光正想对林謩说什么,手术室的门推开,两三个白大褂推了一架移动床出来,再看,后面还跟着一架。
众人随着护士一路跟到病房,一个小护士挡在门外,只放了林謩、刘筱琳和冉军进去。
刘筱琳被眼前一幕吓哭了,林謩看着护士在床边为昏迷的程立接上氧气管,心里也非常难过。恍恍惚惚这几个月走来,她也不知道跟程立算什么关系,但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说没有感情也是假的。
程立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护士说麻药未过,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了,只等醒来。林謩不知道要不要把这边发生的事告诉远在箭板镇的大伯父大伯母和小平湖。
一张布帘之隔,躺着刘全。此刻,林謩听不到那边的动静,不知道冉军的心情怎么样。
病房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器规律的声音,谁也没有说话。林謩发了一会呆,想起刘筱琳,发现她趴在程立病床旁睡着了。真是难为她了。林謩深深地感到无力,她脱下外衣披在刘筱琳身上,又将她歪着的头拿了一个枕头垫起来,让她趴得舒服点儿。
做完这些,突然看到冉军站在帘子处。
“聊聊吧。”他说道。
林謩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有哪些她所不知道的内因。见到她点头,冉军从刘全的病床旁搬了把凳子,坐在两床之间,正对着布帘。
“党项一族自古就崇尚自由,我们有自己的文化,文字,语言,传承。被汉人同化这么多年,总要有人来做一些党项族真正的事情。法堂你去过了,我也才知道雷叔是你们的人。但我对雷叔没有意见,他凭看风水吃饭,我做的事情与他毫无利益冲突。把雷叔留下来,是因为你的缘故。”冉军缓缓地说着,听到这里,林謩忍不住反驳,“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会调查到我这里,难道我就查不到你们?”冉军好笑地看着她。“只不过,牺牲刘全不在我的计划内,也是我没想到的。”他的声音低下去。
“失火的时候你不在场?”
“我不在,我赶去的时候,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究竟为什么要烧死刘全?”林謩一阵齿寒,不能相信到了今天还有这么荒蛮的事情发生。
“因为刘全的父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冉军一字一字的说,“他是党项唯一血统最正的王氏后人。”
“是他?”林謩不敢相信。
“是他。你以为那些信众是我叫来的吗,不是,他们都是刘全父亲的追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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