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独自徘徊在南京东路。人群散去,南京路褪去聒噪,静谧配良夜。
沪上一瞥 沪上一瞥来过上海多次。越来越少再走南京路, 没资格怪它什么,毕竟树大招风。名气响亮得过分了,每日都是水泄不通。外地游客,本地网红,大声疾呼或口红墨镜面对镜头,举手,投足,让旅游成了走秀。两旁的小吃,价格高涨得惊人,二维码扫动之快,由不得你感慨,背后不耐烦的砸嘴声也不断催促。
无奈,再退回到人群之中。继续被推搡,被嫌弃。
沪上一瞥 沪上一瞥 沪上一瞥因此,我不愿再来南京路。不愿去东方明珠,新天地或是豫园这样的景点。
但,是否就可以不负责任地断定,由于人多,上海就是个没意思的城市呢?
我当然不同意。上海,于我而言,不止是个旅游城市,更是个有气氛的城市。
这股气氛,曾经或许充斥着奢侈和价格,但岁月和经历的沉淀,反倒过滤出一份安详,一份小资或者说是现代贵族的味道。
夜已深,南京路上缤彩圆体的霓虹灯渐渐暗去,陆家嘴的“三位巨人”也垂目入睡。
与友人在小馆子里,掰开最后一只蟹脚,沾最后一口醋,寒冬来前,可能也是再饮最后一杯冰啤,匆忙结账,借此良夜,一同去周边的巷子里漫步。
这时,你便会在这兜兜转转的巷子里感受到我所说的那份气氛。或者说弄堂,可能更为合适。
那墨黄的长墙,整齐划一地宛转,夜灯散碎在梧桐漫叶里,柔弱昏黄。
走几步路,一条敞亮干净的马路,一条有味道的弄堂,一幢楼,一只猫,都容易勾起一份市井情调的高级感。
上海是少见的西方建筑成群,然不会觉得太过突兀。整体的结构,色调,似乎当初设计时,就已然注意到那份协调。
曾经,由于租借的身份,会觉那份历史,过分沉重。后来,台湾朋友回忆他的童年,日战时期保留下来的极简风格建筑,是唯一的回忆。
或许,他是对的。历史不过过眼云烟,真正住在这里的,早已不是那些行凶作恶的外籍恶霸,反是朴朴实实的本地上海人。
石库门内,一幢三四层楼,可能住下20几口人。
紧挨到家家户户,促使了上海人纷飞的八卦,精打细算的精明性格。上海人似乎总是再算,总是怕吃了亏。好也好在,绝不是爱动坏心眼。出过张爱玲,如今又出了王安忆和金宇澄。
那一份颇有味道的吴侬软语,从弄堂的邻里飞沫里,传到桌上麻将的触碰,再到咖啡馆里的,香烟在口红边飘舞。邻里间,男人与女人间,颇有算计,又不乏真诚。
若有机会,夜登高处,不远处的某一角,会看到王安忆写《长恨歌》的开篇:
“那暗看上去几乎是波涛汹涌,几乎要将那几点几线的光推着走似的······那暗是像深渊一样,扔一座山下去,也悄无声息沉了底。”
沪上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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