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过几次家,一直对小时候的家印象最深。那时家中有个大院子,从大门进去有个大约两米左右的过道右手边是三间石头和土坏混搭的三间房子,据说是爸爸和妈妈共同垒起来的。
左手也是个若大的菜园,菜园的外围是一圈的向日葵,绿色的脑袋金黄色的脸庞,有很多蜜蜂飞来飞去。
过道的边上种的是西红柿,秋天一放学跑回家第一件事便是跑进菜园,看哪个柿子红了,揪下来在身上蹭蹭然后跑进屋拿上一个馒头就着西红柿,那个酸甜啊,既解渴,也解饿。
西红柿菜地再往里走便是一排杨树有6颗,每棵有碗口粗细?在第三颗和第四颗中间架着一个秋千,吃完西红木市总要在秋千上荡一会,才会进屋写作业。杨树的东北边种着几排豆角,豆角必须用竹竿撑着,细细的蔓沿着竹竿往上爬,那也是蜻蜓的乐园。
和豆角地相对着的种了一些小青菜,记不得是白菜还是萝卜。再往东就是整个菜园的精华了,一颗直径大概有三十厘米粗的杏树,在离主干大概的1米五处分成4条支干,葱葱郁郁地的树冠大概占了整个菜地的4分之一。它所结出来的杏子我认为是最好吃的,熟透的金黄色的,个大,有点面,一点也不酸,也不涩。姐姐经常让我们上树给他们摘杏子吃,我的小伙伴们就是因为这棵杏树,对我十分巴结。
家中菜园大,养的动物也多。最夸张的一年是,家中养了一头猪,十只鸡,两支羊,一只猫,一条狗,还有4只小免子,这还不算完,还养过一只受伤的小鹰,后来一切都鸡飞蛋打了。
狗天天满院子追着猫,猫偷偷地吃掉了4个兔子幼仔后不知所踪。我和弟弟不是骑狗就是骑羊,要不是猪圈实在太脏,估计猪我们也要骑上一回。
狗是有一回跟我们上学,再也没回来过!两只羊倒是被爸爸杀了吃肉,鸡被小偷一晚偷了八支,剩下两只得病死了被埋在了杏树底下。那只鹰被我用绳子栓住了腿,因绳子太紧,鹰拴绳子的那支脚腐烂了。小鹰就用嘴天天的撕自己脚上的腐肉,终于把那支脚咬成了一个棍。绳子也邦不住了,又没笼子,也不敢再拴另外一支脚,它终于展翅傲翔了,头都不回一下,估计是恨死我了,我把它搞残废了。
那年的夏天我异常的忙活,要上山给猪割猪草,又要给山羊弄草,还要抓四角蛇口喂鹰。我们那的山上没青草,只能给羊喂土豆,白菜,那羊时不时的跑到菜地把刚长出的青菜糟完。隔着栅栏菜地里的青菜对它诱惑太大了,那两支二货羊不知哪来的劲头,三天两头跑出来,在菜地幽然的大嚼一顿便又回栅里了。
家中那条傻狗开始还叫唤两声,后来连眼皮都懒的抬一下,只要二货羊不跑出院门,狗是不会搭理它们。狗的眼里只有猫,猫一回家狗便来了精神,追的猫满院飞奔,猫实在气不过只好离家出走。
狗失去了追逐的对像好像也觉的了无生趣,便天天送我去上学。一般是在我喊三遍回去后,狗便驻足望着我,我假装下蹲,它便朝家飞奔,从不爽约。只是猫走后它的精神头便不太足了,有一次放学回家迎接我的不是傻狗,却是妈妈,我便知大势不妙,我的傻狗没了,它可能去找猫了,两货一起追逐着去流浪了。此后三十年我再没养过狗,家中所有人从此不敢谈论有关于狗的话题。
狗没了,两只二货羊突然觉得天地宽广,可以有所作为了。在一个午后跳出栅栏,不仅白菜遭秧,未长成的萝卜也成了目标。两货在菜地正得意洋洋的品尝着刚刨出来的美味萝卜,这一幕被爸爸看到。我那在勘探队工作的爸爸在山窝里转了快半年了刚好进家,看见这一幕,喜出望外啊,口水都要滴到脚面上了,两眼放光啊,好像看到的不是羊,而是烤全羊啊。两支二货羊就这样把自己送进了天堂。晚上吃着羊肉喝着羊汤我还在想,骑羊的感觉没有骑狗舒服,羊的被太硌,硌的我小鸡鸡疼,想着想着拿起一块羊肉狠狠地咬了起来。
黑猪被卖的命运和我毛线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因为吃的太多。妈妈也经常说,这个猪跟猪似的吃的太多,我在旁偷乐,它就是猪嘛,这比喻还不如我一年级的水平,话刚出口就听见一声吼,快给它弄猪草去,哎,又是我的事。切完猪草,妈妈便用大锅,里面有猪草,还有饲料,再添些豆饼,在炉子上熬啊熬,熬熟后把它放在墙角,等凉了就可以倒入猪槽,猪娃便可开始它的晚餐了。
等着猪食凉的间隙,我又干始巡游菜园了,其实我也饿了,在家猪的待遇比我好。妈妈总是给猪熬完食才开始给我们做饭。巡游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吃的,杏子还太酸太涩,不好吃,西红色全是青的,连一个要红的样子都没有,青菜和豆角不能直接吃,吃了不就成羊了吗!!
很是失落啊,抬头看天,希望天上掉个饼下来,可天上啥也没掉下来,哎只能叹气。余光中有一道淡黄飘进眼中,定晴一看,一个绿色践兮兮的脑袋低着头正在看墙角,喜出望外啊,绝处逢生,瞌睡遇到枕头啊,向日葵。哈哈,我笑出声了,就拿它打牙祭了。咦!有点高,够不到啊,这可难不倒我,旁边有口锅,我把锅挪挪,踩着锅沿刚好能够到,我的两支手马上就要摸到那践兮兮的绿脑袋了,突然身子一侧失去重心,倒了下去,一支脚刚好踏进那锅里,天啊,怎么这么烫,我的脚刚好踏进的是妈妈刚熬好的猪食锅。我的惨叫声把妈妈从屋中吓了出来,一看整支脚烫伤,去医院吧,临走前还对妈妈说把那支向回蔡带上,路上吃,换回的又是一声吼。
等我从医院回来,黑猪己不见了,我还怪妈妈,我还没骑过猪呢!后来从姐姐那得知,因为我脚伤了,没人给猪割猪草了,妈妈也要到医院饲候我,猪是自然没人管了,看来我比猪的待遇要好。好吧,猪被卖也是我惹的祸。
等我出院己是冬天,回到家是满园子的肃杀,光秃秀的,动物们也是死的死丢的丢卖的卖,过了不久就搬家了,只是我的童年至今还留在菜园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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