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女孩又拖着一双破旧草鞋踏进玛格丽小镇,脸上洋溢着笑容,阳光照射下,她散发出亮丽而又纯真的光芒,由内向外,阳光有些火辣,她从腰上解下草帽戴在头上,白色连摆裙与她白暂的肌肤相衬,眼如水杏,明眸不失优雅,眼珠中还不曾沾有世间尘土,干干净净。
“小蕾雅又来了呀,今天的你还是那么可爱啊”说罢胖叔摊主从架子台上取了几个新鲜的水果装进袋子“今天的水果绝对会甜掉你牙”
“到时候小蕾雅的牙齿掉了就要找你负责了,胖叔”旁边摊铺的贝妈讥讽道,还不忘叉个腰,嘴上撑着一个烟斗,脸上有一道岁月年久的伤疤,但听说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不知什么原因受了伤来到了玛格丽小镇生活了十几年。
“说了几遍不要叫我胖叔,你都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有多帅,万千少女被我迷倒,你个老太婆,刀子嘴,怪不得嫁不出去。”胖叔随口拿起一个水果就想丢过去,想了想又放下了,怎么能浪费甜美多汁的水果。
“你个死胖子,你自己也不是没有老婆”
......
周围的铺主也开怀大笑,乐呵着这二人“仇敌”。
小蕾雅拿着胖叔给的一袋水果,脸上笑嘻嘻,看着这个日常闹剧,不仅没厌烦反而非常喜欢这个热闹的气氛,眼睛所及之处,有数不清的摊铺,其实每位摊主都有自己的房子,一楼是他们的集市藏品,二楼以上是他们的住处,但所有人没有留在店内摆摊,而是在自家门口搭了一个篷子,他们说这样才可以感受到亮眼的阳光,感到精气神十足,生活犹如之,阳光使生活充满了向上的动力。
小蕾雅开心地走在街上,不断地对两旁的摊主打招呼,就像是老熟人一样,摊主每天的乐趣之一就是看到活泼可爱的小蕾雅,因为她的到来总会引起大家纵声大笑,摊主们总是不断调侃对方,仿佛卖东西只是他们的业余工作,唠嗑才是真正生活的欢乐。
诺夫德罗小镇,那不勒斯王国的沿岸小镇,西大陆那不勒斯王国和南大陆弗罗伦斯王国隔着一片科特斯大海,几十年来双方贸易互通,而诺夫徳罗小镇也因此成为两国商人的交易热处,满街的货物摊,从街头摆到巷尾。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镇子的真实名字,如若提起”夕阳小镇“,便很多人知晓甚至又在回忆或者幻想某天在沿岸,和爱人一起观赏世间最壮观的夕阳,沐浴在温暖的火焰之中,仿若美梦。沿岸的小道上,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板凳上,又或者散步,停下,注视着巨大的梦幻之神,那是上帝的化身,只有上帝,才能够散发如此光芒,海边涨潮,吹来一阵清爽的凉风,身旁的花木草芥,弥漫着迷人的香气。商人们放下手中的货物,有说有笑,来此地贸易,哪里还能顾上顾客,更主要的是享受一番美景。
半年前,弗罗伦斯王国的二皇子威廉二世-鲁弗斯夺位,传闻是一位心机深沉,难于窥测的人,外表衣冠整洁,举止言谈颇有风度,可是,他有着强大的野心,夺权不久,便对那不勒斯王国发起进攻,而当今的那不勒斯早已暗暗褪去从前的大国风范,源于帝都政治的腐败,各路野心家和大臣想要谋权篡位,国王整日玩乐,不思进取。而夕阳小镇已经没有当年的盛况,没有多少商人敢来,谁也不想忽然碰到两国开战,身陷其中。
二
午后阳光像是火焰喷洒在皮肤的每一个毛孔,体肤似乎都要冒出水汽,小蕾雅沿着街道继续走下去,流了些汗,不过她丝毫不在意,阳光可是上天的恩赐。
她蹦跳着来到一家酒馆,牌匾上写着“海洋酒馆”,门外两条鲨鱼雕塑,只不过是小鲨鱼,仔细看还有些可爱,她上前摸了摸,会心一笑,便进去酒馆。
“老板娘,再来一杯菠萝啤,和两盘小菜”
“我要两杯玫瑰啤,两盘小菜”
……
这个点酒馆里大多数是些小镇上的商人,镇上的酒馆如今只此一家,大叔们午时来躲躲日晒,吃个小饭,大家唠唠嗑,谁也知道小镇可能一年,两年,也许更早,就要泯于战争,但没人会提起这烦心事,过好每一天,风气是这般轻松。
“伊妈,我来找阿德莱德玩了”小蕾雅将水果先放在柜台上,伊妈便是老板娘,单手撑着一个盘子,里边置着三杯木罐酒,“啊呀,小蕾雅来了呀,阿德莱德还在里面睡懒觉呢,找他去吧”伊妈笑着说道
“小蕾雅要不要来一杯酒,大叔请你”坐在旁边桌子的中年大叔调侃道
“等我长大了请你们喝”
一时间整个酒馆哄堂大笑,多么天真的孩子,酒馆更加热闹了,弥漫着幸福的气息。
三
蕾雅和阿德莱德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蕾雅是夕阳小镇的领主的女儿,她的哥哥爱德华在军事上极具天赋,是世界第一中立军校——米亚第一军校的佼佼者,各国的精英汇聚于此,残酷艰难的竞争,一切都为了能回到自己的国家,保护它。而领主去世后,爱德华放弃在帝都掌军的权利,甘愿回来继承领主伯爵的头衔,让人可惜了天赋。
阿德莱德是伊妈的儿子,从小聪明机灵,偶尔也会跑去海边一个人看着夕阳发呆,若有所思,眼神中似乎看穿了尘世。他在机械零件上颇有天赋,梦想一天成为帝都最著名的机械师。
夕阳小镇是一个朴素的小镇,领主和镇民私下里就像是一家人,蕾雅父亲还时常跑去海洋酒馆喝酒,丝毫没有伯爵的高贵,和大叔们喝着一样的菠萝啤,因此蕾雅也和镇民打成一片,彼此水乳交融。
“阿德莱德,午时过了一些了,该落潮了,可以捡贝壳了,走啦”蕾雅拍打着床上的阿德莱德,大部分时间阿德莱德在捣弄他的机械器件,估计又是昨晚一人带着面罩弄到深夜了。
阿德莱德费劲地睁开双眼,宝蓝色的眼球,仿佛要看穿人的内心,迷幻的眼神着实难以抵抗,下巴还未长胡子,一脸迷茫的样子。“啊,好困呀……”
“砰……”
阿德莱德睡眼迷离,一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
蕾雅看到这幅场景不由得嬉笑“你好蠢呀,走啦走啦”
四
科特斯海在脚下沉吟着,如诗人一般,那声音是玫瑰花间的晨雾那样的温柔,又像是情人的密语那样芳醇,低低地,轻轻地,像微风拂过琴弦,像落花飘到水上。
赤脚走在热乎乎细密柔软的沙滩上,会感到特别舒服,棉花糖一样的甜。
小蕾雅和阿德莱德离得远些,好收集更多的贝壳,有时候收集到品质好的贝壳拿到集市上可以换好多银币。
不知从何时起,午时在天上火红的太阳已经藏匿在乌云里面,风有些大,吹在身上有些凉爽,甚至引起了两人的冷意,刚刚平静的海面此时波翻浪涌。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帝都最著名的机械师,我创造出一种四轮车,其速度可以代替马车,还有能在天上飞翔的机器,就像鸟儿一样自由,我可以造福这个国家,蕾雅,你就等着看吧,到时候我会成为令人敬仰的伟大人物”阿德莱德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口,齿牙咧嘴地傻笑着。
“蕾雅永远相信你,你一定会做到的,然后将我们镇子改造成最幸福的天堂。”
两人边聊边寻找贝壳,时光流逝地再慢些吧。
“快过来看蕾雅,噢我的天哪”阿德莱德对蕾雅大喊道。
“来了来了”蕾雅收起手中的贝壳放进袋子里,死死抓着怕被风吹走。
阿德莱德拿起一块贝壳,虽然残缺了一部分,但看起来有点像是现在的蜗牛
“我曾经在书上看过,远古时代有一种游速不快,运动连贯性很差的软体动物,表面具有菊花的线纹,因此被称作菊石,我感觉我捡到宝了蕾雅……”
他转过头看向蕾雅,发现蕾雅在盯着海上远处某个发光物体,不,是很多个,乍一看,像是藏在暗处的群狼凶狠地盯着你。
蕾雅开始感到有些害怕,此时的天空更加暗淡了,只留些许光亮,大海仿佛要吞噬掉他们“那是……什么?阿德莱德”
此时的阿德莱德的表情一瞬间从疑惑转向了恐惧,那是南大陆弗罗伦斯国的战舰,船帆上的图案正是弗罗伦斯的国徽!
阿德莱德立即抓着蕾雅的手往镇上跑,此时天空已经彻底昏暗,黑风巨浪,猛烈的海水击打在了两人身上,不远处的花木来回快速摆动,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啊!我的草帽被吹走了”蕾雅挂在裙上的草帽被暴风吹飞,落入海面上,随着海水的退去而越漂越远。
“不要管了,现在你回去告诉爱德华伯爵大人,敌军来袭,我回去镇上通知他们赶快去避难!”此时的阿德莱德稚嫩的脸庞多了几许坚硬
“好,我现在就回去告诉哥哥”
“这个菊石你拿着,作个纪念”也不等蕾雅反应,阿德莱德便将菊石塞在蕾雅手中,原先那袋贝壳早已被海水冲刷走,只剩下这一块稀有菊石。随后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迅速跑去。
命运是时间轴的具体化,又像是线条,谁也不知道相交的线条最后是否会各自平行,命运深不可测,缥缈的令人悲伤。
五
爱德华伯爵的城堡离海边不远,因为建在悬崖上,他的父亲曾教导他“领主,是要保护领土内的居民,我们不能畏怯,没有后退路能走,唯有迎击,要时刻记住,我们的身后,是我们最亲爱的人!”
“哥哥,我和阿德莱德看见了敌国弗罗伦斯的战舰,我们该怎么办?”小蕾雅着急着说道
爱德华身披半截斗篷,头上一顶大檐礼帽,礼帽上扎有三根羽毛,那是贵族的象征,乌黑色的凌乱头发有些墨绿发丝,深黑色的瞳孔微微泛起深紫色,眼中略过一丝寒光,却又带有柔和,他抚摸着那副父亲的盔甲曾以为,再也不会穿上,转头低下身子抚摸着小蕾雅的脑袋,淡笑说道“我会保护你们的”,他从阳台上望向海上的敌舰,若有所思。
“管家,计划开始了,没有退路可走,只有赌一把了”
那不勒斯的国王早在一个月前下达了命令撤离驻扎在诺夫德罗的军队,谁也明白,连沿岸城镇都放弃的国王不过是为了自保,昏庸无能。
而如今爱德华手上不过十几个雇佣兵,谈何战斗,但是,唯有一点,是值得一赌的,就是弗罗伦斯并不知道撤军这一消息,可能与否,唯有前进。
……
敌方战舰,雨滴声不断敲打甲板,海浪不停冲击船板,砰砰声犹如击鼓呐喊,振奋士心。
“下令,继续缓速前进,观察天气情况,我们既然出动了战舰,就绝不会给军队丢脸”巴尔特中校斜嘴一笑,这是领功的大好机会,不能出现一点差错。
战舰形成包围阵型,从不同方向进击诺夫徳罗小镇,暴雨似乎平和了一些,大约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要显露,这时候便可看清诺夫德罗的情况了。
“下令,全部战舰停止行动,等候进攻发起命令”,巴尔特中不着急,望着手上的一把刻着奇怪图案的钥匙,嘴角微微一笑,一股自信的风范。
……
诺夫德罗小镇,城堡
“计划开始,天时,将一部分稻草人升起来,为升起防战围墙做时间掩护。命令5个雇佣兵去保护镇民的安全,其余的去打开防战围墙的开关”
“是,主人”
防战围墙是多年前帝都邀请多名高阶机械师打造图纸,花了五年时间始建成,高阶炮弹无法击破,原本打算在全国各地实施该战略,形成一个强大的防守体系,然而国王却认为那不勒斯国军事强大,不需要浪费时间建造防战围墙,最后不了了之,只剩下诺夫德罗小镇的那座。
爱德华半年前找镇上的工匠打造了五百只稻草人,不过是铁做的,并且每一位稻草人都佩有一把长剑和铁制模型火枪。
镇上
阿德莱德急冲冲跑回海洋酒馆,汗流浃背,嘴巴大口吸了一口气
“大家,快去避难洞,敌国弗罗伦斯已经派出战舰,我们分开告诉大家,人多力量大”
整个酒馆却出乎意料的安静,一刹那,所有人脸上坚定的表情
“我们快出发,现在是生死存亡时刻,我们不允许让夕阳小镇被敌国侵略”
临走前不忘提醒伊妈和阿德莱德注意安全,尽早赶到避难洞。
阿德莱德脸上漏出欣慰的笑容,大叔们还是那么可靠,平时只是在酒馆里聊聊天,吃着花生和小菜,真正战争来临时,他们不会畏怯,是整个小镇的精神支柱,临走时的背影是那么的高大,暴风雨为他们武装盔甲。
阿德莱德在酒馆楼上翻找他的工具箱,只见他往海边方向跑去,路上遇见了胖叔和贝妈,胖叔帮助老弱幼儿,背着他们跑向避难洞,贝妈则指挥大家井然有序地走往避难洞
“战争终于还是来了”贝妈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战争残酷致使她失去了最爱的同伴。
沿岸灯塔
三名雇佣兵抵达灯塔开启了防战围墙的开关,从灯塔的窗户照射出一束阳光,暴风雨已经结束,又迎来了光亮
“轰隆隆,轰隆隆……”
只见从海岸上缓缓升起一堵深厚的围墙,就像是日出大海,希望被点燃了。
巴尔特中校拿着望远镜观察情况,一时疑惑,很快便嘴角微微一笑“原来是假人,那不勒斯的军队还真是窝囊,有这样的君王如何使国不被侵略,下令,所有战舰急速前进,炮轰对岸。”
城堡阳台上,只剩下爱德华伯爵一人,虽是伯爵,可他今年只有20岁,却要承担一个镇子所有人的生命“发现了么,现在就只能祈祷围墙能够挡住进攻,只要……”他呢喃着,心里总有着不详的预感
砰……砰……砰……
炮火不断轰击围墙,战舰靠的越来越近,将炮台提高,有些炮弹已经落入围墙内造成巨大的声响,灯塔受其余波,遭到损坏。
巴尔特中校双手撑着船杆,将自己的军帽摘下,拍了拍,事已至此,也许要用那件武器了,其实他不好战,可他是军人啊,上级命令不得反抗,谁不希望和平!
灯塔里
三名雇佣兵死死按住开关,突然,一个炮弹击中了灯塔外围,巨大的轰击使得他们松开了手。
呲呲呲……
“糟了,开关损坏了”一名雇佣兵脸上充满了恐惧。
“快看,围墙停住了,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另一名雇佣兵看向窗外惊恐说道。
“不会的,我会把它修好。”此时,阿德莱德站在了门口,他每日专研机械零件和绘画图纸,具有过人的天赋,看过数不清的图书,最重要的是,绘图防战围墙的机械师中的一名,便是他的师傅,赠与了他机械笔记和围墙的机关图纸,密密麻麻,可是他依然看完了,此时,才是用到之处,努力没有白费。
炮弹接连轰击,频率越来越快,阿德莱德冒着汗,气喘吁吁,生怕出现一丝差错,时间紧迫,十五分钟后,他终于将零件修好,只是开关需要很大的劲才能掰开,因为刚刚受到了损害。
“阿德莱德,我带一些有力气的人来了,需要什么帮忙吗。”阿德莱德回头发现胖叔正站在背后
“胖叔你不是去帮忙了吗”
“你放心,所有镇民都已经疏散完毕,是要掰开这个开关是吧,交给我们吧”
……
不久围墙再次升起来,终于快到达顶端。
巴尔特中校下令发射完最后一波炮弹后停止轰击,开启秘密武器——拉克西丝聚
灯塔内,只见胖叔抱着阿德莱德,其他人也相互击掌,此时此刻,他们终于保护了这个小镇。
“成功了成功了,我们去告诉爱德华伯爵。”
“嗯,终于……实现了”
多亏了阿德莱德和胖叔的帮忙,才能保护一整个小镇。可命运仿佛上帝开的玩笑,此时有一颗炮弹落在了灯塔顶上,慢慢冲破,时间缓缓流逝。
盛开的野花
请你告诉我
人类为什么要彼此争斗
静静开放的花啊
你在那能看到什么?
六
爱德华爬上围墙,震惊地看着正中心的战舰,汇聚着刺眼浓厚的光芒,他有种预感,围墙无法抵挡,甚至会毁灭一个小镇。
他冲向避难洞,眼角流出了泪珠,也许到最后他们都无法幸免,他不能够保护他最爱的人,镇民,还有蕾雅……
海上传来一阵令人畏惧的声音“3,2……”,大的所有人都听见了,那是审判末日的倒计时。
过了一会,没有想象中的爆炸,安静地可以听见每一个人呼吸的小气,所有人紧绷了弦。
战舰甲板上,巴尔特中校大怒:“该死,为什么她要来捣乱,明明我差一点就可以拿下诺夫德罗小镇,我就可以去邀功并且退役,从此远离战争,为什么,为什么……”巴尔特青筋暴露,一掌拍在杆上,恨不得拍断泄气。
……
一小时后
所有人处于兴奋欢呼的气氛中,唯独酒馆老板娘和蕾雅。
“哥哥,阿德莱德呢,胖叔呢我怎么找不到他们?”蕾雅的脸上不断流出泪水,要呐喊却无力,她猜得到。
“为什么会有战争,明明今天阿德莱德还和我约定要成为帝都最伟大的机械师,他送我的菊石,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胖叔今早还给我水果吃,我以后再也吃不到他的水果了,为什么上帝要这样对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爱德华懊恼自己,也痛恨君王的昏庸,他只是想保护最爱的人,可现实无法给予他,人类为什么不能相互原谅包容。
天空中壮丽的夕阳停在了人们的眼前。
七
爱德华与塞拉菲娜在相遇了,塞拉菲娜是他的军校同伴,也曾是他的爱人。塞拉菲娜是弗罗伦斯军队的准将,可她才20岁,和爱德华一个年龄,掌军能力极强的她很快被重用。
“谢谢你拯救了他们”
“我只不过用我的权限命令巴尔特中校,我和你一样,厌恶战争。”
爱德华和塞拉菲娜坐在海边,塞拉菲娜靠在他的肩上,此时没有了女军人的强硬,如若不是两人国家敌对,还能永远地相爱,可命运啊……
“你知道吗,一年前吟游诗人罗安达来到此处,曾说过:“夕阳,是上帝的化身,又或者是上帝的恩赐,如若你对生活迷茫,那便来凝视它,如若你的生活蒸蒸日上,你也要来淡下心来注视它,你会明白你的内心所有,不再手足无措,却更加坚定前方的方向,夕阳,是一切的代表,生命,国家,世界,内心。”可我觉得还不够,世界是一个轮回,只不过像是一个滚轮,持续不断地在未知的时间轴上滚动,不断进步,也会失去。夕阳的下一段是无尽的深夜,弗罗伦斯王国想要占领我的国家那不勒斯,也许它很快就会做到,但不要忘了深夜迟早会迎来黎明。”
“是啊,没有停止的争夺,大海,土地,资源,人民,几百年了,没有一个王国长时间的存活,不断扩张的结局却是分崩离析,就像你说的,上帝已经提醒了我们,夕阳是一个衰落,日不落帝国是不存在的,倘若世界可以改变这般相互侵略,那人民所期望的和平边会到来。我想改变这个不合理的世界。”
“我继承我父亲的领土,放弃了在帝都掌权军事的权利,我回来这个小镇,有很多人讽刺我的不识时节,放着前途不要,贪一片小领土。对啊,我是贪,可他们哪里懂,镇民,亲人,管家仆人,这些都是我想要保护的人,我不在乎名利,只是想和他们一起,每天开开心心,相聚看看夕阳,那般热闹朴素,那才是真正的快乐。”
“在这个战争的世界,这是再好不过的美梦了。”
“是啊,如今我明白了,掌权的人总有着一股野心,想要一统世界,从帝王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是称职了。无论多小的领土却还是难免灾难”
“我会阻止的,他们看不起女性掌军,可我如今却做到了中校的位置,我的能力,不只是如此,我要阻止这个国家继续侵略,从内部改变,只需给我一些时间。”
“你还真不像一个女人,不过你错了,错在了天真地想要从内部改变,你改变不了位高者的野心,你最终也只能稍微改变一个国家,可别的国家依然会虎视眈眈。你还记得我和你在米亚第一军校的时候,我的成绩始终比你高一筹,你总是居于第二,因为我对于军事的理解,与你们都不相同。”
“可我只要从内部改变,我就能逐一改变人们的思想,怀念当时的和平,战争还没有开始,你还总是当我的骑士,吊儿郎当的,可我就是喜欢你,与别人不一样的气质,那如今你要如何走下一步棋?”
“我会真正地改变这个世界,保护我喜欢的人,我要走了,棋局已经开始了。”
爱德华和塞拉菲娜深情注视着,相互亲吻对方,在夕阳的照射下,宛若雕刻家的惊世之作。
“下次相遇,你会是我的敌人吗?”
爱德华起身背对大海说道:“不,我会是世界公敌。”
一霎那间,夕阳便快要沉入大海,黑夜即将来临。
许多年后,当诗人罗安达再次踏入这块土地,凝视着无声的夕阳,沉浸在余晖中。
“人生几何,夕阳几度,世间万物,不过都在上帝之眼中”
被阴影笼罩的夏日,风渐渐停息
两相重叠
为了证明曾经生存过,我放声歌唱
为了无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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