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母子悲歌(98)

作者: 显山露水 | 来源:发表于2018-11-01 22:50 被阅读105次
前情回顾:福安入狱,家里陷入更大的困顿,长江劝来宝停止上学。

上一章,将要辍学

第九十八章    找工作

其实,长江作为堂堂七尺的一个男子汉,在无法让女儿来宝继续上学那一刻,他何尝不是撕心裂肺的痛。

从小到大,父亲给来宝印象最深刻就是温和和慈祥,从父亲泪眼汪汪中,来宝能读懂父亲心里的无奈和疼痛。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在不能供自己上学的时候,他却再也忍不住,终于不顾自己的形象,嚎啕大哭起来。

尽管来宝希望不能继续读书只是自己晚上做的一个梦,这样,她睡了一觉醒来后,又能与平常一样,和许多同学一起,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听老师讲课。

可事实就是事实,它从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星期一的时候,来宝便道学校收拾好课本及日用品,悄悄地走出了这让他无限留恋的学校,尽管她一步三回头,尽管她还想与平常一样,能在老师的带领下,在浩瀚的知识海洋里畅游。可她还能重返校园,实现鲤鱼跃龙门的梦吗?

虽然辍学让来宝的心里笼罩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忧伤,可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在难过之余,她又想,自己何不像寨子上许多年长些的姐姐一样,南下广东打工。这样,等自己有了积蓄以后,可以再度进入校园求学。

既然要南下广东打工,就得有车费。可此刻,来宝的家里早就穷得叮当响。难道又去亲戚朋友家借钱吗?

来宝非常明白,可以借钱给自己家里的亲戚,父母早就向他们借了个遍。旧债未坏,再借新债,哪个亲戚心里会舒坦呢?想到这,来宝打消了向亲戚借钱的念头。

她的心里已有一个主意,那便是向大姨父求情,看他同不同意带自己做泥水匠。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三个月,如果大姨父能答应自己去做泥水匠,做到过年不仅可以解决一家人的温饱,而且过年以后就可以跟着寨上的姐姐们南下打工了。

来宝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有了这种想法,她马上到大姨家去问个究竟。因为她是吃了早饭才出发大姨家,去到她家的时候,大姨正在哄孙子。

"大姨,大姨父还在家吗?"在踏进大姨家门口,雪兰马上开口问道。

听见来宝的声音,大姨抬起头,面带微笑说:"来宝,找大姨父有什么事啊?"

来宝用手挠了挠脑勺,坦然地说:"大姨,我家这些天来发生的事你是知道的。如今,我家里温饱都难以解决,所以我想跟着大姨父做泥水匠,挣钱贴补家用。"

"你大姨父一大早就去开工了,唉,你哥也真爱闹腾,才会落得这个下场。不过,泥水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吃得消的,不是我吓唬你,这活特别辛苦"看着清瘦德如豆芽般生长的来宝,大姨不由得一阵心疼。

听了大姨的话,来宝才明白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原来大姨父早就去开工了。但是她不气馁,于是她回答大姨说:"大姨,现在我家可不是一般的困难,一大家子好几张嘴呢!就是为了我妹妹,为了我父母,我也得把所有的苦咽下啊。"

听着来宝的话,大姨打心里心疼这个小外甥,她还未满十六周岁呢,如此一个上进的女孩子,就因为出身,小小年纪就要担负起生活的重任。于是,她对来宝说:"等你大姨父回来,我帮你问问他吧!"

"要不,我就在这里等大姨父回来吧!"来宝心里直盼着大姨父能答应自己的请求,这样家里的窘境就能得到些许缓解了。

看着年纪尚小的来宝如此懂事,大姨也为自己的妹妹雪兰感到高兴,要不,妹妹家就真的得支离破碎了。想着妹妹家里一定会有不少农活干不完,大姨就不想让来宝在这里等待自己家的男主人回家。毕竟,自家男主人得到天黑才回来。

思前想后,大姨便对来宝说:"来宝,你大姨父得到天黑才回来呢。估计你家里有不少农活等着你回去干呢,你还是先回去帮你妈妈干农活吧!"

"大姨,没事的,我就在你家等大姨父回来。"来宝可不想错失良机。

看着来宝一心想要跟着自己的丈夫去做泥水匠,大姨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帮来宝在丈夫面前美言几句,让来宝真的可以做泥水匠。于是,她对来宝说:"不用在这等了,我今晚一定要把你的渴望告诉你大姨父,让他明天带你出工。"

"谢谢大姨,那我明天就跟着大姨父去干活了。"从大姨的话语里,来宝能感觉得到大姨已经答应自己,她一定会帮自己这个忙的。

"自己人,客气啥呢?"大姨虽然这么回应着,但内心却觉得来宝懂事而又高兴。

"大姨你们一家人对我家的好,我没齿难忘。"来宝这么说着,也有了回家的打算。因为她又惦记昨晚妈妈摸黑挑红薯的情景,她想着母亲那么辛劳,也想回去帮帮母亲。于是她又说:"大姨,我还真想回家帮我妈妈。"

"回去吧,明天记得天一亮就来这里,大姨父去做,这样就可以跟着他去做泥水匠了。"大姨轻言细语地对来宝说。

来宝挥手告别大姨,便大步流星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此刻,他恨不得马上回到家里。这样,她就可以帮母亲分担一点活儿了。

因为有来宝的帮忙,雪兰这一天挖的红薯比昨天妈妈带着妹妹挖的多了去,她还跑了好几个回合,才把红薯全部挑回家。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床了,顾不上煮饭吃,就急匆匆地向大姨家走去。虽然天气极为寒冷,但因为怀抱希望,她觉得她的心里暖洋洋的。

到达大姨父家的时候,已是七点半钟。远远地,雪兰便看见大姨父在等着自己了。她一阵小跑,来到小姨夫跟前。气喘吁吁的来宝礼貌地叫了一声:"大姨父。"

"哎,你大姨说你要跟着我做泥水匠吗?"大姨父柔声地问道。

"是的。"

"那上车吧,我们一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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